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系统，太鸡贼了，竟然学会了讨价还价。
我辛辛苦苦还债还了这么久，它一句话就让我的努力付诸流水！
我在心里瞬间化身马x涛在咆哮，我一定会把失去的都夺回来的！
所有人都围着马茵茵，只有江清宁小跑到我身边，抱着我给我擦汗。
“盈盈啊，你没事吧？救护车就在楼下，一会儿你也去医院检查一下啊……”
她漂亮的眼眸里满是对我的担忧，看得我感动极了。
我用最后的力气握住她的手，“宁宁，你真好，我有个礼物想送给你。”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礼物。”江清宁更感动了，给我擦汗的手都轻柔不少。
“我有一亿债务想给你继承一下。”
江清宁果断把我放在地上。
躺在坚硬的地板上，我仰望天空四十五度角流下忧伤的泪水。
愚公移山，我还债。
虽然马茵茵坚持自己没事，但是警察还是走流程带她去了趟医院检查。
而我则被江清宁半拖半抱地拉回家休息。
缩在沙发上小憩，我决定以后见义勇为的事情少做，还是留给那些有力气的大小伙子吧，我以后做好事只能是扶老奶奶过马路这种范围内活动。
江清宁还在张罗着给我点点外卖补补，被我一巴掌pia飞。
“你要用预制菜给我补身体么。”
江清宁犹豫两秒，试探道：“那我给你做？”
我闭上眼装睡。
沉默不只是男人的招数，我也可以。
不过我没装多久，因为马茵茵回来了。
江清宁以为是外卖到了，却发现是警察和马茵茵，十分诧异地把人迎进来。
她，好吧，还有我，都以为马茵茵结束调查后会回家。
警察让江清宁签了个字就走了。
独留马茵茵坐在沙发上，像个走失儿童，泪眼朦胧地看着我奄奄一息的样子。
“盈盈姐——”
我累得像在大润发杀了三十年的鱼，此刻还要拿出力气逼自己睁开眼。
否则我毫不怀疑她下一句会是，你死的好惨啊。
“别哭丧，我还活着。”
我抬了抬手指，示意她把我扶起来。
还好马茵茵有点眼力见，连忙托着我的背，帮我坐直身子。
“盈盈姐，今天真的很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现在还有没有命活着啊。”
马茵茵垂下头，白天那种恍惚的状态又故态复萌。
我心里叹一口气，送佛送到西，我就当一回知心姐姐吧。
“茵茵，你先不要想太多，凡事都有转圜的余地。只要人没死就有希望，你想事情不能太悲观，知道么？”
也不知道我的话她听进去了几分，但马茵茵吸着鼻子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盯着地板。
江清宁从厨房端了杯热牛奶出来，她递给我，我却抬起下巴，示意她先给马茵茵。
江清宁有些不乐意，她是专门为我热的牛奶，她可以再去给马茵茵热一杯，但我必须先喝。
不过最后，她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递给了马茵茵。
一杯热牛奶下肚，像是打开了心事的闸门。
她沉默了太久，久得我都快睡着了，险些错过她那句轻轻的开场白。
“从我有记忆起，我就觉得爸爸很神秘。”
我缓缓睁开眼，没敢表现得太激动，免得引起她情绪波动。
“怎么说？”
马茵茵抿着嘴唇歪过头思考了会，眨了眨眼睛，“爸爸偶尔会消失。”
“消失？是离开一段时间么？”
“差不多吧。”马
茵茵的语气有些虚无，“我记忆里爸爸有一次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起码有几个月。不过我那时候还很小，所以可能是我记错了也不一定。”
我不说话，在心里推算马笑川消失的时间，应该是沈母怀孕产子那会。
“那你没有问过他去哪里，去干什么吗？”
马茵茵忽然愣住了，从她拧眉思索的表情来看，她在纠结，她也在犹豫。
我没逼她，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直到热牛奶变冷，蒸腾的热气消失，她才慢慢地说了句：“我没问过，但是我听过爸爸说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很重要吗？”
马茵茵转过头看我，“应该很重要。可是，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毕竟那发生在小时候，即便是上个月的事情也要花些功夫回忆。
更何况是十多年前的事，她怎么可能一下想起来呢？
我缓了缓语气，是我操之过急了。
“你别紧张，慢慢想。”
马茵茵弓着背缩进沙发里，准备好好在回忆里翻找一下那个名字时，却被接连几声急促的门铃声打断。
“谁啊！”
江清宁也很关注马茵茵回忆的结果，骤然被人打断十分不爽。
所以她去开门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看。
然而一开门，她却愣在原地。
门外是付晴。
付晴还是一贯贵气的装束，只是柔软的羊绒大衣遮不住她皮肤上暗紫的伤痕，更遮不住她心上的伤痕。
她眼底泛着血红，直接推开眼前的江清宁，见我和马茵茵坐在一起，立刻拽起马茵茵。
马茵茵还没从白天的震撼中走出来，激烈地挣扎起来，就要甩开付晴的手。
“妈，你别碰我！我不要离开！”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付晴厉声斥责马茵茵，马茵茵从没见过母亲这么狼狈的模样，一天之内见过两次，这下彻底偃旗息鼓。
付晴见制住了马茵茵，又转头看向我，眼里满是阴冷。
“曲盈盈，我以为你可以值得我托付，没想到你这么不靠谱！”
江清宁见不得别人骂我，正要替我还嘴，却被我拉住。
我轻轻摇头，暗示江清宁别说话，免得惹祸上身。
付晴现在是破罐子破摔，江清宁若被扯上只怕会白白受伤。
还好她一向听我话，没再开口，只是站在我旁边，紧紧地攥着我的手。
付晴见我不还嘴，索性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一副主人的做派，倒反天罡地教训起我来。
“曲盈盈，我一开始打算把茵茵暂时寄养在你家，等我解决了马笑川，我再把她接回去。可我没想到她只是离开我半天，就闹出跳楼这么大的事情！”
要是有人拍到马茵茵在天台快要掉下去，并且发到网上，她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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