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慧芝深深的吸食了一口，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会，感受着全身血液瞬间沸腾起来的感觉。
“你这烟不错，劲头足。”
小虫讪讪地笑：“那当然，这种烟一般人买不到，我有路子才能弄到的。”
“姐，其实这种烟还有一种功效，它能让女人变得更温柔，更有女人味儿。”
“你叫我什么？”关慧蓝懒懒地笑，眯眼看向小虫。
“叫你姐。”小虫笑眯眯地说：“跟你相处了这些天，我发现咱们很投缘，不知道小弟有没有资格叫你一声姐。”
“叫关老师，就生份了。”
关慧芝嘲笑了掀了下唇：“嘁。”
自从她和康东海的关系降至冰点后，旅长夫人的荣耀也在逐渐消失。
仿佛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谄媚着脸拍她的马屁了。
关慧芝很受用，笑着摸了摸小虫的头，像摸条狗似的：“只要你乖，听话，那我就当你姐。”
“真的。”小虫抬起眼一脸惊喜：“那就这么说定了姐，以后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就在这时，一束车灯突然朝着窗口这边一闪而过。
关慧芝连忙指挥小虫：“去看看是不是有车来了？”
小虫赶紧起身走到窗子前看了看：“是来了一辆车，好像……朝着咱们院来了。”
“什么？”
关慧芝赶紧起身快步走到窗子口。
打眼一瞧，那是辆军车的车灯。
她吓得赶紧把烟递给小虫：“快点把窗子打开透透气，还有这些棋，快点拿走，快点。”
“是是是，姐你别着急，他们还有一会儿才到。”
小虫赶紧开窗，灭烟，收拾桌上的棋盘。
他很细心，走的时候连地上的烟灰都用脚去蹭了蹭。
……
陆少权和关意意紧跟在康东海身后，听他边走边说：“前两天世强曾问过我是否可以来看他母亲，如果他知道关慧芝在这儿，很难说会自己来看他。”
康东海来到城里的速度很快。
他几乎是在接到康世佳的电话后就出发了。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思维不会像康世佳似的狭隘，去责怪关意意把孩子弄丢。
孩子都那么大了，谁都不可能一眼不离的盯着。
康东海在路上想到的可能就是关慧芝，所以径直赶往城北。
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小两口，大家就又同坐一辆车，赶紧返回精神病院。
而就在他们仨上楼的时候，关慧芝发现自己房间里的烟味一时半会散不掉。
索性，她就赶紧跑到了走廊里装作发呆。
康东海一行人刚刚走到四楼，就看到了她。
三个人同时脚步一顿。
几天不见，关慧芝明显消瘦了，眼窝深陷，唇色发白。
尤其是那头披头散发的头发，更显得整个人精神状态就有问题。
而听到康东海要来的院长早就赶紧迎了上来：“康旅长，你们这是？”
“我找关慧芝问点事。”康东海没有正眼看院长，自己朝着关慧芝走去。
关慧芝怔怔地看着他，她的视线也看到了关意意和陆少权。
他们站在一起是那样的相配，也是那样的刺她的眼。
关慧芝有点害怕脸色骇沉的康东海，她本能地后退了两步：“老康，你……你怎么来了？大晚上的，你们想干嘛？”
她就害怕，对方突然改变主意把她送去省城精神病院。
康东海停下脚步：“今天世强有没有来找你？”
声音很冷，完全不带半分感情。
“世强，世强怎么了？”关慧芝神情一怔：“他怎么可能会来找我，要是来就好了！”
“是不是出事了老康，你告诉我，世强他怎么了？”
想到如果万不得已，康东海绝对不会找到这里来。
关慧芝吓得一激灵，往前一步道：“老康你说话呀，世强怎么了？”
康东海没理会她，而是径直往前走，走到关慧芝的房间门口。
此举把关慧芝吓一跳。
——如果康东海走进她的房间那就麻烦了，他一定能闻出烟味儿，到时候自己反而要被加一条罪名。
情急之下，关慧芝只好朝着关意意冲过去：“意意，你告诉我一声啊，世强他怎么了？他没事吧？”
“意意，你说话啊！”
关慧芝想去撕扯关意意，被陆少权给拦下了。
关意意后退两步冷漠地看看她，转身问院长道：“请问今天她有访客吗？”
院长连忙扭头问：“这几天是谁负责关老师？”
有人说：“院长，这几天负责关老师的人是新来的陪护员小虫。”
“小虫，小虫。”
另外一个工作人员大声叫。
小虫这才从另一层楼里跑下来：“院长，你找我啊？”
院长问：“今天关老师有访客吗？”
“没有啊，关老师一直都没有访客。”
小虫站在走道的尽头大声回答。
而关慧芝这头也是胆战心惊地看向康东海……
后者并没有走进她的房间。
房间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到里面。
要不是想查儿子的去向，他康东海连站在门口看这一眼都懒得。
此时又听见院长问那个陪护的话，他索性就转了身走过去。
看到她转身，关慧芝暗暗松了口气。
等康东海走到身边的时候情绪也变得稳定地问：“老康，无论如何我有知道孩子情况的权利吧，世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暂时还不能确定，出去玩的时候没回家。”
康东海扔下一句，视线却是看向院长：“如果有孩子找到这里来，麻烦你们把他留下来后通知我。”
“好好，一定一定，请首长放心。”院长点头如捣蒜地答应。
关慧芝仿佛才从愣怔中回过神来，她尖叫了起来：“什么，世强丢了，你们怎么搞的，在哪儿丢了，怎么丢的？”
“是不是你关意意，是不是你把他弄丢的。”
“关意意，你说话呀，说话！”
康东海使了个眼色，院长连忙叫小虫他们上前把发疯的关慧芝给抓住。
“她最近好像瘦了，让她好好吃饭。”临走的时候，康东海丢下一句。
陆少权则紧紧地拉着媳妇的小手转身，两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毕竟跟关慧芝这样的人，多说一个字都嫌脏。
三个人走出精神病院，却失去了方向。
那俩孩子到底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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