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杨诺！”
‘！！！’
绛珠真人此话一出，远在海外的杨诺只觉头皮发麻，
‘卧槽！她是怎么知道的？！’
转瞬又反应过来，自己远在万里之外，就算被识破身份，她又能奈他如何？更何况他自忖毫无破绽，绛珠真人根本没道理认出他才对。
幸好兔子表现不出来表情，从外表看来，也不过是顿了顿而已，他当即出声掩饰道：
“谁？”
语气中充分展现出了莫名其妙之感，就像是真的不知道“杨诺”是谁的样子。
哪知绛珠真人却是眉眼带起了一丝笑意，缓缓说道：
“果然是你，杨诺。”
‘？！！’
‘你tm这是开了吧？！？’
杨诺心头狂跳，但仍旧死不承认，
“师叔祖，弟子名叫白慕，我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您，您却把我当作其他人，实在是让弟子心寒啊！”
话语中满是委屈。
岂料绛珠真人压根不吃这套，嘴角微微翘起弧度，眼中逗弄小辈的趣味更浓了几分，抬手掀了掀袖摆，语气好笑地说道：
“不必掩饰了，就是你，杨诺。”
杨诺操纵兔子定定的看着绛珠真人良久，确定她是真的看穿了自己，才再次开口问道：
“师叔祖，您又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绛珠真人莞尔一笑，答道：
“首先，称呼就不对，观月观的弟子，称呼我也该是师叔，而不是师叔祖。”
‘……’
杨诺瞬间自闭，只觉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而过，自以为的天衣无缝，结果第一句话就露馅了。
“而且，虽然我不知道白慕是谁，但我却知道观月观中，并没有这个人。”
绛珠真人的第二句话出口，杨诺就直接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马甲太多了，信手拈来随口而出，却没想到反而栽在了这上面，他叹了一口气，又问道：
“但这些，也并不至于让您猜到我是谁啊？”
“确实不至于，但如今阴阳宗还活着，又流落在外，还有这个可能混出个名堂来，且还会追查阴阳宗旧事的，也就只有你了。”
“这是为何？您应该不知道我才对。”
杨诺还是想不明白，在他看来，绛珠真人应该不会知道自己这么个小透明。
听到杨诺的疑问，绛珠真人轻笑一声，道：
“难不成你觉得你很不起眼？”
这话让杨诺的脸上懵逼更甚:
“难道不是吗？”
“呵～”
绛珠真人的笑声中带着几分捉弄小辈成功的促狭，
“叶星雅是阴阳宗几百年来唯一一个天生剑心的弟子，虽然最后也没能帮她点亮剑心，但她所用的资材，都是经我手给予的，你是她的道侣，我怎会不知道你？况且，你作为奎阳最宠爱的小弟子的关门弟子，你觉得奎阳会注意不到你？”
“……”
这话一出，杨诺竟无言以对，
绛珠真人的话语还在继续:
“二十七枚筑基丹才筑基成功的小怪物，你以为你吃的那瓶筑基丹，是谁给的？”
“呃…您给的？”
“不是。”
杨诺:“……”
他严重怀疑，这人就是在逗他玩呢！
“那瓶筑基丹是孙荀从他师兄那里要的。起初我们也并没有注意到你，直到你从观月观出来，文生传讯给奎阳，我们才开始留意于你的。”
毫无疑问，这个宋文生，就是观月那老登了，时隔多年，杨诺也终于知道了观月老登的名字。
看着呆愣的兔子，绛珠真人似乎透过眼前的小兽看到了杨诺懵逼的表情，嘴角再次翘了翘，道：
“能去观月观送吃食还活着回来的人，你倒是头一个了。对了，文生呢，如今怎样了？”
‘？！？’
杨诺震惊的望着绛珠真人，心头不住的惊呼:
‘这次能不能好好交流了？！这还让不让人有秘密了？！’
这回不待杨诺开问，绛珠真人便解释道:
“不必惊讶，我在仙莲宗，自是知道文生有一缕残魂逃出去了。
而你作为唯一一个去过观月观，还活着出来的人，再加上如今显露出来的一身‘渊’力，我还能猜不出来？
你这真把我们这些修行几百上千年的前辈当傻子呢？”
杨诺撇撇嘴，果然，现实不是爽文小说，这种老家伙，哪个不是经历无数，即便没有超高的智慧，也是有着丰厚的阅历的。与他们接触，稍有不慎便会被看得透透的。
他想了想，还是如实相告，
“师叔祖，观月师叔祖当年由我带去了云洲后，便自行离开了，如今我也不知道他如何了。”
绛珠真人微微颔首，舒了一口气，像是心里悬了多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如此也好，希望他再也别回来了。”
说完她又看了杨诺一眼，笑道：
“当年三大宗门接收阴阳宗残存的弟子，最主要的目的便是找出文生，幸亏你没有选择加入三大宗门。否则，你和文生，一个也别想活。”
虽早有猜测，但如今从绛珠真人口中得到证实，杨诺仍是一阵后怕——当初若是没忍住，选择加入乾元宗，恐怕现在坟头草都长了几百茬了。
绛珠真人又将话题拉回当年：
“当年，也正是因为文生的传讯，我和奎阳才注意到你这个孙荀新收的小徒弟。孙荀的打算，其实我们也看出来了，只不过当时阴阳宗的境况也确实很不乐观，奎阳也就没有阻止，算是默认了。”
杨诺闻言，露出一抹苦笑，没想到，当年自己那般战战兢兢的挣扎求活，自以为骗过了所有人，没想到，却早已被大佬们看在了眼里。
紧接着，绛珠真人又给了杨诺一次震惊的暴击：
“也是因此，当年在袁公输夺舍南宫问时，也是奎阳动的手，才让他被南宫问反噬身死。”
‘？！？
奎阳在袁公输夺舍之时出手了？也就是说，跑掉的那个可以确定是南宫问了！’
当年那个“薛定谔的南宫问”之谜，时隔近三百年，终于有了答案，只是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这般的隐秘。
他干笑一声道：
“呵呵～，真没想到，当年竟是师祖出手的，难怪会有那般匪夷所思的结果。”
“这是自然。”绛珠真人语气坦然，
“他的徒孙，岂能任由他人欺辱？后来阴褢检查尸身，察觉是奎阳动的手，还找他讨过说法。但本就是袁公输理亏，此事最终也就不了了之。只可惜了悦儿，南宫问离开后，那孩子到现在，也没能放下。”
说到最后，绛珠真人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
杨诺点点头，心中感慨万千，没想到当年的事情，竟还有这么多他不知道的隐情。
至于绛珠真人所说的“悦儿”，毫无疑问，便是与南宫问情投意合的师姐刘悦儿了。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依旧念着南宫问，倒也算得上痴情了。
杨诺想了想，道：
“师叔祖，南宫问的话，弟子约莫两百年前见过一面，他倒是生龙活虎，活的挺好的。”
绛珠真人闻言，淡淡颔首道：
“是吗？那倒也不错。若有必要，我再看情况将这消息告诉悦儿吧。”
语气间并无太多在意之色，随即，她又话锋一转，向杨诺问道：
“看你方才释放的气息，修行的该是《观月问道书》吧？如今形貌如何？可有发生异变？”
杨诺如实回答道：
“确实是修行的《观月问道书》，形貌如常并未发生异变。”
绛珠真人闻言双眼一亮，惊喜道：
“此话当真？文生他……总算将修行之法完善了？！”
远在海外的杨诺闻言，皱眉思索，最后还是决定挖一个坑：
“师叔祖，实不相瞒，观月师叔祖传与弟子此法以后便离开了，具体是不是完善了，弟子也不知道。
但弟子能保持神智清醒、肉身不畸变，却是靠了另一件东西。”
绛珠真人面露疑惑之色，问道:
“哦？是何物？”
杨诺的声音透过兔子传出，一字一顿：
“造，化，仙，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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