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人越聚越多，物业和保安也过来了。夏禾一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大喊物业和保安，有人闹事。
物业和保安认识夏禾一是小区的业主，大概了解事情的原委后，开始劝小花妈妈走法律途径解决自己的诉求，再闹事就要报警了。并示意夏禾一先回家。毕竟五块钱一平的物业费，物业也想体现一下自己的价值。
“你给我等着，不赔钱这事没完！”小花妈妈大声吼着，但看着两个保安人高马大，自己又做不了什么，一气之下给了赵小花一巴掌。
赵小花捂着自己的脸，跟在妈妈后面离开了小区。小区围观的群众也逐渐散去。
回到了家里，夏禾一开始煮起了开水，毕竟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不仅饿，最近压力也大，已经连续一周没睡好觉了。他现在只想着饱饱吃一顿，然后美美睡一觉。
等夏禾一醒来已经是晚上了，看到前同事的微信群里炸开了锅，老李跳楼，被拉医院抢救了，从六楼一跃而下，估计是没戏了。一个十几个人的群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一个四、五年没有联系的群，大家因为老李的消息重新聚到了一起。看大家已经聊完的内容可以看到，因为近几年炒房热，在高点加满杠杆买了两套房。因为敢于放款，他又借了足够多的信用贷炒股。因为股债双杀，导致老李家庭完全崩溃了。两万的月收入，净负债超四百万。加上利息，要工作一辈子才还的完。四十几岁的年龄，出了这种事，老婆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群里的前同事也聊起了大家的近况，大多数人也都买了房子，买的早的还好，但也有不少人买在了高点或者准高点。首付没了算轻的，重则负债累累。当年房价涨的快，没买房的被压抑的喘不过气来了，买了房的压力更大，月供都要超出每月收入了。夏禾一想了想自己，如果白天自己跳了，那么晚上大家讨论的就不止是老李了。看着胖哥给自己的中农银行黑卡，庆幸自己的幸运。
随后夏禾一也参与了群里的聊天，消息如下，“我也是22年高点买的房，十年的努力就这么被抹去了，为了房子还得用未来十五年来偿还过去欠下的债务。我用一辈子也只能支撑的起这一套房。老李都三套房了这压力得多大啊。”
前同事小甲回复，“老李太贪了，普通人怎么可能支撑的起三套房，他第一套房还没还清就加杠杆买了另外两套，还在最高点，肯定是想着搏一个财富自由，可惜失败了。”
前同事小乙回复，“大家都一样，我17年买的房，250万，房价在22年最高涨到了550万，没卖，现在市场价差不多280万。虽然买的价格不是很高，但我每个月只有的收入，每个月要还7000的房贷，还有3000的车贷。之前老婆还在上班每个月能补贴家里6000，自从生了孩子，家里人手不够，老婆只能留家里全职带娃了。每月2000都不够开销的，眼瞅着手里的存款钱一点一点的减少，不知道该怎么办。”
前同事小丙接话到，“我应该算幸运的，到目前为止30岁了，没结婚，没买房，手上70万存款，即使是在房价崩盘的现在去买套200万的房子，贷款130万，还款30年，月供也要6000。我已经感觉我快失业了。还好当代牛马三件套，我一件都没沾，房子、车子、孩子。”
前同事小丁立马回复，“小丙，你可以来我们这边开个理财户，市场已经萎靡这么久了，现在抄底正当时。”当小丁发完消息后，大家都发出了谴责的言论，说他无耻。
群里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直到有人在群里发了一张照片，一个人盖着一条白布的照片。随后补了一条消息，“老李死了。”而那个发消息的账号，正是老李的微信号。
群里沉默了许久，小丙第一个发言，“那你是谁？”
夏禾一刚看到老李的消息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凉气，以为闹鬼了，不过想着可能是老李的家人发的时候，从心底冒出一丝怜悯之心。
“我是老李啊。”老李在群里继续回复。“我没死，看你们聊的太high了，装死呗。刚心理医生劝我了，做几年老赖就好了。”大家听到老李没死，群里又开始活跃起来了。
小甲说“你也是心大，加了这么高的杠杠。不过看你还能玩手机，说明从6楼跳下来，伤的并不重啊。想开点，大多数人都活的不容易。”
小丁插嘴了，“别说买房了，杠杆炒股的也很惨，家破人亡。不仅是客户，我们自己业绩不达标，也需要自己拿钱买理财，拿的工资都不够赔的。”
前同事小戊也参加了讨论，“我家给儿子买的学区房，600万进的，现在只剩320万了。还好当时是置换的，虽然这个房子又破又小，但还不至于流落街头。”小戊是前女同事，从之前着装能看出本身家里条件还不错。
夏禾一看到了大家的境况，回头想想自己也没什么好想不开的，多亏了周掌柜，不然这回死的只有自己了。突然叮的一声，手机收到了条未知人员发来的短信，消息的内容让人寒毛直立。老李噶了，不要参与群里的聊天。
大家在寒暄几句后，群终归是安静下来了。夏禾一也没有对今天诡异的事情过分上心，毕竟白天的大难不死和四分银行也是十分诡异。而这一天下来，自己似乎是老了一岁。睡醒了还是全身乏力。
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肚子饿的咕咕叫，夏禾一打算出去找一家沙县大酒店犒劳一下自己，自从买房后每月要还的贷款，从此生活就开始变的拮据起来了。沙县小吃的套餐饭也变成了他的最爱。
刚出小区门口，夏禾一发现了一只小白猫在一直跟着他，看起来是刚出生几个月的小猫。起初还没在意，走了500米到了沙县小吃门口，回头一看，小白猫也停下了脚步盯着他看。感觉这猫咪也是挺可爱的，有种温暖的感觉。
走进了沙县大酒店，给自己点了个套餐饭，因为今天心情还不错，毕竟贷款还清了，给小白猫也点了一碗米饭。小猫仰起了它那雪白的头，喵喵叫了两声，开始吃起了饭。
等夏禾一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9点，发现小白猫一路尾随他到了楼栋底下，就不见了。这时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入职须知。
1、 每天早上8点30前要到四分银行打卡，下班时间是下午5点。
2、 不可以带任何无业务往来的人来四分银行办公区域。
3、 四分银行将给你一个全新的身份和外貌，每个月允许最多有四天的休息时间可以切换回原身份和外貌。
4、 未经授权，不允许当众使用四分银行提供的任何超自然能力。
5、 黑卡去任何一家中农银行都可以要求他们提供贵宾级服务。
6、 只有在新身份的前提下能使用黑卡，切换回原身份请用普通附属卡。
7、 一切规则四分银行杭州周乞有最终解释权，他说啥规则就是啥。
8、 本短信在1分钟后自动焚毁，请不要截图或者拍照。
这入职须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现编的，聊胜于无吧，至少还有几点是非常值得期待的。有一个新的身份和外貌，还能有超自然能力。夏禾一幻想着自己能像超人一样从高楼跃下而不死，能飞到高空和飞机打招呼，或者和复仇者联盟里的奇异博士一样能操纵时间魔法。还能用另一个身份去体验这个世界。
这时微信发来一个提示消息，发消息的人正是今天跳楼的老李，李德飞。夏禾一开始纠结到底要不要打开这条消息，虽然今天发生了很多神奇的事情，但白天还想自杀的他，开始怕死了。他不知道老李到底是生是死，又为什么要给他发消息。
思虑再三，还是打开了微信，看到老李私聊的消息，“方便电话么？”
夏禾一寻思着老李可能会是群发，目前的情况还是先不回的好，毕竟如果老李已经死了，那么发微信的人到底又是谁呢？曾经的他是无神论者，但是今天的他无论如何都要先敬畏着，毕竟他现在的他是一个有房无贷的人，有每月一万的稳定收入，甚至还有一千万的无息额度，取出来放某宝货币基金每年都能套现16万。
这个夜晚，他梦到了小时候的自己，那个在农村无忧无虑的自己，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被戴上枷锁的，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在今天之前一直告诫着自己必须赚钱，穷怕了。
第二天夏禾一醒的很早，他看到了一个微信未接通话，是小乙的，群里依旧是很热闹，看起来是老李群发了消息。老李的确死了，从六楼跳下来摔死的，而昨天晚上老李的微信是向大家借钱的，很多通过话的同事把钱借出去了，少则几百，多则几万，大家疑问的是为什么老李的声音这么的真实。
而群里面有人的答复很接近真相，现在AI发展的这么快，模仿别人的声音不是很简单么？
洗漱完看时间是7点40，夏禾一顾不上其他出门上班去了，顺路吃了个早餐，白猫也尾随了他一路，直到他进了地铁口。
进了中农大厦，银行经理杨杰一眼就看到了他，迎了上来，“是来办什么业务的？”以为夏禾一是来找他办信用贷的，毕竟普通人和银行也没有过多的业务往来。
“我要上二楼，”夏禾一脱口而出，突然想起来周掌柜的警告，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违反规定。
“禾一，你这是发财了还是来办理对公业务啊？”出于银行经理的敏锐，似乎嗅到了一块大肥肉。必须咬着不放。“我们有特殊存款业务，利息可以给到比普通存款高上不少，要不要了解一下。”
有时候银行就是这么的令人烦，一边让你存钱一边让你贷款。甚至能在你不需要钱的时候借钱给你，需要钱的时候给你抽贷。
“不了，我约好了，早上贵宾厅8号，”夏禾一真的害怕自己会露馅，这时候王胖子出现了。“这不是小夏么？小杨啊他是给他叔来办对公业务的，属于我们行VIp，是我们总行的特约客户，你去忙吧，我带他去贵宾厅就好了。”王胖子示意夏禾一跟着自己走。
杨杰有点惊呆了，总行特约客户，这存贷怎么也要一个亿呀，他当时可是银行流水不够，靠借钱买理财才勉强批的贷款，这完全不像同个人。“夏总，我们回头再约啊！”
夏禾一也是惊呆了，胖哥不是四分银行保安么？听起来怎么又是中农银行总部的员工？
似乎感受到夏禾一的疑惑，王胖子解释到“你的工资也是中农银行发的，所以你也将是中农银行的员工，你叔叔和中农银行有大额资金往来，你是来挂职的，方便存贷业务推进。为了方便，你的身份都给你造好了。”边说着刷卡打开了贵宾厅8号的门，关好门后，继续介绍，“贵宾厅除了这个门还能通向一楼的彩票站和另一家便利店的休息室，这两家店也是我们的，其中的员工也是我们四分银行的人。”
“四分银行到底是做什么业务的？和中农银行是什么关系？”夏禾一继续问出了内心的疑问，看起来四分银行像是银行中的秘密银行。很难理解他存在价值。
王胖子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四分银行存的是人的寿命。所以他的业务凌驾在中农银行之上。”能看的出王胖子对自己身为四分银行的一员是非常自豪的。
电梯缓慢的向十八楼驶去，随着了解的深入，夏禾一内心的疑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如果每个四分银行员工都有多个身份，那现在王胖子的身份是真的还是假的？双重身份是否局限于性别？等等问题让他对这份工作又多了不少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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