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这是……”
久违的感觉重新回归的时候，雷电芽衣反而还觉得有些不习惯，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被另一种情绪压下去了——
“快去给我找身衣服来啊！”
几分钟后。
雷电芽衣看着高处的琪亚娜，内心的忧虑还是压过了重获新生的喜悦。
“琪亚娜？”芽衣试着叫了一声。
琪亚娜低下头，湛蓝色的双眸正对上芽衣的视线。良久，又侧过身，扭头看向天上的那团旋涡。
这是她弄出来的，打算用来试试芽衣现在的水准，看看在获得新构筑的完美躯体后，能够有多大的提升。
雷电芽衣看向那团旋涡的正下方，刚好是城市里最大的体育场地，那里有足够空旷和宽敞的场地，中央静静地矗立着一个奇怪的东西。
她认识那是什么，虚数神骸·虚无主义，未来的她的羽化第一战的对手。
这么一看，天上的景象好像也有点熟悉了。雷电芽衣想着便再次抬头看去，然后目瞪口呆。
那是……
虚数入侵！？？
“琪亚娜，你……”芽衣连忙找上琪亚娜，想要让她赶紧去解决危机，却忽然发现这里除了自己，一个人也没有，原本坐在高处的琪亚娜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是去解决危机了吗？”芽衣心怀期待地看着天穹。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半小时。
一小时。
什么都没有发生。
“琪亚娜？”芽衣忽然有种心慌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离她而去，而且这种感觉刚一诞生就非常强烈，几乎让她窒息。
“嘭！”
一声巨响在耳边响起。
芽衣循声看去，发现巨响的来源就在下面的操场上。透过浓密的烟尘，她看见有个人躺在操场中央，另一个人就站在旁边，其手中还握着一把长枪。
莫名的，芽衣又忽然觉得自己心里好像空了一块。本能地，她已经知道了躺在地上那人是谁。
“Ki…琪亚……娜？”
“琪亚娜！！——”
雷电芽衣疯也似的跳了下去，落地直奔烟尘之中，很快就看到了那个衣裙破碎，遍体鳞伤的少女。
旁边，握着长枪的人缓缓抬手，将枪尖对准了雷电芽衣。
几乎是同时，雷电芽衣拔出了太刀，警惕地看向这人。
从身形判断，和最初那次在梦中见到的模糊青年似乎是同一人，但给人的感觉又不太一样。比起梦中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眼下她能感受到的，只有铺天盖地的杀气。
他想杀了她！
没有犹豫，雷电芽衣直接冲了上去，与青年战在一起，打成了一团。
然而，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纵使是在律者乃至可能是更高的级别，也是依然存在的。无论雷电芽衣怎么努力进攻，都始终无法摸到对方哪怕一片衣角，而青年的随手一击，却又往往都能精准地击中她。
于是，不到十个回合下来，雷电芽衣就彻底落败了。
“比起上一次，你的进步很大，居然在这个时间就已经拥有了这种水平。”
青年手持长枪，居高临下的说道。
“你是谁？”被枪尖顶着脖子的雷电芽衣反问道。
“我名为望。”
“雷电芽衣，我们可是已经很久都没有见面了。”青年的话语中藏着一抹杀意，却又似是而非。
“你为什么要打伤琪亚娜？”
听到这个问题，名为望的青年笑了几声，说道：“打伤？不，是死亡。”
“我将死亡的概念加诸其身，于是她便死了。”
“我将寂灭的概念加诸其身，于是她无法复生。”
“现在躺在你面前的她，只不过是一具没有任何灵魂的空壳而已。”
青年收起长枪，将双手背在身后。
“你想知道她的灵魂现在在什么地方吗？我可以告诉你。”
“那里没有存在，一切存在都会归于虚无；”
“那里没有法则，所有法则都会化为乌有；”
“那里没有概念，一切概念都会失去意义；”
“那里没有思想，所有思想都会烟消云散。”
雷电芽衣没有说话，只是就这么看着眼前这个青年。
“呵，没意思。”青年忽然一笑：“既然你不想去和她团聚，那不如就让你们阴阳永隔吧。我会赋予你永生和不死的概念，这样你们就能永远永远地在另一个世界，默默地思念对方了。”
说着，青年一指点在虚空，泛起道道涟漪。
“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青年微笑着，等着芽衣的答复。
“够了。”
雷电芽衣忽然说道。
青年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
“琪亚娜是假的，你是假的，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全都是某人创造出来用来试探我的。对，是不对？”
一把太刀搭在了地面“琪亚娜”的脖子上。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青年问道。
“我和琪亚娜之间的联系还在，她没有死，只是被你藏在某个地方了。”
这是实话，芽衣在刚才基本被碾压的战斗中逐渐发现自己和琪亚娜的羁绊在恢复，而这种关联的来源，却不是地上躺着的这具“尸体”。
青年忽然收回了表情：“这就没意思了。我好不容易有个下界游玩的机会，你居然不配合我，比起上一次，你可是刁蛮了很多啊。”
“看来，我们的月之女神还是有按照最初的计划在走的。”
青年随意地一挥手，周边的场景瞬间被替换成了宇宙星空。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青年问。
雷电芽衣没有说话。
“啧啧，你在一心净土里都干了些什么？还是说，她们留在里面的分身压根就没有把这些东西告诉你们？”
雷电芽衣愣住了：“分身？不是灵魂碎片吗？”
青年：“可以这么说。不过，看你这表情，是不是觉得她们早就已经是死人一堆了？”
芽衣：“……”
“你这么理解也没错，因为她们确实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遍览整个时间长河，唯一能够找到她们印记的地方就是这里，就是你所生活的这个时代。”
芽衣发问道：“你和她们，到底是敌是友？”
“至少在她们的计划走到最后一步之前，我们是朋友。等到那一步踏出去之后，我们就是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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