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额头冰冷的枪口提醒着他，现在他的性命掌握在别人手里，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
“不可能！最多给你十分之一！”托马斯咬着牙，说出了自己的底线，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十分之一？”柳如烟挑了挑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语气变得冰冷，“你的命就只值这么点钱？既然如此，那我也没必要跟你废话了，直接送你去见上帝，省得浪费时间。”她说着，手指微微用力，似乎下一秒就要扣动扳机。
托马斯看着她冰冷的眼神，丝毫不像在开玩笑，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开口求饶：“哦，等下等下！我答应你！三分之二就三分之二！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钱我现在就转给你！”
柳如烟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重新扔到托马斯面前：“操作吧，别耍什么花样，我盯着呢。”
托马斯捡起手机，手指颤抖着解锁屏幕，眼神飞快地扫了一眼四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趁机给手下发送求救信号。
可他刚要动手，就对上了柳如烟似笑非笑的眼神，那眼神里满是洞悉一切的锐利，仿佛在说“你敢动一下试试”，吓得他立刻收回了心思，老老实实地点开瑞士银行的App，开始输入自己的账户信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沙滩上只剩下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还有托马斯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鉴于他们在一个小岛上，网络不太好。
所以大概十分钟后，托马斯抬头看向柳如烟，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好了，我已经登录上账户了，你的账户号码是多少？我现在就转钱。”
柳如烟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一串早已记熟的数字。
这是她为了假扮史密斯，特意用假身份在瑞士银行开通的匿名账户，专门用来接收这笔赃款，等任务结束后，再统一上交部队。
托马斯飞快地输入账户号码，又反复核对了几遍，才咬着牙按下了转账确认键。
接下来的二十多分钟，两人都沉默着，托马斯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眼神里满是肉痛和不甘，柳如烟则端着枪，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同时留意着手机上的动静。
终于，手机屏幕上弹出了“转账成功”的提示，托马斯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地把手机扔给柳如烟，声音嘶哑地问：“史密斯，钱已经转过去了，这下可以放我走了吧？”
柳如烟接过手机，低头看了眼上面的银行信息，确认二十多亿美金已经到账，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美滋滋的笑容，心里盘算着回去后该买哪些药材。
她倒也说话算话，缓缓移开了对准托马斯额头的枪，语气平淡地说：“当然，给了钱，我就不动手了。”
托马斯见她真的收起了枪，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从沙滩上爬起来，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可就在他转身准备逃跑的一瞬间，突然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枚手雷，以极快的速度拉开保险栓，朝着柳如烟扔了过去，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呵，敢打劫我托马斯的钱？我让你有命抢，没命花！”
可柳如烟早就知道他会搞这一下，从他起身后退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防备。
见手雷扔过来，她毫不犹豫地顺势朝着旁边几个翻滚，动作敏捷得如同猎豹，稳稳躲到了一块巨大的礁石后面。
“轰隆——！”
一声巨响划破了海岛的寂静，爆炸的余波瞬间席卷了整片沙滩，沙石飞溅，浓烟滚滚，沙滩上被炸出了一个深深的大坑。
托马斯得意地转头，正想看看史密斯被炸成碎片的样子，可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凝固住了。
他清楚地看到，史密斯正从礁石后面走出来，身上除了沾了点沙尘，毫发无伤，还微笑着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嘲讽。
“怎……怎么可能？！”托马斯心中警铃大作，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正想说什么。
“砰！”
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子弹精准地命中托马斯的眉心，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托马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身体晃了晃，最终不甘心地倒在了沙滩上，彻底没了呼吸。
柳如烟没有看他一眼，快步走到礁石旁，用海水洗了洗脸，又胡乱地用袖子擦干脸上的水渍，装作在卸掉伪装的样子，背对着大海，心里默默默念：“关闭千人千面。”
话音刚落，她脸上那陌生的白人面容开始缓缓变化，轮廓渐渐变得柔和，肤色也慢慢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低沉沙哑的嗓音也随之变回了清脆灵动的女声。
片刻后，伪装彻底卸下，柳如烟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柳如烟早在与托马斯纠缠着往深海游的半途，就悄悄按动了手腕联络器的隐蔽按键，把精准定位发给了龙百川。
她和托马斯在冰冷刺骨的海水里足足耗了三个多小时不假，但是指挥部派来的快艇速度可比他们自己游快多了。
直到手腕上的手环传来一阵极轻的震动，那震动微弱却清晰，顺着皮肤钻进骨缝里，精准地告知她快艇已距此几海里。
她才敢对着脸色狰狞的托马斯，语气慵懒又带着几分拿捏的笃定，摆出“只要钱到位，就放你一马”的态度。
可她那些憋了一肚子火、恨不得立刻将托马斯拿下的战友们，能不能按捺住动手的冲动，她从一开始就没打包票。
这不，这个托马斯被一枪带走了。
可此刻，当她踩着湿漉漉的沙滩上岸，抬眼望见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时，方才那点底气瞬间消散大半。
向羽正顶着一张黑得能滴出墨的脸朝她快步走来，步伐沉得像踩在人心尖上，周身的气场冷得能冻住空气，那双锐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小心思。
柳如烟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心里一阵一阵发虚，手心不知不觉沁出了冷汗，连带着呼吸都慢了半拍，竟莫名生出几分怕被抓包的忐忑。
“柳如烟，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向羽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压抑的急切，却又藏不住眼底的凝重。
方才他在快艇上，透过狙击枪的瞄准镜死死锁定着海面，亲眼看见托马斯突然掏出一颗手雷，狠狠朝柳如烟的方向砸去。刺眼的火光瞬间在海面上炸开，白色的烟雾裹着飞溅的水花翻涌而起，瞬间吞没了柳如烟的身影。
他的心猛地揪紧，手指死死攥着枪身，指节泛白，视线寸步不离地盯着烟雾散去的地方，直到看见柳如烟狼狈地往旁边窜开，悬着的心才稍稍落地，可依旧忍不住担心她是否被弹片划伤，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严肃。
柳如烟听到向羽一字不落地叫出自己的全名，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重锤狠狠敲了一记，方才强装的镇定瞬间溃不成军。她声音有些发飘地回了句：“我没事……”
眼睛却不敢直视向羽的目光，只能偷偷瞟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影，心里七上八下打着鼓。
完蛋了，玩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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