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副要气炸了的男人，温夕惹上笑意，正要开口…
手机铃声先一步打断了温夕的话。
她拿起手机，仅看了一眼，手不由自主的攥紧了。
“怎么了？”许肆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情绪。
温夕将手机摊开给他看屏幕上的来电人。
（奶奶）
许肆将人揽在怀里，“不想接，就不接。”
“我还是接吧，我想知道奶奶找我是为了什么。”
她的声音夹杂着不确定。
还是打心底希望，温老太太是担心她、想她了…
才会打来。
看似这么一个几率小的几乎为零的借口…
温夕滑动接听，“奶奶。”
那边温老太太质问的声音传来，“我听你大哥说你都知道了？”
虽然一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温老太太锐利的声音震得心口难受。
她沉默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嗯。”
温老太太那边并没有多少起伏，正色道：“那我也不跟你说玩玩绕绕的话了。”
“温家虽然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但好歹也把你养大了。”
“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欺负轻轻呢？”
温老太太的话砸下，温夕手指不由得紧了几分，“奶奶，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温老太太嗤笑，声音拔高了不少，“听不懂？轻轻现在被你害的都进了警局了！你为什么不替轻轻说话？”
温夕声音有些颤抖，“奶奶，因为温轻轻我差一点死在Y国，您的意思是她可以不受任何处罚吗？”
“我把你拉扯大，就是为了让你跟我宝贝孙女作对的吗？”
“你最好赶紧撤案。”
温夕沉默。
她从未见过温老太太这一幕。
从小到大，温老太太从来没跟她生过一次气。
结合以前的所有事。
温夕几乎肯定，但又不死心的问：“奶奶，您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温家的女儿的。”
温老太太明显没想到温夕会问这个，停顿片刻，“当初带你去江城之前。”
温夕扯出一抹笑，眼眶微红。
原来是这样。
温夕单手擦了眼角的泪，“所以…您带我离开温家，不是为了保护我，是为了让我给温轻轻让位吗？”
温老太太承认，“是！你从小就在温家享受着温家的一切，我的宝贝孙女之前都是在外面受苦的。”
她的声音越说越气愤，“也不知道你那个妈跟哪个野男人有的你。”
温夕辩解，“我妈妈没有！”
她不信，照片里看起来那么温柔的女人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不会的。
当初她都不嫌弃温正国出身不好，义无反顾的嫁给他。
怎么会呢？
温老太太冷笑，“没有？那你为什么不是温家的孩子！”
排除所有可能性，温夕只能猜测，“大概是抱错了，妈妈她不会！”
不过现在一切都无从考证。
“抱错了？不可能！当时我一直守着呢，还有樾儿也在！谁能在眼皮子底下把孩子换走？”
温老太太一口咬定是前儿媳出轨有了温夕。
“这些年，我想做什么你都不拦着我，甚至让我出去玩，是怕我以后回温家跟温轻轻比吗？”
温老太太一噎，她确实有这个心思。
当年温夕虽然才六岁，但是能看出来好好培养，将来一定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相比较而言，温轻轻就黯淡失色了。
所以，温老太太才借着那次生日的事情把温夕带回江城。
“奶奶，这么多年…你对我就没有一丁点…”感情吗？
温夕的话未说完，就被温老太太打断了，“呵，这么多年，我当初要是知道你会祸害我孙女…抢她未婚夫，我就应该掐死你。”
“当年还是心软了，你简直就是来讨债的。”
温夕沉默，眼眶泛着红，尚未开口就听到那边继续说道：“轻轻现在都怀孕了，你赶紧跟警方那边说…你被绑架的事情和轻轻没关系，她也是受害者！”
“这是你欠温家的。”
温夕认命的闭了闭眼睛，愿意为做好准备接受这一切，到如今心还是被扎得生疼。
“我知道了…”
温老太太挂了电话，温夕将目光移向许肆，“放人吧，我不追究了。”
许肆抬手抹去了她眼角的泪，有些无奈的说：“你不追究了，我总要追究温轻轻。”
他猜到了。
猜到了温家会走温老太太这步棋。
温夕摇了摇头，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算了吧…”
许肆声音不大，却也知道温夕的纠结，“因为温老太太？”
温夕神色认真，“她毕竟把我养大了，我做不到拒绝她提出的要求。”
她像是对着许肆说的，又像是在喃喃自语，“就这一次，我放过温轻轻。”
许肆揽过她的肩膀，决定把之前的事情告诉她。
“温夕，温轻轻不单是串通楚寒舟，那件事情没有直接证据定不了罪。”
温夕听了微微抬起头，“那为什么她还没有被放出来？甚至取保候审都没有？”
温夕不信温家人会眼睁睁看着，毫无作为。
而且…
许肆语气平淡，“你被楚寒舟带走以后，她拿着伪造你笔记的信找到我，说你离开京都了。”
“她在黑市买了药，打算迷晕我。”
温夕听了，眉头一皱，“什么！”
似乎是没想到温轻轻胆子这么大…
“你怎么一直都没跟我说？”
许肆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能处理好的。”
“她简直太过分了，但是药从哪里弄来的？温家应该没有这种门路…”
“楚寒舟。”
温夕叹了一口气，“可是…”
许肆蹲在她身前，耐心的说：“你是觉得温老太太养大了你，理应还她恩情对吗？”
“温夕，我可以给温家几个合同，让他们赚一大笔钱，温轻轻这件事…我想追究到底。”
“最后追究下来，温轻轻会怎么样？”
“缓刑或者监外执行。”
许肆抓紧了她的手，“别想这么多，下次温家再找你，我来说。”
温夕点头，她之前以为只有她自己那一件事情。
没想到…
她捏在手里的手机又响了…
公安局电话？
温夕看了许肆一眼，“接。”
她打开免提，“您好，我们是江城公安局的，请问您是夏若生的姐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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