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脸上露出笑容，缓缓走下銮驾。
亲自上前将三人一一扶起，朗声道：“三位爱卿辛苦了。此番跨海远征，劈波斩浪，扬国威于万里波涛之外。功在社稷，利在千秋，快快起身！”
又道：“此番远征，听说艰险异常，朕的海军将士们，可还安好？”
“回禀陛下！”
甘宁双手抱拳，激动地大声说道：
“托陛下洪福，将士用命，虽遇狂风暴雨，惊涛骇浪、礁石险滩、恶瘴病疠，以及岛上土着们的拼死抵抗，终赖陛下天威，我大乾兵锋犀利，一路势如破竹！
东南岛夷，桀骜难驯；据险而守，不服王化。
臣等率六万海军将士，依陛下此前所定下之方略，凡遇聚众顽抗之土着，尽数剿灭，不留一人，以儆效尤！
历时八个多月，大小两百余战，终将南洋诸岛之土着主力肃清。其酋长显贵，或斩或擒。南洋大片海域，数千岛屿，自此尽是吾大乾疆土！”
“干得好！”
王通闻言，大声夸赞：“拓地千里，此乃不世之功。”
周围的一众武将们闻言，尽皆热血沸腾。又见王通如此厚待甘宁等人，更是人人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去海外开疆拓土，建功立业！
……
接待完甘宁等人之后，王通的目光，又投向三人身后那漫长的队伍。
首先通过的，是满载着箱笼的车辆。
一辆接着一辆，绵延不绝。
马车边的将士们为了炫耀和显摆，故意将箱笼的盖子全都打开，好让众人看到里面装着的东西。
阳光斜照下，黄金耀眼，白银灿灿。
除了金银，还有各色宝石、象牙、犀角、珍珠、珊瑚、香料等等。空气中弥漫着混合了金属、木质与奇异芬芳的气味。
还有那……整箱整箱的未经雕琢的宝石、翡翠原矿，粗粝而夺目，冲击着每一个围观者的心神。
这就是甘宁此前在捷报中所说的：“三千车金玉珠宝及特产”，其数量和价值，都远超之前吕宋与东南亚征战所获之和。
……
宝箱车队过去之后，是被绳索串联着，蹒跚前行的南岛土着男子。一个个皮肤黝黑，身形矮壮，眼神惊恐，衣衫褴褛。
人数极多，有将近十万，黑压压的一片，缓缓而行宛如一道缓慢移动的黯沉河流。
土着男子的队伍后面，紧跟而来的，是另一支更加引人注目的队伍——八万名年轻女子！
她们同样被绳索串联着，蹒跚而行。
年龄多在十三至三十岁之间，肤色较深，脸部轮廓与中原女子颇有差异，穿着破烂而单薄的土着服饰，其中不乏春光外泄者。
她们中的许多人，都是低头垂目，神情凄惶；亦有人偷偷抬眼，好奇而畏惧地打量着这前所未见的繁华都城与威严仪仗。
她们的到来，引起了围观人群，尤其是男子们更加复杂激烈的议论。
不少围观的男子们，看到衣衫破烂，春光外泄的她们，流出了长长的哈喇子。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哈喇子。）
……
王通看着这一切，抚掌大笑：
“尔等这次远征，带回的不仅是财富，更是我大乾未来百年之国运根基。将士们赏三月军饷，阵亡者或受伤者的抚恤加倍，由户部、兵部即刻办理。
三位爱卿，且带领军候以上将官，随朕入城，朕要亲自为你们设宴洗尘，其他海军将士，亦好酒好肉管够！”
是夜，皇宫盛宴，灯火通明。
……
当天晚上，王通颁下圣旨：
“着礼部与兵部，于长安城外广场，搭建棚阁，将此次海军带回之金玉珠宝、南洋特产，择其精粹，公开展览十日。
所携之八万年轻女子，亦择其端庄者三千，设置特定棚区，供百姓参观，并与之沟通体验。”
此旨一下，举朝皆惊。
但旋即便是兴奋与哗然。
公开展览战利品已是旷古奇闻，竟连携回的女子也要“展览”，还……可以沟通体验？
一些老臣微微蹙眉。
这个……主要是因为他们不行。
更多的大臣，则是眼中已放出光来，蠢蠢欲动，跃跃欲试……
……
展览会的效果，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十日之间，长安城外的展场之上比肩接踵，万人空巷。
巨大的棚区内，分区陈列着熠熠生辉的黄金制品、未经雕琢的宝石原石、精美的象牙雕刻、堆积如山的珍稀香料、色泽艳丽的珊瑚树、合抱粗的珍稀木材、以及许多中原从未见过的奇花异果、禽鸟标本。
每一件展品旁都有简明木牌，写着名称、产地、用途或价值。
看守的兵卒，不断高声宣读甘宁舰队发现的几处“极易开采”的金矿、银矿、铜矿位置。
……
而在另一处用帷幔隔出的区域。
三千土着女子，已换上干净的衣裳，梳洗得干干净净。虽仍带惊怯，但异域风情扑面而来。
按官方规定，每隔一个时辰，会允许一批百姓男子进入帷幔之中，与土着女子见面沟通。
……
视觉与想象的冲击是巨大的。
黄金宝石，刺激着人们对财富最直接的贪婪。
土着女子的公开展览，更是引发了乾国的男子们，对异域和繁衍后代的无限遐想。
尤其是对“极易开采”的金矿的描述，更是点燃了冒险家心中的烈火。
……
展览尚未结束，一股前所未有的“向海外拓展”的热情，如同被点燃的燎原之火，瞬间席卷了整个长安。并随着商旅、信使向各州蔓延。
首先是军方。
大量的中下层将领，纷纷上书，申请调往海军。
就连一些高级别的将领，如韦卫、文聘、徐盛、丁奉、马忠等人，也纷纷请求组建新的远征舰队。
他们已经不再满足于在大陆上的攻城略地，而是向往着去海外开疆拓土，“轻易获取”巨大的军功。
甚至就连张辽、吕布、赵云、黄忠这些人，也都开始研究起海图来。
……
除此之外，就是那些世家士族与豪商巨贾。
他们是眼光毒辣的一批人。
而且极为敏锐。
这次展览，让他们开了眼界，
也让他们看到了比在乾国境内靠土地收租、行商贩货更快捷、更暴利的财富积累方式——去海外寻金、寻宝、寻美女、杀人放火，巧取豪夺，拓展贸易。
无数的请柬、拜帖飞向甘宁、吕蒙、周泰他们三人的府邸。宴请不断，所求无非是海图、航线、南洋各地情报。
一些人开始打听：
如何获得……海外特许经营的权利？
更有一些嗅觉灵敏的世家大族，已经开始秘密招募水性好的健儿，打造蒸汽机海船，学习航海技术。
连民间也被彻底搅动！
茶馆酒肆，处处都在谈论海外的金山银海、香料群岛和“肤色微黑但性情温顺”、善解人衣的南洋女子……
许多生活困顿的百姓，听说南洋之地物产丰富、土地肥沃，一年三熟、遍地金矿，开始打听如何才能移民到那些新占领的“膏腴之地”。
……
一种混合着致富梦想、土地渴望与异域诱惑的躁动，开始在全国各地，不断蔓延。
御书房中。
王通看着各地如同雪片般飞来的，请求组织移民、请求海外拓疆、询问海外政策的奏章。
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就是，王通想要通过这次展览——达到的效果！
……
（附录图片：南洋地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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