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凌穿着一件灰色薄款风衣，里面是白色的针织衫，九分牛仔裤裸露着脚踝，踩着一双低跟的白色乐福鞋，一头大波浪随风摆动，走起路来步步生风。
拉开宾利车门，屁股还没坐稳，就赶紧和江尧汇报：“天哪，我妈终于对你改观了一些。”
江尧调侃道：“她要是再不改观，我就直接把她闺女掳走，让她再棒打鸳鸯……”
叶嘉凌笑着拍打他的胳膊，继续说道：
“之前啊，她一直以为你就是个刚刚得计的富二代，花着林仁强给的钱，开着豪车，住着豪宅，无所事事，哄骗我这个无敌青春美少女。”
江尧启动车子，目视前方，说道：“那她以为的没错啊。”
“你听我说……”叶嘉凌也不接江尧的玩笑，顾自说道：
“结果啊，她看到你又是创业，东奔西跑，亲力亲为；
又对我很好，从来没有惹我生气，甚至都没有冲我发过一点点脾气，什么时候都任劳任怨的；
昨天还小小地展露了一下产品营销的才能，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发过来的方案。
她肯定不会觉得你不学无术了。”
江尧满意地点点头，“我说了，我非得让她心甘情愿地把你交到我手上。”
叶嘉凌展颜而笑，伸长胳膊，把手搭在江尧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加油吧少年。要不然我还真得和你私奔。”
江尧爽朗地笑了，“我加倍努力。争取不用出此下策。”
看江尧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叶嘉凌才想起来问道：“做那个ppt花了多久啊？就在办公室睡的？”
江尧点头：“办公室睡得也挺香。和你打完电话之后，我测试了一会儿灵犀首页，睡不着，就想着把脑子里想到的东西都给你发过去吧。
图文更直观一点，就做了个ppt。
做了四个小时吧，主要是想那些文案比较费劲，改了好几遍。”
叶嘉凌夸赞道：“我觉得你是个艺术家。”
江尧照单全收，“你的感觉很对。”
他心想，上辈子写了十几年的文字，也制造过一些小范围流传的金句，只是从没人夸他是个艺术家。
……
车停在灵犀公司门口，叶嘉凌下车，感叹道：“昨天晚上放了那么多的烟花，这么快就打扫干净了。”
江尧说：“我起床下来，正好三个环卫工在门口忙活，看着都岁数不小了，我给了他们一人一百块钱。”
叶嘉凌微笑，不用想，江尧就是会这么做的。
在公司门口驻足，抬头看，楼顶是「心有灵犀」四个大字的LEd灯。
外墙上悬挂着巨幅海报，是江尧请专业团队设计的灵犀公司的logo——
上方是长条的聊天气泡，气泡里是跳跃的心电图组成的爱心形状，心电图的下面是心有灵犀四个艺术体汉字，上下加起来组成一个正方形的图案。
现在扁平化的图标还不太流行，这样的设计也是在迎合当下的市场。
推开大门，所有的员工都在，一楼是开放办公区域，按组别划分，卡座工位很多，现在这几个员工坐在那儿，显得有些空旷。
钱莱从曼谷风味拉来了很多硕大的绿植，摆在一楼的窗前和各个角落，她对江尧说：“我爸赞助的。正好餐厅也要换一批了。”
江尧点头笑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江尧走到运营组的工位，柳婷和钱莱在电脑旁摆了一些小玩偶和卡通日历，女孩子的爱好。
来到开发组，男士们已经开始下一项功能的开发。
韩令轩和严书南正在跟着后面招聘来的两个资深程序员讨教。
这两个程序员一个叫黄卫杰，一个叫李世荣，都是29岁，也都刚从一家因为运营不善而倒闭的小型社交网站离职。
江尧知道那个网站，想法很好，功能新颖，倒闭并不是技术上的原因，而是商业化失败了。
江尧招聘他们的时候，给他们开到了起薪7000的月薪，然后就是江尧的必备话术：后续会涨。
7000的薪资已经比之前他们所在的公司高了，所以，尽管灵犀公司只是一个初创公司，为了多挣钱，他们还是来了。
UI设计师名叫游少鹏，30岁，参与过一家知名评分网站的视觉设计，被领导穿小鞋，选择辞职之后，发现之前签订的协议让他去不了大厂，江尧成功捡漏，给他开到了起薪8000的月薪。
UI设计是重中之重，是网站的门面，这个岗位很重要，能淘到一个经验丰富的员工，江尧也暗暗庆幸。
灵犀网转战社交之后，之前的数码站改名成了「优智论坛」。
这几天，黎敬泽在开发测试论坛的登录功能，目的是让论坛支持灵犀账号同步登陆。
江尧还不忘初心地在一片空着的工位头顶，挂上了「手机部」的牌子。
再往前走，路过设备间，里面整齐摆放着服务器机柜，地方还有极大冗余，方便以后扩容。
之前员工比较少的时候，江尧还允许黎敬泽严书南和韩令轩在家里抽烟。
现在新家新气象，女士们也闻不惯烟味，江尧直接下令，以后工作环境不能抽烟，想抽的话直接开门去外面抽就好。
来到钢架楼梯前，梁子晴的行政助理岗位依墙而立，江尧还招聘了一个大四的实习生，让梁子晴带着她。
女生名叫俞悦，21岁，人如其名，性格很开朗，典型的乐天派。鲁东人，在星港理工读大四，人力资源管理专业，算起来是韩令轩的学姐。
唯独在招聘这个人的时候，叶嘉凌有点不高兴，她说江尧是按照颜值录取她的。
江尧刚开始还解释，说实习生工资低，以后员工多了，让她负责员工绩效管理，专业对口，多好。
但叶嘉凌不听，江尧只好又劝她，她颜值再高，还能高过你吗，你在怕什么？
叶嘉凌猛然觉得江尧说得有道理。
两人走上钢架楼梯，来到二楼，二楼的拐角处可以俯瞰整个一楼，江尧玩笑道：
“像不像中学时教室的后门？班主任那双惊悚的眼睛一出现，全班马上安静下来。”
叶嘉凌皱着眉，“我中学时，没有这样的经验啊。”
江尧想起来，她的初中和高中，读的是星港数一数二的精英私立学校，星澜中学。
“那可能你们的学校不会这样吧，精英教育，不需要老师在后面追着赶着学。”
叶嘉凌说：“差不多，钱莱在我们学校已经算是很能惹是生非的学生了。”
说起钱莱，江尧不由多问了一句，“钱莱真的决定一点书都不读了？家里条件那么好，就落个高中毕业？”
两人来到江尧的办公室，准确地说，是江尧和叶嘉凌的办公室。
叶嘉凌坐在窗边自己的工位上，说道：“我也和钱莱聊过，但她说，她不想做一点点不自由的事情。
现在她不想上大学，她就不上，等以后想上了，她就花钱去国外上。”
“自由……”江尧笑了，警惕地问：“给我打工，也不算自由吧？”
叶嘉凌脚下一蹬，在办公椅上转圈，感慨道：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算得上自由。不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更叫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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