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有多少？”
“能让我原谅你现在的失态。”程林染的声音又低了一分，她还没完全恢复，“对我来说，你依然是结婚的首选，但你不用把自己困住，我并非你的最优选。感情和结婚对我来说就是一桩生意，生意场上只要利益流动得足够顺利就好。”
齐远起身，程林染以为他是要走，结果只是倒了杯水来塞进她的手心。
“我不知道什么是最优选，我只知道早在湖城那段日子里，就足够让我坚定地等着你。但我当时没那么坚定，这是我最后悔的事。”齐远突然把程林染拥在了怀里，“我爱你，就算你把我的感情当成生意我也愿意。”
程林染愣住了，也忘了要把人推开。
齐远狠了狠心，把人放开了，“我原本打算在齐典稳住之后就重新追求你，这个世界上我最大的威胁就是凌君放，我当然很在意他，毕竟这关乎到我能不能光明正大地守着你一辈子。”
程林染已经是启程集团有实权的cmo了，他还什么都不是，所以他也没有勇气重新追求她。
“我听爷爷说过你和凌君放从小就很要好，甚至差点订了婚约，只是后来他选了那么一条路，所以才不了了之。”在安城见到凌君放的那天，齐远就给他爷爷打过电话了，“我知道他永远比我适合你……”
他不会忘记他爷爷说的那句--“如果凌家那小子在盛凌，我还真不敢一再地跟老程提结亲的事。”
“别说了。”程林染不想听了，“你该走了。”
齐远的真心不是程林染需要的，她并不负责接收和回复他的真情表白。
作为继承人，她所重视的只有家族和集团的利益和稳定，任何利于她和程家发展的机会才是她要抓住的，可齐远不是，起码当下的齐远不是。
齐远眉头紧皱，眼神里似乎带着雾气，他还是看着程林染。
程林染同样眉头紧皱：“当时我和你在一起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而且对我来说那次是我再拿冠军的转折，对你来说只不过是和我短暂地在一起过，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执着什么！”
“感情不是这么算的！”
“我就是这么算的。”程林染坦然地看着齐远的眼睛，她无法理解对方的痛苦，“不要试图教会我什么。”
花与程早就说过，程林染这个性格是后天养成的，她在生活里就是冷漠，如果没有在国外留学的经历，只会比现在更严重。跟她交往需要付出很大的心力，更何况是要和她在一起呢？
“接电话吧。”程林染又闭上了眼睛。
齐远叹气，挂了电话，跟程林染说，“等你的经纪人回来我就走，你接着休息吧。”
程林染挡住齐远要帮她拽毯子的手，表示抗拒。
其实齐远也是个犟种，他直接把程林染抱回了病床，饶是程林染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一出，她也不敢挣扎，万一把她摔坏了怎么办。
“齐典的中秋晚宴之前，我不会再因为私事打扰你。我去外边守着，你经纪人回来我就走。”
终于轮到程林染神色复杂了，她的目光也是头一次落在齐远离开的背影上。
秦北湘今天下班早，就来医院照顾程林染了，小韩和林姐被留下来一起吃了顿晚饭后也就一起走了。
晚上医生过来时，程林染也表达了自己想要后天出院的诉求，医生同意了，在明天也是体温正常的情况下。
秦北湘送医生出去时，还在病房外多问了医生几句，她再回来时就看见程林染在窗边站着。
“乖乖，看什么呢？”秦北湘走过来顺着程林染的视线看过去，什么也没有。
“妈妈，云家是不是出事了？”今天一天，能来看她的都来了，就算有不过来的也都给她发了信息或者让其他人带了问候，只有云成玉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就连秦知晚都没一点儿音信。
秦北湘微微一愣，说：“云家老爷子走了，昨天夜里。”
“小姨还好吗？”
“陪成玉去云家了。”
程林染是真的诧异了。
“你住院的第二天他们俩就去领证了。”
也就是秦知晚和云成玉来照顾她的那天，现在想来应该是领完证才过来的，“所以那天云成玉就是上门提亲的？他怎么拿到证件的？”
秦北湘摇头，她这几天没心力去知道那么多。
“妈妈，这几天你辛苦了，你先去休息吧。”
“傻孩子，你还没好呢！妈妈怎么能不守着你？”秦北湘满眼都是她的女儿，“爷爷已经给你安排好了，等你出院就回老宅好好养病。”
程林染歪在秦北湘怀里，点头。
秦北湘拍着程林染的背，母女俩就这么腻乎了一会儿，程林染就被安顿在床上了。
“妈妈，君池哥和凌君放都回来了。”程林染拉住秦北湘的手，“凌君放今天来过了。”
秦北湘握紧了程林染的手，说：“他是个好孩子，会顺利的。”
“妈妈，我是不是应该结婚了？”
秦北湘紧张地双手握着程林染，问：“乖乖，今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了？”秦北湘早就发现程林染的情绪不对了，只是一直没问，程林染长这么大从来没问过这种问题，“君放他……如果你愿意的话，妈妈排除万难也要让你幸福，但如果是发生了其他的事，你可以告诉妈妈。”
“不是他。”
秦北湘起身俯下身子，呈现把程林染围在怀里的姿势，轻轻安慰她说，“不管是谁，只要我女儿能幸福，只要我女儿喜欢，我都支持。只是乖乖，结婚对你来说没有应该，只要幸福快乐。”
程林染搂住了秦北湘的脖颈。
秦北湘弯着腰，不停地抚摸着程林染的背，“妈妈都知道，有好几次妈妈差点失去你。所以乖乖，妈妈只求你要健康快乐。”
程林染是程家极其合格的继承人，是启程集团的未来，是秦北湘的骄傲和一辈子的牵挂。大家族里有实权的人不会过得轻松，秦北湘是、程林染更是。
有时候秦北湘宁愿程林染是个没天赋没脑子的笨小孩，程家自然会庇护她，集团也会请专业人士打理属于她的那一份，那样起码她能安稳地在家人身边。
秦北湘的眼角终究是没留住那滴泪：“乖乖，妈妈只需要你健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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