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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央撑着地面，手掌按进碎石里，将翻涌的情绪狠狠压下。
少女缓缓拭去脸上的血与泪，眼眸眯起。
“阴阳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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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大陆的最高处——百川归海。
此地位于正一域与东极域的虚空夹缝中。
云雾翻涌，罡风呼啸。
万丈悬崖下是无尽的虚空乱流，稍有不慎便会被卷入其中粉身碎骨。
而此地最令人心惊的，是那流传了万古的上古传闻。
据说百川归海本是天道遗落在问鼎大陆的“道源之眼”。
是整片大陆最接近天道，最凶险的地方。
上古仙魔大战时，初代真尊与魔教始祖便曾在此地以神魂赌斗。
自那以后，
百川归海的灵力便变得更加驳杂又磅礴。
而此刻，
这片藏着上古秘辛的险地，依旧是仙魔对峙的主战场。
仙门与魔教的阵营遥遥相对，气息碰撞间激起层层灵力涟漪，连天地间的云絮都被搅得支离破碎。
被魔教困在此处的各宗天骄，包括天玄门的林婆娑、医仙谷的温心雨在内，不过是这场对峙中一片无关紧要的浮萍。
悬于半空的结界看似牵制着仙门，实则仙门也在积蓄力量，并非真的投鼠忌器。
“紫涟魔尊，你我都活了数百年，何必拿九域小辈做幌子？”
缺月殿的若水仙君白衣胜雪，手中拂尘轻扬，将一缕袭来的魔气绞成碎末。
他目光落在对面紫衣妖娆的身影上。
“打开天窗说亮话，魔教将我们引来百川归海，究竟想做什么？”
若水仙君身后，无极宫掌门按捺不住怒火，手中法器灵光暴涨：
“若水仙君何必与她废话！魔教掳走我无极宫弟子，困我等于此，今日便该让他们尝尝各家仙门的厉害！”
天玄门真人，一位身着玄色道袍的老者，轻轻按住无极宫掌门的手腕。
“无极，稍安勿躁。百川归海流落上古大阵，牵一发而动全身。”
“若是不管不顾，届时九域的生灵都要遭殃。”
紫涟魔尊闻言，倚在天武魔尊身上笑得花枝乱颤，声音娇柔。
“秋朔真人倒是明白人。不过我魔教可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动上古大阵。”紫涟魔尊绕着头发，“只是请各位仙长来此，做个见证罢了。”
“见证？见证你们魔教行苟且之事？”
南溟域一位须发皆白的仙门长老怒声质问，手中拂尘重重砸向地面，激起一圈灵光。
紫涟魔尊敛了笑意，眼神变得凌厉，周身魔威散开：
“休要血口喷人！我魔教行事，何时需要向仙门解释？”
话音未落，
虚空之中突然传来数道恐怖的魔威，三道黑红色的魔影破开云层。
落血魔尊、百泽魔尊、枯骨老魔，如同陨星般落在魔教阵营中。
枯骨老魔身着灰袍，枯瘦的手指指向仙门众人。
“多年不见，甚是想念。”
“结界里的九域小辈，要不要来一盘开胃小菜啊！”
他身旁的百泽魔尊更是直接，掌中凝聚起一团血红色的魔气，遥遥对准困住弟子的结界：
“仙门若是识相，便乖乖在此等候三日后的大事，否则，这些小辈，我可不敢保证。”
仙门大能们神色凝重，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忌惮。
他们自然知道魔教的底牌不止于此。
此刻虚空之中，还有源源不断的魔影从各个荒山野岭中朝着百川归海汇聚。
那些都是魔教隐世多年的老怪物，一旦开战，仙门未必能占得便宜。
若水仙君缓缓抬手，压下仙门众人的怒气，声音依旧平和：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魔教想要见证，仙门可以奉陪。”
“但若是伤了九域新生代弟子，纵使拼上仙门所有力量，也定会踏平魔窟！”
“踏平魔窟？”紫涟魔尊轻笑一声。
“那便看看，三日后，究竟是你们踏平魔窟，还是我魔教入主九域。”
魔教的心思，自然远不止牵制仙门那么简单。
枯骨老魔传音给紫涟魔尊：
“阴阳老祖那边可有消息？仪式准备得如何了？”
紫涟魔尊同样以神魂回应：
“老祖传信，三日后便可开启仪式，届时再借百川归海的道源之力，便能……”
“好！！！”
枯骨老魔眼中闪过喜色，“我已让云隐域的魔将在百川归海外围布下血池，仙门的人来多少，便留下多少。”
而仙门这边，真人仙君们也在以神魂传音：
“我已收到消息，蓬莱仙岛主、星辰阁阁主等同道都在赶来的路上，要动真格了。”
若水仙君点头：“还要让九阳宗尽快研究百川归海的上古阵法，若是魔教利用此阵可就糟了！”
魔教始祖擅长灵阵，这上古大阵不知是否跟他有关。
“咻——”
虚空之中又传来数道凌厉的气息，三道身披法袍的仙门老怪御剑而来。
蓬莱岛主、铸剑仙、星辰阁阁主，刚从各自的域界赶来。
周身灵光浩瀚，落在仙门阵营中，让仙门的气势瞬间暴涨。
魔教那边也不甘示弱，又有两位身着黑袍的魔尊破开云层而来。
蚀骨魔尊、水煞天魔，皆是从封印中解封的老魔头。
魔威滔天，与仙门的老怪们遥遥对峙。
“紫涟魔尊，你我都清楚，这些小辈困不住九域仙门。”
铸剑仙缓缓踏出一步，道袍无风自动。
周身灵力带着无仙剑意，剑意划破云雾，竟将魔教那边翻涌的魔云都压下去几分。
“仙门的耐心有限，三日后的决战，我等随时恭候，但在此之前，若是魔教再敢挑衅，休怪我等不客气。”
天武魔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眸光凌厉：
“看来，仙门是想先打一场了？”
“不过是给你们提个醒，别真当九域仙门好欺负。”
铸剑仙突然拔剑，凌厉的剑气朝着魔教阵营劈去。
剑气带着独有的器灵之力，划破云雾，带着破空之声。
魔教的蚀骨魔尊当即挥出一道魔气抵挡，剑气与魔气碰撞，在半空炸成漫天碎片。
“轰！！！”
紧接着，魔教的水煞天魔也抬手射出一道水色魔箭，直逼星辰阁阁主。
星辰阁阁主挥出一道星辰之力抵挡，发出清脆的爆裂之声。
这些试探性的攻击看似凶猛，实则都留了余力。
双方都清楚，此刻并非决战的最佳时机，不过是在互相展示九域的实力，试探对方的底牌。
百川归海的罡风愈发凛冽，云雾翻涌间，仙魔双方的试探性交锋接连不断。
灵光与魔气在半空交织碰撞，却始终无人真正下死手。
魔教在等，等三日后百川归海的仪式开启。
仙门也在等，等九域隐世力量集结完毕。
这场对峙，
不过是仙魔终极决战前的预热，双方都在暗中积蓄力量。
等待着三日后，
在百川归海，一场决定问鼎大陆九域命运的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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