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第62章爱哪一个明河
行政楼下，明河如云看着漫天飞舞的轻盈光球，听着学生们喜悦的欢呼，知道羿已经成功，不由同时松了一口气。
“不愧是射日之神。”明河由衷赞叹，“说到做到。”
如云却看着他，“你比他更了不起。”
“我？”明河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星辰之主或许了不起，我却只是个普通数学老师，庸碌无为。”
如云仍是沉默地看着他，看得明河浑身不自在，尤其是经过在校长室的一番长谈后，\"去断喝一杯吧。\"
如云没有说话，握住了他的手。
明河一个机灵，退了半步：“干什么？我们说好了保持同事关系……”
如云见他惊慌失措，反倒笑了：“我带你去'断'啊，还是，你想走着去？”
明河这才想起他那乌石玦有\"瞬移\"的功能，顿时脸涨得通红，如云却一本正经地反问：“还是哥想要点别的？”
“没有没有，”明河大摇其头，一把拽过他的手，\"走，赶紧走。\"
“如云，我们不能相爱。”在隍夜白办公室外间的窗前，明河看着窗外的绿树红花说。十月将近，天气微凉，香樟树的叶子开始变色了，紫薇却还未败。
如云问：“为什么？哥不是什么都想起来了吗？”
“是的，但那不是我们。”
“那明明就是我们。”如云微微蹙眉，\"不管是远古天神，还是地府穿书，那都是我们。\"
“那你爱的，到底是天帝明河，书中与你一起经历考验的明河，还是你眼前的这个明河？”
“我都爱。”
“那些在轮回里不断杀死你的明河呢？”
“也爱。”
明河沉默了片刻说：“可是，我就是我，这一世的，当下站在你面前的我。胆小、固执、不知变通的数学老师，连我的亲生母亲都看不上我。”
如云急切想要否认，一时却不知从何说教起——他本不是善于言辞的人。明河将视线从窗外收回，落在如云的脸上：“你并不了解我，你不是爱我，你只是被轮回——其实是诅咒——控制了。”
“就算我还没有完全了解你，我爱的也是眼前的你，从我进这所学校开始，就不断在我面前出现的你，爱管闲事的你，一本正经的你。”如云不知道明河为什么突然纠结这个问题。分明远古就已经相爱，甚至为此在轮回里受了百世之苦，在现世重逢之后，二人同甘苦共患难，相处得很好，合作更是无间——至于开始那些误会，根本不值一提。
在如云心目的，明河早就是他的爱人了。至于明河，那些善意与关心，难道不是爱的表现吗？
“哥，你不要怕，”如云想可能是被百日之约和校园里这些怪物吓到了，担心输了之后会重蹈覆辙，\"有羿神和地府帮忙，我们一定会赢的，到时候学校恢复正常，我们再来考虑要不要在一起。\"
诅咒也好，轮回也罢，都不过是命运的替代词。既然命中注定会相爱，那便没什么好担心的。明河哥可能只是一时不能接受，反正他们还年轻，不必急在一时。
“我们先想办法清瘴气除妖怪啊。”如云的口气像在哄小孩，却出人意料地安抚好了明河。
当他意识到如云看着他的眼神和梦境中那位风云之神看天帝明河的眼神一模一样时，他慌了。他当然很喜欢如云，这个看起来冷漠无情的年轻人，其实单纯干净，心思很好猜。但他从来没想过会和这个漂亮的男孩——一方面是他实在太漂亮了，他看到过班里女生体育课时为如云老师疯狂的样子，而他却普通得毫无存在感；另一方面他大学就交过女朋友，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其它的取向。
如云的话给了他一个台阶，就像霍格沃兹的魔法楼梯一样，在他茫然无助找不到方向时，自动转到了他的面前，将他安全接至平地。
“好！”明河振作精神道，\"不管什么事，先把这些怪物解决了再说！\"
“但是，如云，我们要掌握自己的命运，不能屈服于那些天神、鬼王！不管是爱还是不爱，一定要遵从自己的心意，不能沦为他们的工具！”到底还是认真地交待了一句，不知是劝如云，还是在表明自己的心志。
如云笑着点点头，心想这个傻哥哥，连自己的心意都搞不明白，却还惦记着这些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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