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眯着眼盯着那只黄白相间的黄鼠狼,握着桃木剑,语气轻佻:“小东西,挺有胆啊,敢到我面前撒野?”
突然,黄鼠狼开口了,声音尖锐嘶哑,却带着一种人类般的清晰语调:“今天的事,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不关你的事劝你别插手。”
听见黄鼠狼说话,小甜吓得倒退了一步,藏在屋里紧紧抓着门框,声音颤抖:“它、它居然会说话……”
陈一眉头一挑,语气依旧吊儿郎当:“啧,这年头连黄鼠狼都学会了顶嘴,你也不害臊,整天跑人家院子里装神弄鬼的,图啥?”
黄鼠狼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图啥?你还问我图啥?若不是那一棍子,我的孩子怎会终身瘸腿?!”
“你的孩子?”陈一挑了挑眉。
黄鼠狼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泛起了仇恨的光芒:“几个月前,我的孩子天性顽劣,某天夜里它偷了一只鸡,结果被这个老头发现了,他拿着铁锨一下拍在了它的后腿上!它才不过是一只孩子,既没有伤人,也没有害命,竟被打成这副模样!”
陈一微微皱眉,看了一眼缩在门边的小甜:“你家老头子干的?”
小甜紧张地咬着嘴唇,小声道:“可能……可能是吧,那时候村里鸡丢得厉害,我爹晚上经常守着鸡棚,可能……是碰到了……”
“可能?”陈一白了她一眼,“行吧,既然承认了,那这事儿倒是有点因果关系。”
黄鼠狼紧盯着陈一,语气带着愤怒:“人类的贪婪和暴戾从来不需要理由!你们可以杀鸡宰羊,但我们黄仙一族却不能反抗?我本想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可你们欺我太甚,这口气,我咽不下!”
陈一叹了口气,将桃木剑往地上一戳:“你这逻辑有点问题啊,小甜她爹护自己家的鸡没错,你孩子偷鸡也确实不对。这种事,你要真较劲,那还真是鸡蛋碰石头——你觉得有意思吗?”
黄鼠狼沉默了一会,咬牙道:“事情没那么简单!那一棍子不仅毁了我的孩子,还让它再也无法修行,甚至失去了求生的能力。它的痛苦,我亲眼目睹!你可知道,那只鸡换来的,只是你们口中的几顿饭,而对它来说,是一生的希望!”
陈一摸了摸鼻子,语气微微缓了下来:“听你这么说,倒也不全是没道理。但我有一句忠告——报仇归报仇,别牵扯无辜。我知道你们黄仙修行不易,可你现在附身小甜她爹,这可不合规矩。”
黄鼠狼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沉声道:“我不想杀人,也不想毁村,我只要他偿还我的孩子的痛苦!”
陈一耸了耸肩:“简单啊,我帮你把你家崽子的腿治好,这事儿你就翻篇,如何?”
黄鼠狼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陈一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你能治它?”
陈一咧嘴一笑,露出几分痞气:“小爷不会吹牛,治只黄鼠狼的腿而已,小菜一碟。只要你答应不再害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黄鼠狼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但依旧满含警惕:“如果你骗我……”
“骗你?”陈一挥了挥桃木剑,“你觉得我有这个必要?你伤人害己还不如找个台阶下,咱们都落个清净。再说了,真要打起来,我还怕你?”
黄鼠狼低头沉思片刻,终于叹息一声:“好,我信你一次。但若你不守承诺,我黄仙一族,绝不会放过你!”
陈一笑得吊儿郎当:“行了,放心吧,小爷的名声一向响亮,绝对说到做到。”
黄鼠狼化作一道黄光,迅速从小甜父亲的身上脱离,消失在夜色之中。小甜的父亲顿时瘫软在地,昏迷不醒,但气息平稳,显然没有生命危险。
陈一回头看了一眼小甜:“喂,你爹暂时没事儿了,等他醒了别乱跑。我去给那只小东西看看腿,过几天就回来。”
小甜瞪大了眼睛:“你真的要帮它治腿啊?”
陈一懒洋洋地翻了个白眼:“不然呢?它不纠缠了,小爷才能落个安宁。这叫什么——敌人变朋友,双赢局面。”
小甜愣了一下,嘀咕道:“可是它又不是人……”
陈一翻着白眼扮做鬼脸说道,“其实我也不是人,啊呜~。”
小甜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陈一已经转身出了院子,朝着黄鼠狼消失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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