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其后的两人,则是一身利落的深灰色劲装,背负行囊,腰佩短刃。他们眼神锐利如鹰隼,进城后便不动声色地快速扫视着城墙垛口、街角巷尾、行人神态,目光在那些演练《踏天决》的人族身上停留片刻,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恢复冷峻。两人气息内敛,但行动间那种协调与警觉,分明是经验老道的武林高手,且绝非寻常江湖客。
走在土虫城经过初步规划、已显得整齐不少的主街上,看着两侧店铺林立、货物琳琅,行人虽大多衣衫朴素却少有菜色,甚至有不少人步履沉稳、眼神明亮,其中一名劲装男子忍不住低声感慨,声音沙哑:
“真没想到……这偏远魔域的一座小城,竟能经营得如此……繁华热闹。看这些人族气色,与传闻中魔土生灵涂炭的景象,大相径庭。着实让人……叹为观止。” 他话中带着真实的惊讶,若非身负使命,几乎要以为来错了地方。
“哼,繁华?” 那为首的黑袍斗笠客闻言,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他依旧目视前方,声音透过斗笠传出,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毫无温度:“不过是昙花一泡影,镜花水月罢了。皆是那名叫江辰的人类,擅于操弄人心、经营算计所致。此子确有些歪才,可惜……”
他的话语顿了顿,周遭的空气仿佛也随之冷了几度:
“可惜他不识抬举,背信弃义,竟敢戏耍我圣门,将吾等诚意视若敝履。坐拥一城便忘乎所以,真以为能摆脱棋子的命运?”
最后一句,杀意凛然。
他微微偏头,斗笠阴影下的目光似乎扫过远处若隐若现的黄铜大殿方向,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地传入两名同伴耳中:
“目标已在城中。记住,小心行事,勿要打草惊蛇。查明其日常行踪与护卫虚实,寻隙……一击必杀!事成之后,不可恋战,即刻按预定路线撤离。这土虫城……有些古怪,不宜久留。”
“是!谨遵执事之命!” 两名劲装手下神色一凛,立刻低声应诺。
三人不再交谈,如同三滴融入河流的水,迅速汇入土虫城喧嚣的人流之中,朝着城市深处行去。
他们看似普通的装扮下,隐藏的是兴圣门派出的、专为清除“叛逆”与“失控棋子”而来的冰冷刃锋。
夜色初降,魔土天际残余的昏黄为土虫城宏伟的城墙镀上一层沉郁的轮廓。三道黑影如同吸附在城墙阴影上的壁虎,无声无息地翻越了对于寻常武者而言高不可攀的墙头,甚至巧妙地避开了几处看似随意、实则有特定观察角度的新设岗哨。他们对时机的把握、路线的选择,以及那近乎融入环境的隐匿气息,无不显示出宗师级别高手的老辣与精专。对他们而言,土虫城这看似严密的防御,漏洞依然不少。
循着早已探明的地图与情报,三人如鬼魅般在愈发寂静的街巷间穿梭,最终抵达了城市中心区域一片相对独立、守卫明显森严许多的府邸群落——这里便是新任镇城大将军兼右国师 江辰 的核心居所与办公之地。高墙深院,灯火稀疏,偶有巡逻甲士整齐的脚步声传来,气氛肃穆。
三人伏在邻近一座较高建筑的阴影里,仔细观察了片刻。为首的黑袍斗笠客(此刻他已摘下显眼的斗笠,以黑布蒙面)眼中冷光一闪,打了个手势。下一瞬,三道身影如同被强弓射出的弩矢,几乎同时从阴影中弹射而出,在空中划过近乎笔直的短促轨迹,双手在墙头一搭一按,身体已然借力翻入府内,落地时只发出几不可闻的“沙”声,犹如落叶归根。
府邸内部结构复杂,亭台楼阁,假山水榭,比之外墙的朴素显得精巧许多。三人不敢大意,将气息收敛至最低,凭借着过人的目力与听觉,避开零星仆役,如同三道没有实体的幽魂,朝着情报中江辰最可能所在的内院书房区域潜去。
然而,当他们绕过一片嶙峋的假山,即将接近核心区域时,却意外地在一处相对开阔的后院停下了脚步。
后院中央,有一座以奇异黑石堆砌而成的假山,在府内几盏长明石灯的映照下,泛着幽幽的冷光。而此刻,假山平整的顶端,赫然盘坐着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女,穿着简洁的练功服,双眸紧闭,面容沉静。她双手自然垂放于膝上,掌心向天,姿态并不奇特,但周身却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惊的奇异气韵!
以三名宗师的眼光看去,那少女的呼吸绵长得近乎消失,胸膛几乎不见起伏,整个人仿佛与身下的假山、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更诡异的是,她身体周围的空气似乎呈现出一种肉眼难辨的细微扭曲,连石灯投射过去的光线,都在靠近她身周三尺时发生了难以言喻的偏折与黯淡,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悄然吞噬或扭曲了一般!
“这女子……竟在此地公然修炼如此高深诡异的功法?!”
三人心中同时掀起惊涛骇浪,忍不住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他们身为兴圣门精锐,见识过不少奇功异法,但眼前这少女修炼时引发的异象,绝非寻常强身健体的外功,甚至与他们所知的许多内家心法也迥然不同!那是一种更接近本源、更霸道、也更……危险的韵味!尤其是在这魔族眼皮底下,竟然有人类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修炼这等显然不凡的功法?
“大哥,这功法……” 一名劲装手下忍不住以极低的气声传音,语气中充满了惊疑与一丝难以抑制的贪婪。能引发如此异象的功法,绝非《踏天决》那种大路货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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