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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国住在城郊的一处老小区里。
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林默搬进来的那天，父亲特意请了假，帮他收拾房间。
\"这里以前是我的书房。\"林建国推开一扇门，\"我收拾了一下，你看看还缺什么。\"
林默走进房间，看见床上铺着崭新的被褥，书桌上摆着一盏台灯，墙上还挂着一幅风景画。
\"谢谢爸。\"他轻声说。
林建国拍拍他的肩：\"这里就是你的家，别客气。\"
晚上，父子俩坐在阳台上喝茶。初夏的晚风轻轻吹过，带来阵阵花香。
\"你妈妈......她还好吗？\"林建国突然问。
林默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不知道，我没联系她。\"
林建国叹了口气：\"其实你妈妈她......\"
\"爸，别说她了。\"林默打断道，\"我不想听。\"
林建国沉默了一会，转移了话题：\"工作还顺利吗？\"
\"还行。\"林默说，\"最近在做一个新项目。\"
\"那就好。\"林建国点点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林默看着父亲略显苍老的脸，突然意识到，这些年父亲其实一直在默默关心他。只是他太沉浸在对母亲的怨恨中，忽略了这份父爱。
\"爸......\"他犹豫了一下，\"你恨妈妈吗？\"
林建国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恨？不，我不恨她。我们只是......不适合在一起了。\"
\"可是她......\"林默说不下去了。
\"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林建国轻声说，\"你妈妈也是。\"
林默低下头，感觉眼眶发热。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张昊发来的消息：\"默默，你妈妈住院了。医生说有流产的风险......\"
林默的手一抖，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怎么了？\"林建国关切地问。
林默把手机递给他。林建国看完消息，脸色变得严肃。
\"去吧。\"他说，\"她毕竟是你妈妈。\"
林默犹豫了：\"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林建国站起来，\"我开车送你去医院。\"
深夜的医院走廊格外安静。
林默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母亲。她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手上打着点滴。
张昊坐在床边，握着母亲的手。他的背影看起来很疲惫。
林默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张昊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你来了......\"
林默没有理他，径直走到病床边。母亲还在昏睡，呼吸很轻。
\"医生说......\"张昊刚要开口，就被林默打断了。
\"出去。\"林默冷冷地说。
张昊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默默退出了病房。
林默在床边坐下，轻轻握住母亲的手。她的手很凉，让他想起小时候，母亲总是用这双手给他织毛衣，做饭，擦眼泪......
\"妈......\"他轻声呼唤。
母亲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默默？\"她的声音很轻，\"是你吗？\"
\"是我。\"林默感觉喉咙发紧，\"我来了。\"
母亲的眼里涌出泪水：\"对不起......妈妈让你失望了......\"
林默摇摇头：\"别说这些了。你好好休息，我在这里陪着你。\"
母亲握紧他的手：\"默默，妈妈爱你......\"
\"我知道。\"林默低下头，眼泪终于落下，\"我也爱你，妈。\"
这一刻，所有的怨恨和痛苦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林默明白，不管发生什么，母亲永远是他最亲的人。而关于爱情，关于家庭，关于原谅，他还有很多需要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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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住院的第三天，医生宣布胎儿保住了。
\"但是需要绝对静养。\"医生严肃地说，\"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林默点点头，看着病床上熟睡的母亲。这些天，他一直守在床边，看着母亲苍白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默默......\"母亲在睡梦中呢喃。
林默握住她的手：\"我在这里，妈。\"
母亲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是他，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你还在啊......\"
\"嗯。\"林默轻声说，\"我请了假。\"
母亲的眼眶红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林默摇摇头：\"别说这些了。你好好休息，我在这里。\"
母亲握紧他的手：\"默默，妈妈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关于你爸爸......\"母亲犹豫了一下，\"其实他......\"
话没说完，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张昊提着保温桶走进来，看到林默，有些尴尬地停下脚步。
\"我......我熬了点汤......\"他结结巴巴地说。
林默站起来：\"你们聊，我出去透透气。\"
\"默默......\"母亲想叫住他，但林默已经走出了病房。
医院的走廊里，林默靠在墙上，深吸一口气。他拿出手机，给父亲发了条消息：\"妈的情况稳定了，胎儿也保住了。\"
很快，父亲回复：\"那就好。你也要注意休息。\"
林默看着手机屏幕，突然想起母亲刚才欲言又止的样子。关于父亲，母亲到底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他听到病房里传来争吵声。
\"你不能这样！\"是母亲的声音，\"默默有权知道真相！\"
\"可是......\"张昊的声音充满犹豫。
林默推开门，看见母亲激动地坐起来，脸色潮红。
\"怎么了？\"他问。
母亲看着他，眼里含着泪：\"默默，其实你爸爸他......\"
\"够了！\"张昊突然打断，\"医生说你需要静养！\"
林默感觉心跳加速：\"妈，你想说什么？\"
母亲深吸一口气：\"其实你爸爸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林默愣住了：\"什么？\"
\"当年......\"母亲的声音颤抖，\"我和你爸爸结婚时，已经怀孕了。他为了负责，才......\"
林默感觉天旋地转。他想起父亲这些年对他的好，想起父亲总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那我的亲生父亲是......\"他机械地问。
母亲低下头：\"是一个......已经去世的人。\"
林默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他转身冲出病房，在走廊里狂奔。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本能地跑着。直到撞到一个人。
\"默默？\"是父亲的声音。
林默抬头，看见父亲站在面前，手里还提着水果。
\"爸......\"他哽咽着说不出话。
林建国似乎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
林默点点头，眼泪夺眶而出。
林建国把他拉到长椅上坐下：\"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但是默默，这并不影响我爱你。\"
\"为什么......\"林默的声音发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儿子。\"林建国拍拍他的肩，\"血缘不重要，重要的是感情。\"
林默扑进父亲怀里，放声大哭。他想起这些年父亲对他的关心，想起父亲总是默默支持他......
\"爸，对不起......\"他哽咽着说。
\"傻孩子。\"林建国轻轻拍着他的背，\"我们回家吧。\"
林默摇摇头：\"我想去看看妈妈。\"
回到病房时，母亲已经睡着了。张昊坐在床边，看到他们进来，默默退了出去。
林默在床边坐下，轻轻握住母亲的手。
\"妈......\"他轻声说，\"谢谢你告诉我真相。不管发生什么，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妈妈。\"
母亲的眼皮动了动，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林建国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眼里闪着泪光。
这一刻，林默突然明白，家庭的意义不在于血缘，而在于爱。而真正的成长，就是学会理解和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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