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山确定地点了点头。
“对!家铭啊,这件事也是我们刚刚临时决定,毕竟孙奇昨儿突然被借调了,而罗会长这边刚上任,肯定也需要用人,所以你最合适!”
张家铭这个气啊!
自从竞选失败后,他已经很低调了。
收起野心专心搞学术,他可以,端茶递水当小弟,他也可以……
可现在居然让他给罗旭当小弟?
就算他的确不因为竞选的事情记恨罗旭,可毕竟两人曾经一起追求叶姗姗,那可是情敌啊,更何况……罗旭的行事风格他压根就不认可,甚至有些反感!
“教授,我……不合适吧?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郑文山大手一挥:“不必了,主要也是的确没人可用了,咱毕竟只是协会,又不是机关单位,每年可以招聘,人员的确紧张,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听到郑文山像是拍板一样地说出这句话,张家铭彻底无奈了,还不忘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新领导
不过罗旭却是一脸笑容,还朝他摆了摆手。
“你好啊,张助理!”
看到那笑容,张家铭更气了,双拳都攥了起来,可毕竟自己未来将会是人家小弟,只得咬牙吐了一声:“多多关照啊,罗会长!”
“哈哈哈,会的,以后工作中有什么困难……”
罗旭耸肩笑道:“尽量自己解决,年轻人嘛,要学会探索,别动不动就打扰领导!”
“你……”
张家铭正要开口,一个年轻女孩子走进了会议室。
“郑教授,您找我啊!”
罗旭闻声看去,只见那女孩二十出头,像是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年纪,一身白色运动服干净得一尘不染,一条马尾辫随着走路而微微晃动,将年轻女孩的阳光开朗和身材窈窕展现得淋漓尽致。
郑文山立刻笑了笑:“小陈啊,前几天不是和你说,把你安排在鉴藏协会做秘书吗?来来来,见见你的领导,这位是罗会长,小罗,这是陈玉茹,以后就是你的秘书了。”
见到罗旭,陈玉茹有些吃惊地捂住了小嘴巴:“哇!会长这么年轻啊!”
毕竟是协会里的年轻干部,上次选会长的会议她也并没有参加,在她印象中,能当会长的人一般都是老头子,最起码也是中年大叔,没想到竟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子!
罗旭也有些意外,毕竟以前他也见过协会不少人,多半都是糟老头子,在他看来,就算派个秘书,恐怕也是个三四十岁的大姐,谁知……竟然是个刚毕业的丫头。
“你好,我叫罗旭,以后多关照了。”
陈玉茹一笑,笑得很甜。
“哪里,是您关照我才对,我叫陈玉茹,以后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就好。”
虽然年轻,但陈玉茹父母都是公务人员,所以从小耳濡目染也是十分懂礼仪。
此时面对领导,她自然不失礼数,说话间微微躬身,得体而大方。
罗旭闻言愣了一下,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陈玉茹这名字……有些耳熟。
不过他也没失礼,点头笑道:“陈玉茹,听你口音是南方的吧?”
“是啊,我是苏省的,在天州上的大学,毕业考公后就分配到协会了。”
陈玉茹礼貌回答道。
罗旭点了点头,的确,收藏协会里共分三部分人员,行政编、事业编和外聘人员。
行政编一般是郑文山几个领导,也就是公务人员待遇,而事业编是人员扩充以后招聘的,主要是应届毕业生,当然,这些人家里也都是有些关系,待遇参照公务人员,至于外聘……基本上就是干活儿的了。
“原来是苏省的啊!”罗旭微微一笑。
郑文山笑道:“苏省好地方,咱们国家好的核雕,可都是出自那里呢!”
这一点罗旭也是知道的。
如今文玩火爆,橄榄核雕便是其中一大类。
而核雕不同于现在很多新兴文玩,是自古传承下来的,早在明清时期便有了这种艺术形式,魏学洢的《核舟记》中更是有着记载,王叔远第一个创造出用橄榄核来雕刻了“东坡夜游赤壁”的作品。
其实核雕更早的记载,能追溯到战国,那可是距今两千三百多年的历史了,只不过当初的核雕艺术并不独立,所以并不认为是核雕艺术的起源。
橄榄核的技艺发源于广东,增城、罗定一带最早出现橄榄核雕刻艺术,这一点已经纳入了非遗名录。
不过除了广东,南方雕刻技术最高的还有便是江浙一带,就比如苏省的舟山村,典型的苏工,可谓如今橄榄核的顶流了。
联想到这,罗旭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另一边,正在与人攀谈的张猛。
张猛的那枚骨雕印章,雕工上乘、刀法精湛,颇具苏工特点啊!
而在印章雕刻的范畴里,并没有太多苏工概念,而是讲究浙派篆刻。
嗯?
浙派篆刻?
清代猫骨雕刻印章……大师工艺……莫不是西汵八家?
罗旭倒吸了一口气。
“会长?”
这时,陈玉茹喊了一声,罗旭这才回过了神。
“啊?哦哦,没事,哈哈,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肯定会的,那我先回去了,还得搬家,把我的东西搬到新的办公室去!”陈玉茹甜美笑道。
“好!先去忙吧!”
罗旭点点头。
随后,罗旭注意到郑文山也被谢作云拉到一旁说些什么,也是,谢老今儿过来想必也是有事,罗旭也没打算去打扰,索性走向了张猛。
这会儿,张猛也刚和别人说完话,正准备离开。
见罗旭走来,他立马迎了上去:“老弟啊,刚刚那事儿……我想过了,其实价格还可以商量的。”
说到后半句,他警惕地将声音降低了一些。
听到这话,罗旭心中暗喜。
哟!
看来还省得自己先开口了。
要知道,买物件儿这种事情,买家先开口,价格一般都不好谈了。
现在张猛主动降价,倒是个好事。
“哦?那张先生您看……能割多少肉?”罗旭道。
所谓割多少肉,也就是让多少的意思。
张猛犹豫了一下,再次将手伸进了罗旭的袖子。
罗旭可以清晰感觉到,张猛拇指、食指和中指掐成团,在他腕子上轻点了两下。
七十万?
呵,降了十万,当真是割肉了。
不过罗旭也了解生意人,更了解古玩人,既然决定降价了,在第一口的时候往往都是心理价位之上。
所以……这肉还有得割!
喜欢天下宝鉴请大家收藏:(m.suimengsw.com)天下宝鉴随梦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