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沙发上面一坐，脸上写满了癫狂。
在江倾洛还不满一岁的时候，她跟江源就去了研究所，这一去就是二十多年。
现在她好不容易回来了，想要好好补偿孩子了，还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呢，江倾洛就被人给弄到了疗养院里面。
作为一个母亲，她怎么承受得了？
她眼眶猩红，眼底闪烁着疯狂。
冯楠也是做妈妈的，她这两天才隐约知道一点就江倾洛被送到疗养院的原因。
所以看着吴雪，她没有一点心疼，反而觉得送到疗养院已经是便宜江倾洛了。
“你的女儿是孩子，我的女儿也不是一根草，既然你管教不好，我想总会有人替你管教的，那家疗养院我看了，各种环境都还不错，足够让你们家江倾洛在里面好好长长记性了。”
吴雪本来就已经快要疯了，听到这句话之后，脸上的表情更加可怖。
“你说什么？你是说我孩子活该？”
“我没有这个意思，但是她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她自己在承受恶果而已，如果她不做那些事情，现在的结果也不会这样了。”
吴雪现在满脑子都是江倾洛可能在疗养院遭遇的事情，根本听不进去冯楠的话。
她面色狰狞地看向冯楠。
忽然，她呵呵笑了两声。
“那不是你的女儿，你当然不知道心疼，你很会教育女儿吗？”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瘦弱的身体颤颤巍巍，好像一阵风吹过来都能把她给吹倒。
“你女儿勾引我女儿的未婚夫，她跟薄司川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当初更是情投意合，是整个京都城里面最令人羡慕的夫妻，都是因为你没有教好你女儿，勾引我女儿的丈夫，她现在才会变成这种疯疯癫癫的样子了，现在你们非但不知道错了，还这样对我女儿，你们不害怕遭到报应吗？”
她声音尖利。
冯楠抿了抿嘴。
“我相信我女儿，她不是那种会对别人的丈夫动心的人。”
“那我觉得你眼睛瞎掉了，你女儿明明就勾引了薄司川，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说我女儿的下落，我就……”
她话还没有说完，封桐跟冯楠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忽然朝着冯楠冲过去。
一双瘦弱见骨的手指紧紧地抓住冯楠的肩膀。
她另外一只手上抓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现在，我要见到我女儿，反正我的世界里面也就只有我女儿了，要是我现在见不到我女儿，我就杀了你。”
她前半生努力做研究挣到的荣耀，还不足以保护自己的孩子。
这段时间，她几乎已经快要把整个京都城的疗养院都翻过来了，还是找不到任何一点关于封桐的消息。
她现在只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逼迫封桐说出江倾洛的下落了。
“好，你放开我妈，我带你去见江倾洛。”
封桐没有任何犹豫。
对她来说，一个江倾洛的下落，完全没有冯楠的安全重要。
吴雪却根本不原因相信她。
“我要见到洛洛，我才会放开她，走，现在就带我去见她。”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水果刀。
锋利的刀刃刺破冯楠白皙的脖颈。
她脸上的表情癫狂。
要是不顺着她的意思，她现在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封桐咽了咽唾沫。
“好，我现在就带你去找江倾洛，你不要冲动。”
她们三个人一起退到外面的停车场。
封桐在一边拿上车钥匙，一边给家里的佣人使眼色，让他们报警，并且通知封竭。
去城外的疗养院的路上，吴雪的目光不断看向窗外，似乎在焦躁不安，又似乎在记下来这里的路线。
大概过了一个半小时，封桐的车子停在了疗养院的门口。
因为上次封桐来过，门口的保安没有怎么检查，就让封桐进去了。
江倾洛在病房里面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
吴雪看到这一幕，哪里还能顾得上继续续威胁冯楠跟封桐。
她一把松开冯楠，就朝着江倾洛扑了过去。
那双出自江南水乡的温柔眸子里面写满了痛苦和悲伤。
“桐桐，妈妈的宝贝，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他们到底都是折磨你的。”
封桐之前特意询问过薄司川，这里虽然是疗养院，但是每个月的疗养费不低。
江倾洛在这里并不会像外面那些黑疗养院一样被折磨。
她这个精神状况是她本来就是这样，被系统入侵之后，她的脑子已经坏掉了，要想恢复成一个正常人，基本上不太可能了。
但是吴雪把这一切都算在了封桐的头上。
她充满恨意地回头看着封桐。
“都是因为你们，是你们把我的孩子害成这个样子的，凭什么你们在外面开开心心的，我的孩子却要在这里吃苦？”
她的脸上满是泪水。
封桐想要解释什么，但是话说了一半又咽下去了，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因为吴雪根本就听不进去。
她把江倾洛从地上拽起来。
“洛洛，听话，跟妈妈回家，这些伤害你的人，妈妈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江倾洛看着她的脸，皱了皱眉，忽然一把推开吴雪，声音颤抖地说：“不，你不是我妈妈，我不是江倾洛，我不属于这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吴雪根本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以为她在这里受到了惊吓，连忙一把抱住她的肩膀，安慰说：“没事，我们这就回家，回家之后，妈妈带你去更好的医院看病，这个世界上除了薄司川之外的所有男人，你喜欢谁，妈妈就让你跟谁在一起，好不好？”
江倾洛听到薄司川的名字，身体颤抖得更明显了。
她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我不喜欢薄司川，我也不想跟他结婚，是那些东西让我跟薄司川在一起的，他们好坏啊。”
吴雪听得云里雾里的，她看了一眼封桐跟冯楠。
“是谁？是谁逼你这样做的，是不是她们？”
她恶狠狠地瞪着封桐跟冯楠。
江倾洛摇摇头：“系统，是系统让我这样做的。”
她重重地砸了砸脑袋，想到最近疗养院里面的医生的话，又惊颤着摇头：“不……这个世界没有系统，是我胡思乱想的，我是疯子，我是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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