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济借着余光看向说话的人，是教导主任和一个没见过的人，旁边跟着林晏青，低着头没说话。
教导主任的态度看起来很是恭敬，很明显这人的地位很高。
这人时不时地问着林晏青情况，林晏青的声音不大，听不真切，但看得出对方对林晏青很满意，连连夸他，甚至教导主任趁势提出了一些设备老旧的问题，对方还很主动地表示会给学校增加新的仪器。
他们三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八班门口，顾南济看了一眼，后排正好有个空位置，几步走过去坐在空位置上。
教导主任这次很明显不是来找茬的，都没看八班的情况，目不斜视地朝着隔壁三班走去。
顾南济见三人走过了八班，他才又回到了后门看他们的情况。
教导主任只是把林晏青送了回去，考虑到午休时间，并没有声张，待林晏青进了教室后，教导主任和那人还低声说着什么，那人连连点头，神情看起来很满意。
两人说完后教导主任做了个请的动作，还指了指隔壁二班，看起来是还想介绍尖子班，对方倒是也没推迟，跟着过去站着看了会儿，两人才离开。
“你是隔壁三班的？在这里做什么？”
顾南济刚要离开就听到身后有人惊疑的声音。
“走错了。”
顾南济说着就要离开。
“你刚刚看起来鬼鬼祟祟的，该不会是想要偷什么东西吧？”
顾南济回头看向叫住他的人，眼光极具压迫感。
“哥，我只是多问一句，没别的意思。”
说话之人结结巴巴地摆手。
“你叫什么名字？”
说话之人面色更是惶恐：“许，许亿。哥，我真的没别的意思。”
顾南济点头离开回了自己教室，刚坐下，桌上便出现了一张试卷，正是他们第一天来这个世界做的那套试卷。
顾南济仍然随便填了填试卷，这次直接提前交了试卷，他这个学渣反正也不指望能考多少分数。
顾南济把试卷交上去，监考老师看着看着他不停摇头，连连叹气。
顾南济装作没看见，双手插兜往教室外走去。
顾南济这次去操场的路上没有遇到别的人，但是他去操场也并没有任何异常，现在考试还未结束，操场上也没有人，他绕着操场转了几圈都没有触发任何东西。
顾南济直接翻了墙出去，目光停留在那家整形医院。
莫斯有句话倒是说得没错，学校附近有一家整形医院确实很诡异，更别说这家整形医院的招牌看起来也不像是很新的样子，看着就像是那种三无黑诊所。
学校对面的那栋大楼是老楼，墙面不少地方都掉漆了，整形医院显示在三楼，二楼是培训机构。
现在明明是白天，楼道也显得比较昏暗，这种地方很容易被人下黑手，顾南济警惕着朝三楼走去。
因为是老楼，不仅楼梯窄，转角楼道也很窄，但进入三楼后装饰看起来和外间的楼道倒像是两个世界。
一个大的玻璃门，旁边挂着恒昌美容医院的牌子，玻璃门看起来并不像是能在这种老楼出现的产物。
玻璃门是单向的，从外边儿看不见里边儿是什么东西，顾南济走向门口，才发现它是自动门，进去后是一个大的前台，医院名字在前台背后。
前台处坐着三个人，见来人了，中间那个人站了起来：“你好，请问你有预约吗？”
“我听说你们这里整形效果很好，想来了解下。”
顾南济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对方似乎见惯了这种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从前台处拿了一个册子递给顾南济：“您看下这个，这是我们整形成功的案例。”
顾南济翻了几页，确实做到了前后变化相差极大，有的甚至直接换了一张脸。
前台看了眼顾南济的脸，这样的脸着实不需要整形，那这样的客户会有别的需求，适时地提出新技术介绍：“我们目前还支持缓慢调整，从而让你变成另外一张脸。”
“这项技术怎么说？”
顾南济放下册子，对这个新技术很感兴趣。
“每次手术只做一部分，恢复很快，也很容易降低周围人对你面容的感知。”前台微笑着，滔滔不绝地说着，显然对这项技术很满意。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使用这项技术，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成另外一张脸，甚至无人察觉。”
“您可以这样理解。”前台看了眼顾南济的脸：“您完全可以放心，绝不会被人察觉。”
“有成功案例吗？”
顾南济面露犹豫。
前台走了出来，做了个请的动作。
顾南济将信将疑地跟着她进了另外一个玻璃门，这道玻璃门需要他们面容验证才能进入。
理论上这种老楼做不了这种技术的门的，而且他们这里的空间也不小，绝不是这样的老楼能承载的。
这道玻璃门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屏，正是一个人微调面容最后彻底完全另外一个人的过程。
如果不是顾南济一直盯着这变化，都没意识到最后这张脸和第一张脸已经毫无关系了。
“现在的技术能如此炉火纯青？”
顾南济适时地提出质疑，毕竟视频也是能造假的。
“这边请。”
前台再次做了个请的动作，这是第二个玻璃门的方向。
顾南济跟着她过去，就看这道玻璃门后进入后是个小型的会客室，会客室对面还有一道玻璃门，这道玻璃门能够看到里边儿的内容，里面现在躺着一个人在做手术。
“这位客人正是在选择了这项技术。”前台拿出了一张照片：“这是他以前的模样，目前正在做第三次微调。”
手术室里正在开始做手术，并没有遮挡，能够看清楚他的脸，和照片上的脸确实很相似，但又不相似。
“他最终目的是哪张脸？”
前台面露歉意：“客人很抱歉，这涉及客户隐私无法相告。您知道的，要变成另外一张脸多多少少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故事，您也不想被其他人知道吧。”
顾南济点头表示理解。
“那客人您看……”
顾南济做思考状：“我需要考虑下。”
“当然，我们理解的。”前台拿了一张名片递给顾南济：“您若有需求，直接拨打这个电话就可。”
顾南济收下名片，走出这个玻璃门，刚踏出去，隐约听到了什么声音，他朝着发出的声音看过去但前台很快挡在了他面前：“客人，出去的路在这边。”
“那边是什么声音？”
“您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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