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端着盘子，在几百道复杂目光的洗礼下，转身走回各自的长桌。
莉莉坐回格兰芬多位置，周围瞬间空出一小圈，几个低年级学生敬畏地看着她。
西弗勒斯回到拉文克劳长桌，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下意识地把自己的餐盘往旁边挪了挪。
而凯森依旧一屁股坐到约翰艾博旁边。
约翰·艾博看着凯森平静的侧脸，又看看教师席上希斯莱教授那犹如西弗勒斯看哈利的目光，默默地把自己的餐盘也往旁边挪了半寸。他决定今天离凯森远点…至少一英尺。
很快一天课程结束，三人在礼堂最后碰头吃饭之后前往了各自的禁闭地点。
凯森则是去了希斯莱的炼金办公室。
希斯莱的炼金术办公室不像个房间，更像被炸过的神奇动物园标本馆加废品回收站。
墙上钉着剥制的独角兽头，墙角堆着几副巨大的、闪着金属寒光的鹰头马身有翼兽骨架。
长桌上，坩埚冒着可疑的紫烟，旁边散落着齿轮、不知名生物的干枯触手、还有半块啃过的三明治。
空气是福尔马林、硫磺、烧焦金属和糖浆馅饼的混合体。
“随便坐。”希斯莱踢开地上一个挡路的长满苔藓的石头盆，走到他那张堆满杂物的实验台后。
凯森环顾四周，这地方称得上是极繁主义者加种族主义者圣地的办公室随便坐在那里就说不定就会坐在什么奇奇怪怪的生物组织上，他明智地选择站着。
等以后自己一定要买一个大大的房子。
希斯莱从袍子里掏出个扁铁罐，挖出一大坨黑乎乎的膏状物抹在面包上，塞进嘴里大嚼。
凯森眨眨眼：“你吃的这是什么？鞋油？”
“补充膳食纤维的？来点不？”希斯莱把铁盒往凯森的方向推了推。
“额，我就不了吧。”
“啧，不懂得身体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希斯莱惋惜地摇头，又挖了一坨黑膏。
凯森：“……” 他好像有点理解为什么麦格教授提起这位就哆嗦了。
希斯莱几口吞掉黑面包，油腻的手指在袍子上随便擦了擦，眼睛像探照灯一样锁定了凯森。“好了，凯森同学，展示时间到，展示神力，快点快点。”
他拍了拍手，办公室角落里一个蒙着帆布的东西哐当响了一下。
“让我看看你那手搓万物的本事，到底是不是花架子。”
凯森点点头：“怎么展示？”
“先来个简单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之类的你能够制作什么？或者说你能不能diy什么东西？”希斯莱说道。
凯森哦了一声，挥了挥手，剑斧稿锄都漂浮在了他面前：“工具简单方便的就是这些，再多也可以，但是麻烦。”
希斯莱的呼吸瞬间屏住了，眼睛瞪得溜圆，连忙站起身来。
他的眼珠子差点贴到剑尖上。他不但没躲，反而兴奋地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碰到那冰冷的、绝对光滑的剑面。
凯森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希斯莱说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什么峨眉贼硬！biu特否！我嘞个骚刚！一些有的没的的奇怪语言。
然后他就重新抬起头来。
“还能变别的吗？”希斯莱迫不及待地问，“盾？盔甲？”
凯森想了想，点了点头：“有的兄弟有的！”
他再次抬手。
这次，这些东西直接出现在他身上。
一套银白色四四方方的铁盔甲。
“别问为什么他方方的，个人爱好。”凯森解释。
“我尊重你的爱好。”希斯莱激动的把一个黑板给推了出来。
黑板上钉满了密密麻麻的图纸、解剖素描、潦草的公式，还有用红笔圈出来的、极其抽象的人体结构图。
希斯莱抓起一根粉笔，在黑板上空白处唰唰狂画。
“看这里！”他指着自己画的一个火柴小人，“原装的人类肉体，太拉夸了，你就是把肌肉练成禁林那个大块头那样也不如麻瓜的挖掘机！骨骼脆得就像是男女之前的感情，一碰就碎！内脏也给人一种林黛玉的美感！”
粉笔在黑板上敲得梆梆响。
“所以，我们有此得来......”
他唰唰几笔，在火柴小人的手臂上画了个粗糙的方块结构。
“这里！我们就笼统的代表骨骼，你能够创造的强度最高的物质是什么？算了我就往低了估算，只有简单的铁！哪也比普通的骨骼要强的多？不光是硬度方面，还有韧性方面！不光如此你还能通过调整其具体结构来让他的物理性质更加卓越！”
接着他又在小人的脊椎上狂画。
“脊椎的话我们可以更换一些更加卓越能量传导更快的东西，比如黄金，亦或者水晶类的。”
粉笔指向胸腔。
“内脏方面，比如心脏的远离是让血液流动到全身上下，所以我可以帮你设计机械心脏，当然你原状的也可以留着，我帮你设计的是第二个。”
“还有人是恒温生物，但是极有可能被冻死或者热死，我们也可以通过改造来让你达到一个无惧寒暑的情况。”
凯森挑了挑眉，双手突然抱住了一个熔炉：“热量？这个可以有。”
希斯莱猛地扔掉粉笔：“这是啥？”
“熔炉啊！”凯森回答。
“烧火的？”
凯森点头。
希斯莱抿了抿嘴，原本的长篇大论最终变成了一声笑声，他咧开嘴，白牙在昏暗的炼金灯光下闪着寒光。
办公室陷入短暂的寂静。
只有坩埚里紫烟咕嘟冒泡的声音。
凯森依旧看着黑板上那个被画得面目全非、插满各种零件的火柴小人。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摊开的手掌。
掌心纹路清晰。
他缓缓握紧。
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吧声。
然后。
他抬起头，看向激动得鼻孔都在喷气的希斯莱。
“我已经知道你第一次改造应该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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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了不是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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