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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济最终还是没有离开，他觉得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
起码...，起码也要等自己修为再高一些，毕竟还得依靠李姿渔来修炼翱仙游呢。
既然自己已经下定决心一切照常了，自然是需要装装样子的，不会惹到李姿渔如今阴晴不定的心情，自己也可以好过一些吧。
”哭唧唧的，你还仙子呢，不够害臊的。”
李济朝着眼前这位“仙子”，言语轻快的说道。
他尽力的表现出自己已经放下一切的模样。
“真哭了？你不老厉害一人吗？“
”我只是要走了你就哭哭啼啼的。”
“这以后我要是死在外...”
这会的李姿渔，从此前的那阵痛苦以及哀求之中，也慢慢的了解了现在的状况。
“济儿这是...，这是不走了吗？”
“可他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比起自己无法接受的死亡，就连如今让李济离开，李姿渔都是可以接受的，她根本就不想听李济说这些，自己真的有信心可以留下李济吗？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好像李济真的不走了，这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因为刚哭过一场的眼白仍然布满了血丝，李姿渔骤紧眉头，朝着李济略带生气的说道：
“济儿，不要说这些生啊死的，这些那有什么好话？”
“为师不爱听，你也不要再讲了。”
李济嘴角稍微抽动，看来李姿渔的确和之前不大一样了。
如果是曾经的她，只会用略带教训的口吻教导他，人不要将生死随便挂在嘴边，这是对生命的一种不重视。
李济握住李姿渔的手指，将它放回李姿渔的裙边。
“好好好，我李济从此发誓，再也不说什么生啊死的了，如果不遵守，我就...”
李姿渔闻言，微微生气，直接将自己的手掌放在了李济的嘴边，轻轻用力，捂住了李济的嘴。
“发誓也不要，发誓更没有什么好话。”
“既然你答应了，我便相信你。”
李姿渔可正儿八经的经历过生离死别，别说是再经历一次了，她如今就连是一点委屈都不舍得让李济受。
“我，我....唔唔唔，知...”
李济叽里咕噜的说着一些根本听不懂的话，双手一边死命拉着李姿渔捂在自己嘴上的小手，不断挣脱着。
李姿渔紧了紧自己的眉头，手间的力道更深了几分，她以为李济不肯答应。
李济只好用鼻子大力的吸着气，涨红的脸也和猴子腚一样红得发紫。
她抬起另一只手，指着李济说道：
“你先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了。”
李济连忙收起挣扎的双手，朝着自己的被捂住的嘴不断的指道。
这女人是真想憋死自己，别说出点动静了，再捂下去都要咽气了，这下真生离死别了。
李姿渔连忙收回自己捂住李济的那一只手，猛地一恍惚。
“自己这是怎么了？”
“怎么这般克制不住？”
“可...，可他就是不该说这般话啊。“
心里这般想着，眼前的大红苹果逐渐回归青苹果的模样，猛烈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平静下来。
”我，李济，发誓从此再也不....“
李姿渔狠狠了瞪了一眼李济。
李济伸开双手，不自觉地想把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嘴上，随后慌张的朝后退了一步，随口说道：
“我答应师傅，以后再也不说这些生啊死的之类的话了。”
“也再不发誓了。”
李济这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刚停下来的心脏。
他是真怕这女人再捂自己一次，刚才差点给自己捂出第三次走马灯了。
李姿渔这才点了点了头，收起此前那般生气的模样，她随后向前靠了一步，慢慢抓住身子慢慢往后跑的李济。
“以后就算是要出去玩，也要和我说一声。”
“如果可以，最好是我陪着你去。知道了吗？“
她淡淡的开口，收回了此前认真的口气，这是请求。她自然要小心翼翼的。
”事婆，怎么管这么宽，大海是你家开的啊？还是这路是你修的。“
”如果济儿你想要，我可以给你造一片只属于你的海。“
李姿渔歪了歪头，不假思索的说道。
李济闻言，嘴角先是一抽，这女人真的是啥都敢说啊。
她不仅敢说，她还真的敢做，造出一片海罢了，自己动动手的事情，也就是和凡间的王朝交涉有点麻烦。
不过只要是他想要，自己再怎么麻烦都无所谓。
就算是李济想要天上的星星，李姿渔也非得打上天去给他摘下来不可。
”你脑子里一天天到底想的啥？我不要海，我要自由，自由你懂吗？“
李济又变回了自己平日里不耐烦的口角，朝着李姿渔说道。
”太自由总是要磕磕碰碰的，我不想你受伤。“
”在太一教，我会把你保护的很好。“
”你若出去，如若我在你身边，哪怕是出了些问题，我也好第一时间替你解决。“
李姿渔认真的神情不可置疑，认真的朝李济回道。
”那我不成吃软饭了的吗？“
李济摊开双手，朝着自己眼前的李姿渔说道。
李姿渔歪歪侧头，思索着什么。
”软饭？软饭是什么...？“
”如果济儿吃软饭可以安安全全的，为师也可以去为你寻来。“
”你便可以无忧无虑的吃着软饭，稳稳当当的在摇雪峰...“
李姿渔没有把最后一句说出口。
”在摇雪峰陪着我。“
这是李姿渔最大的愿望。
”吃什么吃，吃吃吃！“
”软饭不是什么好玩意，你可别给我找。“
李济略微生气，这笨女人怎么可以正正经经的把最伤男人的话说出口？
看着李济这般像小孩般阴晴不定的模样，李姿渔突然笑了。
李济小时候也是这样，偶尔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譬如什么剑封的二长老长得很像一哥，又比如什么如果自己穿上紫色的高跟鞋绝对要比一姐好看。
李姿渔听不懂，也不知道什么是高跟鞋，她只知道李济时而会像是想到什么不好的记忆一般恶狠狠的说一些狠话；时而又会像想到什么开心的东西一样在原地愣愣的傻笑。
李姿渔便这般想着，思绪飞回了昔日的美好，眼前之人和记忆中的轮廓逐渐重合。他们都是一般年纪，他们也是一般模样，都是那样可爱。
可爱极了。
”笨女人？丑女人！...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喂喂喂？“
可李济只能看到，她的手情不自禁的朝着自己伸过来，眼神也从此前那般呆呆的样子逐渐晕染上些许温柔。
李济的头被李姿渔伸过来的手压了下去，左右摇动了起来，内心中逐渐蹦出一阵安心。这是一种令自己熟悉，令自己眷恋的触感，李济也恍惚了。
他知道，自己的师傅最喜欢这么摸自己的头了，像是对可爱之物的褒奖一样。可也仅仅是在小时候这样做过。
”济儿，不要生气啦，我们回家吧。“
回家...，对，回家。
自己还要回家给自己的懒散师傅做饭呢，自己要是一天不做，估计她心里又得不开心，毕竟她爱吃的模样应该做不了假吧？
李姿渔回过神来，本来是一阵担惊受怕，她怕这样会惹恼李济，会引起李济的不开心。自己已经渴望他们如今这样好久好久了，久到...一辈子。
眼见李济的恍惚，笑容逐渐挂在了这位被人誉为冰山仙子的嘴角边，温柔娴宛，宛如传说中的慈母模样，静静的站在这里。
太阳逐渐从西边落下，晚霞慢慢烧红了半边天。闪烁的光影中，二人的视界渐渐染上了色彩，心中的间隙也被独属于二人的情愫逐渐填满。
夕阳也静静的唱着独属于自己的一份浪漫，那些吸饱了霞光的云朵，鲜红鲜红的，在风儿轻轻吹送下，慢慢飘散了。黄昏只需要一瞬间的美丽，却足以让世间用尽最华丽的词汇传唱千年。
可就算是短暂的夕阳，人们也可以天天都见得到，前提是，你要留心去在乎它。
”回家吧，济儿。“
”行行行，回回回，我回行了吧。“
从黑云中射出的道道金光逐渐失去了光影，爱人藏在心底中的情话也收回在了自己的心里。
李济只能继续骗自己，提醒着自己这一切都只是自己表演出来的模样罢了。
第二十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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