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隐士知道塞德里克的事。
竹雀点点头，“对，就是他。”
“0号世界的人想要进入其他世界，需要满足三个条件。”隐士轻声说，“第一，达成一定次数的死亡。第二，拥有强烈的脱离0号世界的愿望。第三，外来力量的干预。”
“外来力量？是指玩家的力量吗？”
“是的。0号世界的人可以借助玩家的力量来脱离自己原本的世界。”
“你怎么知道？”竹雀望着他的眼睛，“你也是从0号世界来的吗？”
“不是。我只是吸收了很多亡灵的记忆。我见过死在0号世界的玩家。”隐士的魔杖朝窗外一指，就有几团黑色的雾气向他飞来。
它们落在他的眉心、手腕和指尖，接着缓慢地进入他的身体。
竹雀试探着触碰黑气，感受到其中蕴含着强烈的痛苦与恐惧。
她可以看到附着在黑气上的记忆。
既有日常中的欢欣，也有濒死时的绝望。
不过，多数黑气承载的负面情绪更多。
黑气在隐士周身萦绕几分钟，随后消散，而他始终神色如常。
“这个世界容纳了许多不该存在之物，或者说，应当隐去之物。”他将魔杖收回口袋，“如果我长时间离开9号世界，这些黑气就会散逸到其他世界。守护这里，就是我需要遵守的规则。”
不该存在之物？
应当隐去之物？
竹雀心念一动。
这不就是她一直想找到的那个垃圾场吗？
“所以，在其他世界用清理一新清除的东西，也会来到这个世界吗？”她问。
“会。不过它们存在的时间有限，如果没有灵魂依附其上，很快就会消散。”
“有灵魂依附的东西，那不就是魂器吗？”
“差不多。但是这里的物件没有魂器那么坚固。魂器是由生者创造的，而它们是亡者的残魂最后的容身之处。一旦碎裂，依附其上的灵魂也就不复存在了。”
竹雀想到了之前在里世界见过的黑影。
“这个世界没办法容纳所有的亡灵吧？”
“是的。仍有许多亡灵，徘徊在他们死去的地方。虽然已经忘却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他们依然具有很强的攻击性，这是一种求生的本能。如果能够吞噬其他的灵魂，他们就可以复生。”
这倒是和之前纳西莎讲给德拉科的睡前故事吻合了。
“那你是在9号世界召唤我的吗？为什么我会出现在16号世界？”
“我的确是在9号世界召唤你的。你会出现在16号世界，是因为你是高塔。你注定要成为16号世界的核心，就像我在9号世界一样。你在那里，那个世界就会稳定。”
“那我现在离开了，16号世界会出问题吗？”
“不会。塞德里克不是留下了吗？他是你的骑士，可以代理你的一部分权能，行使你的职责。有他在，你可以放心。”
“那你知道我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个世界吗？”竹雀问道，“9号世界的出口在哪里？或者说，这个世界的boss在哪里？”
“我就是啊。”隐士说，“打败我，你就可以去往其他的世界了。”
“怎么打败？”
“杀了我，或者……”
隐士话音未落，狼堡突然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
紫色的砖墙在竹雀的注视下寸寸碎裂。
“赏金猎人来了。”隐士抓住竹雀的手，带着她幻影移形到了一处纯白的空间，压低声音道，“嘘，不要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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