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伤的左腿传来钻心的疼痛，但陈刀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嘶哑得像生锈的刀片刮过铁皮。
\"魏臣……\"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你以为……我会怕死？\"
魏臣慢条斯理地给猎枪上膛，金属碰撞声在夜色中格外清脆：\"不怕死的人有很多，但是不怕折磨的却是没有。\"
他蹲下身，枪管抵住陈刀烧伤的膝盖，\"不信，你可以试试。\"
话音未落，只见魏臣用枪管狠狠地按在了陈刀的伤口上，紧跟着一枪打碎了他的膝盖骨！
“啊！”
陈刀瞬间哀嚎出声，这声音，哪怕是隔着数百米，陈家坟沟的人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陈老爷子在院子里坐着。
或许别人听不出刚才的声音是枪声，但他却一清二楚。
恐怕，魏臣这是在做大事啊。
\"你们跟郑国富狼狈为奸，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包括赵天野也已经被治安局控制起来了。“魏臣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你说……他会不会为了保命，把你卖了，顺便把当年冰狼在云省的运毒路线也交代了？\"
火场方向传来梁柱倒塌的轰响，飞溅的火星落在两人之间的水泥地上，很快熄灭成灰。
陈刀的手指深深抠进烧伤的皮肉里，疼痛让他保持清醒。
“你想挑拨我和野哥之间的关系，你怕是做梦。”
陈刀是个狠人啊，竟然用这种方式向魏臣表明自己不怕折磨。
“挑拨不挑拨的并不重要，重要的事，你觉得赵天野还能蹦跶几天？你们对于我来说，算不上威胁，所以我可以放你们一马，不再针对你们。”
魏臣连冰狼都干掉了，就更不用说一个小小的赵天野了，陈刀自然不怀疑他所说的话。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陈刀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
魏臣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正在给外宾敬酒的郑国富：“下周三，省里考察团来视察制药厂。\"
他用照片拍了拍陈刀血肉模糊的脸，”我要拿到郑国富所有见不得人的账目。\"
陈刀知道这是魏臣给他的交易筹码。
他盯着照片上郑国富手腕上的金表——那是去年他从香港带回来的赃物，表带内侧刻着冰狼集团的暗记。
\"资料……在……\"陈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从嘴角溢出，\"在郑国富情妇家的……圣经里……\"
魏臣站起身，猎枪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弧线：\"早这么痛快多好。“他转身走向消防梯，又突然回头，”对了，刚才是骗你的，我不会放过郑国富，也不会放过赵天野，回去以后告诉赵天野，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我找他。\"
说完，魏臣便走下了消防梯。
看着离去的魏臣，陈刀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含恨苦笑了一声，“魏臣，我也不会放过，我在地下等你，到时候，我一定让你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说完，陈刀身子一翻，便掉到了下面的消防通道，直接葬身火海！
“哥，陈刀死了。”周志宇跟魏臣汇报。
魏臣并没有太在意，“死了就死了吧，给治安局打电话，就说我们这有人纵火……”
“给海峰打个电话，让他查一查郑国富的情妇是谁，具体地址找出来……”
……
没有任何告别仪式，魏臣等人开着车就离开了陈家坟沟。
在路上，张海峰给他们发来了郑国富情妇的地址，众人没有丝毫耽搁，直接一打方向盘就开了过去。
凌晨四点十五分，清源县纺织厂家属院。
魏臣站在三号楼下的阴影里，抬头望着四楼那扇亮着灯的窗户。窗帘后隐约映出一道女人的身影，正在来回踱步，似乎很焦躁。
\"郑国富的情妇，林小曼。\"周志宇低声汇报，\"纺织厂女工，独居，最近半年经常夜不归宿。\"
魏臣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老式剃刀，拇指轻轻一推，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要等天亮吗？\"周志宇问。
魏臣摇头：\"天亮可就不好下手了。\"
四楼的门锁是老式的弹子锁，魏臣只用一根铁丝就撬开了。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客厅里弥漫着廉价香水和烟草混杂的气味。
卧室的门虚掩着，林小曼背对着门口，正在往行李箱里塞衣服。床头柜上摆着一本黑色封皮的圣经，书脊已经磨损得发白。
魏臣无声地走到她身后，剃刀轻轻贴在她脖子上。
\"别动。\"
林小曼浑身一僵，手里的连衣裙掉在地上。
\"你，你是谁？\"她的声音发抖，却意外地没有尖叫。
魏臣用刀尖挑起她的下巴：“郑国富让你跑路？\"
林小曼的瞳孔猛地收缩。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突然挣扎起来，指甲抓向魏臣的眼睛。
魏臣侧头避开，反手一记耳光抽在她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林小曼踉跄着撞在衣柜上，嘴角渗出血丝。
\"郑国富完蛋了。\"魏臣拽着她的头发拖到床边，\"现在告诉我，《圣经里有什么？\"
林小曼啐了一口血沫：\"你去死吧！\"
魏臣叹了口气，剃刀在她耳垂上轻轻一划——鲜血立刻顺着脖颈流下，染红了她的衣领。
\"下一刀是眼睛。\"他语气平静，\"你选左眼还是右眼？\"
林小曼哪见过这种阵仗啊，一瞬间就崩溃了：\"在、在《马太福音》那页！\"
魏臣翻开《圣经，在《马太福音》第五章的夹层里，找到一张微缩胶卷，对着台灯一看，上面清晰地记录着：
冰狼集团与郑国富的毒品交易账本！
省里三个干部的受贿记录！
云省边境的运毒路线图！
\"早这样多好。\"魏臣收起胶卷，看了眼瘫坐在地上的林小曼，\"你走吧，趁郑国富的事情还没暴露。\"
林小曼呆住了：\"你……不杀我？\"
魏臣走到门口，回头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我没兴趣对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动手。\"
为了几个臭钱就出卖了自己灵魂的女人，还没资格让他杀。
然而魏臣不知道，他们刚走了没多久，治安车就停在了林小曼的楼下，几个身穿制服的治安员将她押上了治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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