古籍在陆辰掌心微微发烫，刚修复完整的阵图突然泛起金纹，顺着纹路流淌的光粒在半空聚成道人形——那是个身披星纹战甲的虚影，面容模糊，却能看清眼眸中跳动的两簇幽火，正是遗迹守护灵。
“擅闯者，你们已触碰到核心秘密。”守护灵的声音像两块玉石相撞，带着穿透骨髓的寒意，“现在，选吧。”
它抬手一挥，半空浮现出两团光——左边那团炽烈如骄阳，散发出能瞬间提升百年修为的灵力波动；右边那团温和如月华，却透着种润物无声的平衡感。“左为私，可助你们突破瓶颈，纵横修仙界；右为公，公开阵图，让五族重铸平衡，代价是你们将错失这份力量。”
张猛的斧头“哐当”砸在地上，盯着左边那团光，喉结滚动：“百年修为……老子打了半辈子架，离化神期就差这临门一脚……”他话没说完，却见陆辰的仙葫藤蔓轻轻缠上了他的手腕，抬头对上陆辰的目光，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阿蛮的银线在两团光之间游移，指尖微微颤抖：“公开的话，会不会被有心人利用？就像当年五族内乱……”她想起古籍里记载的血腥，银线突然绷紧，“我爹娘就是因为争夺阵图碎片死的……”
婉清的玉佩在掌心发烫，地脉传来的震动越来越清晰：“可守护灵说得对，失衡的灵力已经让太多妖兽失控了。上次在黑风谷，那些发狂的狼妖，明明是被浊气污染才会伤人……”她看向陆辰，“我们不能只顾自己。”
陆辰指尖划过古籍封面，上面“平衡”二字突然亮起。他想起刚进遗迹时遇到的灵植，想起那些因灵力暴走而枯萎的草木，还有阿蛮提到的爹娘——私力虽快，却像饮鸩止渴，当年五族就是因为各藏碎片才引发战乱。
“你在犹豫什么？”守护灵的声音冷了几分，“修仙本就是逆天争命，谈何公义？”
“我选右。”陆辰突然开口，仙葫藤蔓缠上右边那团光，“但我有条件。”
守护灵的虚影顿了顿：“说。”
“公开阵图可以，但必须由五族现存的直系后人共同执掌，就像我们四个——”陆辰看向张猛三人，“土族婉清，金族阿蛮，火族张猛，还有我这木族后人。”他从古籍里抽出张泛黄的族谱，“这是爷爷留下的，上面记载着五族约定，阵图需四族合力才能启动，缺一不可。”
张猛猛地一拍大腿：“对！这样就不怕有人独吞了！老子虽然想要修为，但更怕重蹈覆辙——当年我爹就是被夺权的长老害死的！”
阿蛮的银线突然缠上右边那团光，与陆辰的仙葫藤蔓交缠在一起：“我信陆辰。上次在黑雾里，他明明能自己先走，却回头拉了我一把。”
婉清将玉佩按在右边光团上，地脉的震动突然变得柔和：“地脉告诉我，这是对的选择。它渴望平衡，就像人需要呼吸。”
守护灵的虚影沉默了片刻，幽火般的眼眸在四人脸上扫过，突然笑了，笑声震得石室顶部落下细灰：“五百年了，终于有人选对了。”它抬手一挥，右边那团光化作无数光粒，融入四人的信物——陆辰的仙葫多了圈金纹，阿蛮的银线染上星芒，张猛的斧刃裹着层土黄色光晕，婉清的玉佩裂开细纹，里面透出翠绿的生机。
“这是守护印记。”守护灵的声音柔和了些，“有了它，你们能调动部分阵力压制浊气。至于左边那团光……”它指了指光团消散的地方，“留着给后世有大功德的人吧。”
张猛摸着斧刃上新出的光晕，咧嘴笑了：“娘的，这印记比百年修为带劲多了！”
阿蛮的银线在指尖转了个圈，星芒闪烁：“这样……爹娘应该会安心了。”
婉清看着玉佩里的翠绿生机，轻声道：“地脉在谢我们呢。”
陆辰收起古籍，仙葫在掌心轻轻摇曳。他知道这不是结束，公开阵图必然会引来风波，但掌心的印记传来温暖的触感，像有股力量在推着他们往前走。
守护灵的虚影渐渐透明：“三日后，五族祭坛会自动开启，记得带上信物。”它最后看了眼陆辰，“你爷爷说得对，平衡不是退让，是守住本心。”
虚影消散时，石室突然剧烈震动，地面裂开道缝隙，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阶梯，阶梯两侧的石壁上，五族图腾正依次亮起。
张猛扛起斧头，率先往下走：“走！去祭坛！老子倒要看看，哪些不长眼的敢来抢阵图！”
阿蛮的银线缠上陆辰的手腕，轻声道：“别怕，我护着你。”
婉清笑着跟上：“地脉说下面有好东西，好像是能净化浊气的灵泉。”
陆辰回头看了眼逐渐闭合的石门，握紧了古籍。阳光从石门的缝隙里照进来，落在四人的背影上，将影子拉得很长。他知道，新的旅程开始了——不再是为了宝藏，而是为了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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