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并非我们熟知的任何传说宝可梦，更像是集体潜意识中恐惧与怨念在某种特殊规则下汇聚、畸变的产物，常年沉睡，但它的‘梦漏’，也就是泄露出的能量和碎片，偶尔会影响现实。”
时昊心中飞快思索。
渊梦之主？集体潜意识的恐惧聚合体？
这听起来像是某种自然衍生的“怪异”，但规模能达到影响一片区域，甚至留下特定传说，其本质恐怕不容小觑。
而且，暗影议会使用的“梦魇”能量，与这“黯羽”的特性高度相似。
是他们在利用这种自然存在的怪异能量，还是他们试图唤醒或控制这个“渊梦之主”？
“校长，您认为，我们遇到的干扰装置，和最近桧扇市后山的怪声，可能与这个传说有关？”时昊问。
“可能性很大。”天本校长合上笔记。
“那种简陋装置，不像是为了制造大规模混乱，更像是在定位或者试探。
用微弱的‘黯羽’能量作为信标，观察其与环境中可能存在的、更庞大的同源能量是否产生共鸣或吸引。
后山的怪声，如果不仅仅是幽灵系宝可梦，那就可能是某种‘回应’，或者被吸引而来的、受‘黯羽’能量侵蚀而变得异常的生物。”
他顿了顿，看向时昊和小蓝，目光锐利：
“我不知道你们具体是什么人，但红豆杉博士特意推荐，你们又能敏锐地察觉到这些异常，想必不是普通的旅行者。
如果‘渊梦之主’的传说不仅仅是传说，如果真有人在试图利用甚至唤醒它，那将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它的‘梦漏’就能引发宝可梦集体异常，若是本体或较大的碎片被扰动，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明白。”时昊郑重道，“感谢您的信息和提醒，关于那个后山，您有什么更具体的线索吗？
比如异常最早出现的地点，或者声音最频繁的区域？”
天本校长走到墙边，那里挂着一幅桧扇市及周边地区的详细地图。
他指向城市东北角，一片与学校后山相连的、标注为“幽寂林道”的森林区域。
“最早有学生报告怪声是在这里，靠近林道深处一个废弃的观星台附近。
那里地势较高，原本是天文社团的活动地点，后来因为设备老旧和位置偏僻，已经废弃好几年了。
护林员的排查可能不够深入，或者有些东西，只在特定时间或条件下才会显现。”
他转过身，看着两人：“我建议你们，如果要去调查，最好在黄昏或夜晚前往，如果传说属实，‘黯羽’的力量在日光减弱时可能更活跃。
务必小心，学校这边，我会提醒保安加强夜间巡逻，并让老师们注意学生安全。”
离开校长室，走在校园里，阳光明媚，学生们欢声笑语，与刚才谈论的诡异传说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怎么看？”小蓝低声问。
“传说有现实基础的可能性很高。”时昊分析道。
“‘渊梦之主’很可能是一种存在于梦境维度的特殊聚合体，其能量特性与暗影议会使用的吻合。
他们在矿洞布置装置，可能是在测试信标的有效性，或者绘制能量共鸣图。
后山的异常，或许是信标吸引了更多的‘黯羽’能量碎片，或者是某个更大的碎片，甚至‘渊梦之主’本身一部分‘触须’，被吸引到了现实边缘。”
“我们要去那个观星台看看吗？”
“去。但不是现在。”时昊看了看天色。
“按校长所说，黄昏或夜晚更合适，白天我们先在桧扇市转转，收集些其他信息，顺便准备一下，另外，我需要确认一件事。”
“什么？”
“我留在矿洞的‘标记’，有没有被触发。”时昊眼神微凝，“如果布置装置的人回去查看，或者有同伙，或许能抓到尾巴。”
两人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稍坐，时昊闭目凝神，神念以极其隐秘的方式，跨越空间，感应那个留在蕨木镇矿洞外的微型标记。
标记没有被触发，但本身的状态有些微妙。
它没有被外来者接触的痕迹，然而，周围环境的“底色”，那种稀薄弥漫的负面情绪残留，似乎比昨晚清除干扰源时，略微浓了一丝。
非常细微，若非标记本身对能量变化极其敏感，几乎无法察觉。
“能量在缓慢回流？”时昊睁开眼，眉头微蹙，“干扰源清除，理应消散，除非那里存在一个非常微弱的、持续泄露的‘缝隙’，或者，有其他源头在远处持续影响着那片区域。”
情况比预想的更复杂。
这可能意味着，矿洞那处装置不仅仅是孤立试验品，它可能像一根针，在某个“气球”上扎了个小孔。
而气球里的“气”正在通过这个小孔，或者通过装置曾经激活的“通道”，非常缓慢地渗出来。
后山的异常，可能是另一处“孔洞”，或者干脆是“气球”本身比较薄弱的部位。
他把这个推测告诉了小蓝。
小蓝神色也凝重起来：“也就是说，问题可能不止一两处？那个‘渊梦之主’，它的‘梦’正在往现实里渗？”
“有这个趋势，暗影议会的行动，可能加速了这个过程，或者让他们找到了利用的方法。”
时昊啜了一口咖啡，味道偏苦，“今晚去观星台，或许能见到更清晰的‘渗漏点’。”
下午，他们像普通游客一样，逛了逛桧扇市的商业街和港口。
时昊给小蓝买了一个合众风格的、手工制作的羽毛笔形状发卡。
颜色是明亮的靛蓝，而非黯羽，小蓝则在一家旧书店淘到了一本关于合众地区古代祭祀仪式的残卷，里面有些符号让她觉得眼熟。
同时，时昊也分出一缕极细微的神念，如同无形的蛛网，覆盖了城市几个关键节点和能量流动异常的区域，进行着更广泛的隐性扫描。
除了后山方向那隐约的、不协调的“昏沉”感，城市其他地方暂时平静。
黄昏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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