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酒不成席，你们尽管喝，普巴市首管够，我呢，就以茶带酒了，来干了这一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冯家臣看着忙碌着从厨房传菜的卓嘎问林宇：“大博士，啥时候能迎娶我们的小卓嘎啊！”
一句话把林宇和卓嘎整了个满脸通红，也把醉意朦胧的年轻人们吸引了过来。
“阿爷！”卓嘎嗔怪地看着冯家臣。
“这怕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不正常的吗？爱情长跑也该结束了吧。”
“冯厅，再等等，我们把这批试验品实现自然培养后再说。”
“不行，别把我们家卓嘎熬成老姑娘了，再不抓紧，西疆的壮小伙可就抢人了。”
听着冯家臣调侃自己，卓嘎俏脸绯红:“阿爷，人家不着急，跟着你干，事业第一。是吧，林宇。”
话虽这么说，眼睛里的期盼确实很明显，含情的一直停留在林宇的脸上。
“这样吧，今天我替你阿爸做主，如果林宇年前不把这门亲事定下来，过年我就在医药厅给他找婆家，到时候你小子别后悔。”
“次仁，你说呢？就不信我们家小卓嘎嫁不出去，哈哈~”
一直置身局外的次仁微笑道：“一切听冯厅的安排。”说话的同时，慈爱的目光看向准女婿。
在大家咄咄逼人的目光下，林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试验秧苗下种那天，我迎娶美丽的小卓嘎。”
一片叫好声中，简单而丰盛的晚餐结束。
冯家臣抹抹嘴说道：“该走了，我也回家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去。”
返程的车上，冯家臣对普巴和姜局交待：“土地爷，今天我们也看了，无论玉麦的实验还是雅砻的养殖，开局都不错。
你二位年前辛苦一下，做做前期工作，协助次仁和嘉措把合股制企业手续办下来。”
“管理团队如何安排？”姜局问。
“先挂在你农牧局口上，行政方面你和普巴多费点心，业务指导医药厅来做吧，毕竟我脑袋上顶着这个大招牌，躲不了。”
来年春天，对于冯家臣来说是个喜事连连的好季节。
雅砻麝鹿养殖中心和雅砻生物科技公司的相继成立。
紧接着省府批复了医药厅组织架构补充设置方案，多吉如愿以偿担任了分管行政的副厅长。
为了避嫌，冯家臣推荐海霞担任业务副厅长的建议，被省首直接否决，改派西疆医院业务副院长。
也算是遂人愿，至少多吉两口子可以在太阳城安家立户，只是可惜了大舅哥从国都要来的指标。
一年一度的省议事厅会议后，冯家臣向省首提出了退休的申请。
“感谢省首对医药厅的大力支持，现在一切就绪，我也该让位了。老了，思想跟不上时代，应该让年轻人多发挥作用。”
“你瞎说什么？按年龄来说，还应该有两三年的时间，没有你，医药厅转不起来。”
“话不能这么说，你是不相信冯家臣还是不相信冯家臣的眼光？”
“不是，你听我说。”省首耐心地劝导冯家臣：“医药厅刚刚站稳脚跟，后面的事情千头万绪，这个时候你让我去哪找合适的人选？”
“再说，国医馆那头，有你大舅哥在，咱好多事也好融通不是？”
省首的话语里充满期盼。
“我大舅哥也该退二线了，咱医药厅办事总不能光靠关系吧。”
“当年打江山靠的是实力，现在守江山了，就不能全靠实力了。做人办事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别的不说，多吉能当副厅，有没有你冯家臣的面子因素？”
冯家臣顿时语噎，不知如何接话。
“退不退的事情咱随后再说，你给我再带他们一年半载，至于业务副厅长的人选，我从内地给你协调。”
话说到这个份上，冯家臣没有理由拒绝，只好暂时答应下来。
出门的时候，省首从抽屉里拉出一份文件递给冯家臣：
“给你个假公济私的机会，好好出去放松放松。”
《关于组织各省医药对口单位参加羊城国际贸易交流会的通知》
“年轻人去吧，老头子跑不动了，我回去就安排。”
“这次是国医馆组织的活动，文件随后对口下发，这是傅馆长给我发的传真，专门打电话点了你的名字。”
冯家臣这才想起他到国都去要人的时候，傅馆长提过这么一嘴，没想到成真了。
他借题发挥道：“他还答应我安排海霞去国都医科大学进修呢！”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办，你干闺女的事，包我身上。你给我带好医药厅就行，我还等着在同僚中显摆呢！”
打着哈哈，省首把冯家臣送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春种夏收，转眼半年的时光过去，距离国贸会的日子已经很近。
冯家臣和多吉再次回到雅砻准备参展的展品。
新婚的林宇和小卓嘎来家里看望冯家臣夫妇。
“阿爷，这回去羊城带上我们呗，我也想去看看。”
“小东西，医药厅现在就你一个在编不在岗的家伙，和林宇黏在一起，还好意思提要求？”
卓嘎脸红道：“是你让我在玉麦盯着林宇的，现在倒成了我的不是！”
理由还很高大上，都是因为冯家臣，都是为了工作。
“既然这样，说说你蹲在玉麦半年来的成效吧。看有没有提条件的资格。”
“林宇，快给阿爷说说，让阿爷高兴高兴，带我去羊城。”
“菊花，给我把笔记本拿来，再倒两杯茶，我好好听听小东西的汇报。”
冯家臣吆喝一声，看这架势，要对小夫妻进行现场抽考。
到底是博士水平，林宇的汇报数据详实，案例明了，且通俗易懂。
冯家臣听得很是仔细不断点头称赞。手中的钢笔在稿子上不停飞舞。
汇报结束，林宇面露难色地说道：“只是在推进过程中，遇到和发现了一些新问题。”
“小面积改良土地取得了成功，并不代表一定能能再往大扩展面积，成本上吃不消了。”
“说来听听。”冯家臣凑近了耳朵。
“现在我们做到了局部改变土壤，但玉麦广袤的大片草甸，原始的地形地貌无法改变的。
如果强制推行，意味着对西疆自然生态的严重破坏。”
“还有，如果继续下去，这块自然瑰宝可能……”
“继续，为啥不说了？”
“阿爷，后面的话可能有些危言耸听。我们在追求利润的同时，也会毁掉我们的家园，而且是不可逆的毁灭！”
“啊！有这么严重！那不行，逆天改命，破坏自然的事情决不能做！你们下一步打算如何调整方向？”冯家臣惊异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对新人。
“扩大无土栽培规模，降低对自然环境的破坏，就和老祖宗驯化家畜一样驯化虫草。”
等待冯家臣意见的间隙，卓嘎补充道：“就是发展大棚经济，规模化人工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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