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那童贯看罢那张弓,眼前一亮,赞了一声:
“饶是一把好弓!”
便伸手将那弓拿在手里。
又扯了封布细细的看来。虽是几年前制作,然也是个乌黑锃亮,金线耀眼,饶是一个制作精良,然也是个花费斐繁。
童贯拿在手里上下左右看罢,心下暗叹:且是比那自家边军那素木大漆的弓着实华丽了不少。
却也是个心下打鼓,倒不知这老货此时拿来欲意何为?
心下想罢,便又将那弓递还与那蔡京,狐疑了问道:
“拿它作甚?”
却见那蔡京且是个不答,却伸手接了那弓,却别在腿上把劲使了个呲牙咧嘴。
然却将那吃奶的力气用尽,也上不得弓弦去。
童贯旁边看了这老货的狼犺,且哈哈笑了那蔡京的自不量力,道:
“这老匹夫,本是舞文弄墨之手,怎的强行这穿弓搭弦之事?”
说罢,便拿了那弓,推了那蔡京在旁边。
又将那弓拿在手上,细细的看了一遍。
拎了那弓,在手上掂了掂,便觉较之平常的一石四斗步马轻弓轻了许多。
心下一个怪异,暗自道:倒也不似那铁胎的硬弓。
想罢也没多想,便骈了腿,压了那弓,一手拉了弦。
口中叫了一声:
“开!”
便见那弓弦便应声而上。
强弓上弦,那童贯又顺了那弓,瞄眼看那弓弦。遂又弹指弓弦听那“铮铮”之声。遂,又拿远了看,饶是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嘴里又大赞了一声:
“好弓也!”
这声赞来,亦是听得不远处捧了医书交流病情的丙乙、怡和回头观望。
那眼神倒是让那童贯着实的享受,便用拇指抠了那弓弦,两膀子一个较劲,便见一个弓开的满月。
如此,且是引来院中众人一个个的叫好。
与众人惊讶带了羡慕的目光中,手感那弓的力道,耳听弓弦的吱嘎,观那金线錾就的弓背,与阳光下斑斑点点的闪来,饶是一个爱惜之情溢于言表。
遂,又将那那眼光巡视了一圈,傲视了那怡和、丙乙并远处的家丁,享受了众人的声声叫好。
便有心卖弄,手上又是一个较劲,想将那弓再拉开了些个。
这一个使劲别不打紧,便听得一声大响如裂锦崩弦。
那弓竟经不得那撕扯的力道,在他手中四散了崩开了去,只留一个錾金描银的弓把攥在手里!
这突如其来饶是让那院内之人一个个傻傻的瞪眼,大大的张嘴。
那童贯也是攥了那孤零零的公把,呆呆的一个傻眼。羞愧难当瞬间替代了刚才的骄傲之情。
这可不是一般的丢人,本身在这宋邸就是个被人鄙视的存在。除了蔡京,这院子里的又一个算一个,都不怎的待见他来,更不要说丙乙、怡和,那基本都不带正眼看他的。
本想着卖把子力气,干出个露脸的事,这下倒好!一个不小心连屁股也一并露给别人看了去!
于是乎,便见那帮家丁各个遁去,自家找了事忙。那管家赵祥也是个低头掩面。
笑不笑的,那童贯倒是看不到,却也是个如芒刺背。心道,这要是传讲出去,倒不晓得这帮碎嘴子能说出一个什么花样来。然,想归想,却也是个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了去。
与那众人纷纷的目光闪避不同,那丙乙先生和那怡和道长却是个三步并作两步匆匆的赶来,且推开那表情尴尬的童贯,蹲了身,仔细观看那碎掉的弓身。
在看那蔡京,于此却是个云淡风轻,依旧低眉顺眼的拱手而立。
说这北宋的弓真的如此不堪?
不是不堪,而是贪污太多,又想蒙了事。这亏空么,哈哈,自然由这金玉其表承担了去。
这事吧,说来也不是大观年间才有的,倒是个历史悠久的传承,自仁宗时亦是如此。
时,枢密副使并参知政事欧阳修亦上《论修器械札子》有言:“诸州所造器械,数不少矣……仅能成器,全不堪用,铁刃不刚,筋胶不固,精好堪用之器十无一二”
而且这事并不是他一个人这样说。
早在庆历二年,时任御史中丞贾昌朝进言:“今之兵器多诡状,造之不精,且不适用,虚费民力……”
说白了,就是个样子货。造这样的玩意儿,基本上就是需要国帑,空耗民力了。
官拜参知政事的张方平说的更过分。“今之州郡所上兵物,徒有兵数,实皆滥恶,不足为用……”
他的意思就是,这玩意就是数量,虽对得上,然,也是给你一堆粗制滥造,没法用的垃圾!
后来,就更热闹了。
《宋史·兵志·器甲之制》因为这事骂人的且不是一两个人。
说句不好听的话,粗制滥造这个词,我都觉得是为成为宋朝兵器专一发明的。
既然是前朝沉疴,那童贯能不知道麽?
说他不知道,也是假的。
童贯辖下的武康军也有自家的兵器都作院,平时也是由那旁越监管了。
说白了,他们也从这里面拿钱,但是也不敢拿的太多,所造军械虽无如此奢华,倒也是个堪用。
让他意想不到的事,其他路的都作院竟是如此不堪,这手也下的太狠了吧?
以前那“多诡状,造之不精,且不适用,虚费民力”的样子货也比现在这好些,也是能用几次的。现在?这一拉就崩,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说这童贯也是个积年带兵的,且知这“兵器者,乃兵士杀敌保命之器”也。
心下所思,倒是也知道如是这“弓弩不强,则箭不发”道理。
若无乱箭杀伤,去延缓那敌军铁甲重骑冲击,挨到那铁骑全力撞阵,倒闭眼可知,那阵前所列步军将士且是何等的惨烈。
现在这弓?强不强的且放在一边,空拉就能让他这老头给拽断,便是一箭都射不出去!
想罢,饶是眼前一晃,一阵的恍惚。
带兵者惜兵,且是见不得如此不堪之事,便又被戳到了痛处。
心下甚是恼怒,便将那手中断弓掼于地上,饶是不解气,便又疾步上前踏了几脚。
然,刚要负气而出,却被那丙乙拉了手腕,捏了腮帮扯了舌头看来。
童贯无奈,亦是忍了心性,随他看来。
咦?那童贯怎的如此听话?
说白了,也不是听话,倒是有些个盛怒之后的心灰意冷,亦是着实是丢不起这个人罢了。
都说这童贯知兵,且是今天却在这宋邸,栽了个不大不小的跟头。
愣愣之后,便得了那丙乙先生一句:
“脉象尚可……”
说罢,便又丢下一句:
“一个时辰之内,且做个哑巴,勿与人说话。”
遂,又与那怡和道长一起去看那碎了一地的弓。
童贯得了此言,便急急的出得门去上得马来,一路打马往皇宫奔去。
干嘛?还干嘛?面圣啊!赶紧去查一下各州的兵器都作院吧!
这贪污,已经是到了祸国殃民的的地步了!
然,打马望见了那日精门,却又想起那丙乙的话来,饶是个浑身的一个寒战,且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于是乎,便赶紧拉了马,望了那日精门发呆。
怎的?不去了?
倒不是咽下了这口气。但是,就现在这个情况,去面圣的话,便是一个凶险于他。
且是心下感激了丙乙老仙的那“一个时辰之内,且做个哑巴,勿与人讲话。”之言。
然,又回想,那蔡京且不是第一次算计自己,此番又是拿了一个怎样的套子让自家钻来?
虽说去冗从简乃减损之道,倒是这万丈的红尘之中,人际之间,且是一个 “益道易行,损道难为也”。
也就是说,你给他东西可以,从他兜兜里掏?姥姥!
如此便是个“利害相冲,死生弗容”!
干这事?无异于虎口夺食!
一旦去做了,打得过你的跟你拼家伙,打不过你的,也会写了小作文骂你个狗血喷头!那叫什么事都敢往上写啊!
此事,无论成功与否,这千古的骂名肯定得让你背上了。
咦?怎的如此说来?
第一, 这事牵扯面太广,且积重难返。
第二,别光惦记着打人,人也会还手。而且是下死手的那种。
官场交锋且是一个知性相杀,薪火不断也!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也是一句至理名言。且要谨需防了那“失之上者,下必毁之”之言。
远的不说,自己那恩师李宪。
彼时也曾做过“节省冗费十分之六”的“去冗减损”之事。便被群臣参了一个“贪功图名”、“罔上害民,贻患国家”。
昔日,那“摧殪丑虏,恢复故疆。鼓行羌中,屡以捷告”的一代名将,遂被贬逐。
落得一个提举明道宫,陈州居住。于元佑七年郁郁而终。
如此想来,倒是马蹄踢拖。一抬头便看了那日精门一眼,便拽了缰绳不想进去。
心下且道一声:“上者忧,去其患以忠”。
若是如此,倒不如安心做事,便拿了“上所予,自可取,生死于人,安能逆乎?”来宽心。
想罢,圈马回头,打道回府去者。
嗯?怎的回家了?不去找蔡京玩了?
还找他玩?疯了?
他那老恩师李宪也是个不靠谱的,怎的就推给他一个“天资凶谲,舞智御人”的来?
此时,这货指不定又编了什么个套让我钻!
而且,跟他一块玩老觉得自己智商有问题,饶是可可的恼人。
那童贯冷冷清清,独自一人一马,带了一脑袋的官司犯愁。那宋邸,此时却是一个热闹。
说那童贯负气而走,饶是令蔡京安生了些个。却依旧坐在那坍塌的大堂前看那“蔡字天青盏”。
然,丙乙先生和怡和道长这俩老货,却是热闹起来。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像孩童一般蹲了身细看那断开的弓身,且是一个你来我往的争论个不休。
倒是此时这两个老头且是知兵知器的不得了。
一个说是这海鱼胶用法不当,一个且说是那弓用的压根就不是桑托木。那神情却不像一医一道,且是堪比那兵器监那帮混事的老油条。
开始尚且引经据典的辩论的一个头头是道。
然,不出意外,这场本与他们无关的辩论,便顺理成章,并无可救药的演变成两人相互之间的人身攻击。
那吵吵嚷嚷的饶是一个热闹。
家丁们也是远远的看了,不敢去上前劝解,反正这俩老头不打起来便是晴天,闹且让他们闹吧,权当是逗闷子玩了呗。
那怡和道长却是个不吃亏的。欺那丙乙不懂《易经》卦象,将那话题引到这卦相上,以备围而歼之,逞一时口舌之快。
见这怡和起身站立,拍手垂眼看那丙乙道:
“先生可知,此便是山泽卦!”
这话说的那丙乙且是个恍惚,还未问他,便又听怡和道长道貌岸然了说来:
“上山下泽,益则成山,损则成泽,损之象也?”
这一通夯里琅珰的,那丙乙自然是听不大懂,便是一个抓耳挠腮,瞪了眼睛恍惚了半晌,才憋出一句:
“何解!”
见这老疯子求知欲很强的样子,那怡和道长便是一个得意洋洋。伸手自旁树上拗下一根细枝递于丙乙。那先生不解,口中道了一声:
“你给我个树枝干嘛?”
然,那身体倒是个诚实,在那道长鼓励的眼神中接了去。
于是乎,便又见那道长冷面,垂目撇嘴了揶揄:
“此乃仙家不告之谜,先掏了耳朵!”
这话倒是听得一边打坐参“蔡字天青”禅的蔡京,差点一口气喷了出来。
刚想解释这“山泽卦”为何意。然一回头,便见丙乙先生已然在用细枝掏了耳朵了。且又嫌掏的不够干净,又将那头又晃了晃再在手中磕了磕,一番操作过后, 这才作洗耳恭听状,望那怡和道长说了声:
“干净了,你且讲来。”
这番神仙般的操作饶是让那蔡京瞠目。
心道:这也太实在了吧,都说这洗耳恭听,便是说如同这丙乙先生一样的麽?
蔡京惊诧之余,便见那怡和道长摇头晃脑,掰了手指,口中道:
“艮属土,为固,为益。泽属水,为流,为失,为损。毁根基也!”
什么意思?糊弄小孩的?
这番话听得丙乙和蔡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真当我们都没读过书啊!
怎么就毁根基了?
《易经》这损卦上可没这样说过!你这道士?真真一个张嘴就来啊!
倒是那蔡京还未张嘴问出心中的疑虑,那丙乙先生却忍不住了,急急了道:
“损下益上,阳德上行,故曰其道上行。此乃刚柔转化之理。汝视我如顽童乎?”那蔡京听了,心下便紧紧跟了一声 “然也!”
然这声“然也”还未出口,却见那怡和道长抽了一手,迎头一个栗枣敲在丙乙先生头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面目,怒斥道:
“胡言!焉有见山下之水自家搬了沙石上山?”
只这一下便是让那丙乙蹲了嘶哈揉头。那蔡京见此一惊,心道:好险自家这声“然也”不曾出口,要不然也和这老疯子一起挨一个栗枣来!
你这怡和道长也真是个难缠,平时看似忠厚,怎的就抬手打人?
却未想完,便见那怡和道长双手抱腹,语重心长了道:
“人若得财,便如这山下泽水。掏了根基,必携沙石而远遁之。我累问你,何来刚柔转化哉?”
此话一出便是让那蔡京听了一个猛醒,仿佛怡和道长那敲在丙乙头上的栗枣,且敲在自家头上一般,只觉了脸上一疼,心下叫了一声“言之有理!”便低头自家揉了去而不敢再言。
低头间,却又听那道长道:
“此道非天道也,乃为损之道。此上者,且不为‘向上’解之,且是进而也。若如此行之,则不仅会毁山之根基,且是行的一个崩其山体!”
听得这话来,那丙乙先生也是示弱,怪叫了一声:
“放狗屁!”
然,刚要再说话,便被那怡和道长一声:
“狗放屁!”
给怼了回去。这人骂的!着实的一个经典。不等那蔡京一句“骂的痛快”出口,便又见那怡和道长负手附身,下视那丙乙先生,蔑道:
“山崩石落则水阻,乃一损俱损之意,此为上行也!损基,本以为其高者,岂可谓之益乎!敢问尊驾师承何处?”
此话一出,且是令那丙乙先生无言,只是吭咔了揉了头,倒是不肯认输服软依旧想逞口舌之便,却也是个无话可说。
然,此时的蔡京,却被惊的已是一个冷汗满脸,其身颤颤。
怎的给吓成个这样?
不怎的。
此卦倒是应了现下这冗官、冗兵,冗费之三冗。
豪民巨贾,便是那山下之水。且与那童贯讲不通的道理,倒是在两人似疯如傻的话中尽透了天机?
倒是一句“损根基为高者”,着实是应了彼时,天觉先生大殿之上那句“身为辅相,志在逢君”也。
其中道理,倒不是那童贯不通事理。道理,童贯自然比谁都清楚,然,却只因一个忌惮,不想去听。
改革,为什么要改革?
无他,止损也!
万物自有转化,如这泽水,如不动,便是死水一潭。
若无豪民之富,便无利诱惑了人前行。大家都一样的待遇,何苦要比别人多付出些?
于是乎,彼此你看我我看你,安于现状便无作。即便是你舍不得那良田,耕作了去,也会引起别人的猜忌。
羡慕嫉妒恨,这玩意不善。
就如我们的文学大师老舍,也是因为自家取暖的无烟煤,邻居家没有,被人按在街上活活的打了一个头破血流。而后,便去湖中去寻那梦中的文学天堂。
你舍不得两天,偷偷的去种粮?当心你隔壁把你当粮食给种了!啊,我们都不干,就显着你了是吧!你这叫破坏和谐!和谐!你懂不懂?
然,话又说回来了,无耕作,焉得钱粮入税?
无税,又怎的安抚那牧下亿兆之民?
无安抚,这泽水也就是成了一个可“覆舟”之水。
然,世间哪有什么“覆舟之水”,只是万民血泪多了些个罢了,
此事别说宋,就是放在现在,这贫富差距,也是一个无法去完全平衡的事。
然则,无民富则无国强。国不强,则四邻窥伺。
莫说在古代,即便是当今所谓文明世界,一个国家的积贫积弱亦是不得一个安生。
强大者,拿包洗衣粉就能灭一个国家,抢财富,夺资源,饶是无所不用其极。
然,彼此相安无事者,只因一个势均力敌也。硬抢的话成本太大,这账头怎么算都划不来。
但,就改革说是一个止损,止的这个是国家之失。然,对那获利者而言,那就只剩下损了。
如此,倒是个截流固山,损道难行也。
若真如此,自是动了既得利益者的钱包。
然,后获利者,便如那泽水一般,倒是不会反思了自家不曾运土增那山的基桩,反倒是觉得一个理所应当。
就如现在人说出“我凭本事借的钱为什么要还”话来,一样理直气壮,言之凿凿。
更甚之,反扑者有之,戕害者亦有之。
等那强邻携刀枪来之,便一个个如那待宰的猪羊一般,将那手中的财帛双手献了乞命尔。
那位说了,哪有那么菜?
真还就那么菜!
没办法,皇帝都这样干!从那“澶渊之盟”为始,这“花钱消灾”便是在我们国人心中根深蒂固。
那遗臭千年的,以至于我们现在出国旅游,国外勿论大小官员、地痞流氓,皆视我族人如那行走的钱包,上前踢上一脚便能掉出几两碎银。
诶?这会子我就想不大明白,你们在国内跟警察打架的劲头都他妈的哪去了?实在打不过的话,您那动不动就讹人的心机呢?
其他的且不去看,百十年前,列强在我国割疆裂土,一旦没钱便用那舰炮直抵国门而敲之,而且令人怪哉的是,他们还能每每的得手?
一个“一衣带水”穷的连饭都吃不起的邻居,居然能靠打我们,生生的打出一个世界强国!
别跟我说什么明治维新!狗屁!那是他们用《马关条约》从我们这里抢去的二点五亿两白银买来的!
这谁打我我给谁钱的德行,饶是个痛快。只能说一句“卿本佳人”啊!反的哪门子贱?
以至于到现在那“丫美利砍国”还纠集了几个随从,开着军舰在我们家门口武装游行呢。
倒是那息事宁人,花钱买和平的千年旧习不好改?
书归正传,闲话少说。
且不说宋邸三人关于那《易经》中“山泽卦”的辩论。
今日所见所闻,让这童贯且是坐卧不安。
怎的?其他勿论,且是那一拉即断的弓饶是一个震撼。
无心睡眠之余,终是忍不住叫了府中的管事来,披衣问来:
“殿前司军械库可有熟识?”
那管事听了也是一愣,遂,赶紧拱手道:
“敢问太尉,且作何差遣?”
这一问倒是让那童贯一愣。
心道:若谴他去,便是与我去问那司库要了又有何两样?
左右是那司库的挑了又挑,拣了又拣,选出一把上好的送来。如此,倒是见不得一个真章。
如此想来却又两下为难。
想罢,便挥手去了那管事,又窝在床榻之上,一口闷酒下去。
嘶哈过后,便又是一个眼神呆呆。
且道是:
阴阳调和自由天,
花开花谢且随年。
虽说山泽调艮水,
自古损道行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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