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唐五代第一部:王风委蔓草

武贼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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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97中:绝望人逢失意人,吞刀将恼弄刀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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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军军营在大明宫太和门外,杨复恭领着人直接从延政门入东内苑,再右拐出太和门入苑。守太和门的便是左军将士,过去时左军擗仗使、左监门卫上将军西门思恭正在门楼上坐着,他是一个憨直之人,他的职事在这里,他的身子便在这里,也不讲个退食轮值。这会见杨复恭来了,流矢下来致礼。杨复恭平素是不待见这厮,他要是天子的押宅使岂由得田氏揉搓!今日倒一改常态,携着他的手说笑了几句,又介绍了他的宾客张濬。西门思恭一时也昂扬起来,自己毕竟与他人不同的,末了指了一个乖觉的小内侍导引,送出门去。

据史料记载,神策左军总兵额六万两千多人有三万四千多人驻营在大明宫东侧一带的禁苑里。这里面大大小小的营房棋布,哨卡森严、巡队满撒,一般人即是白天也难以走进中尉的中军帐院。当然,杨复恭可不是一般人,这条路径他闭着眼也能走得进走得出,十三岁那年他随他祖父(左军中尉杨钦义)来往营中了,后来他叔父杨玄价又领了左军,他和杨复光便老往营中走。最近一次便是几天前,他去拜问刘行深,也许张禹川说得是,自己便不合来,既犯了天子忌讳,也授了奸人之柄。

没走多远,便有丝竹管弦之声随风而至,几个哨卡后,就望见了中军帐院的营火,拦在树丛之后,似烧在半空中。帐院的所在是营在高处的,杨复恭对张濬说解了,使了杨彦博先行,又少不得吩咐了杨守节四个一番话。

“禹川,你可有话吩咐?”

张濬摇头,合说的话出宅前便说尽了,现在的他正处于“登天”后的极度兴奋中,有话也难以出口!今春发榜后他就一直呆在长安城里,榜中无名,囊资将尽。他胡乱识来的那个宗伯张蕤(即张丽华父亲)也看出了他的根柢,知道他在朝中并无亲戚世交,一顿好骂,再也不肯接济他。这老狗也是没福缘,要是他自始至终好好相待,他等的官也好,他女儿入宫也好,今日不都就有着落了么?他现在真想歌之咏之,足之蹈之,以张胸臆,可是他却不得不压着,勿为人轻,勿为人笑,绯袍无名无实,天阙虽扪未开,何得便张狂恣意?

帐院里虽灯火通明,热闹得很,可帐院大门内外却是明刀亮戟,守卫森严。一行人缓步过去时,西门思恭所遣的小厮和杨彦博都还吃拦在外面,似乎并没有通报进去。杨复恭一张白脸瞬间便烧成赤色,本来他对田令孜还抱了一丝期望的,毕竟这厮不论是做枢密使还是右军中尉对礼数上从来没有亏过他,哪一次不是笑脸相迎,笑脸相送的?咬了咬牙,耐不得,转身便要走。张濬却将身子一拦,递了眼神,便兀自上前道:“军爷,杨枢密来贺,何不速速报进去!”这守门的也不知是莽撞人还是个伶俐人,咄地一声呵道:“哪来的瞎混沌,除却天子,什鸟人值得中尉相迎?”手一挥,竟使军士排了过来。

本来神策军中是什人都有的,天下各州选送的军健、四夷的质子、蕃人、胡人、京畿恶少、市井富商,可谓良莠不齐。到了小说中这个年代愈发下去了。不管是世袭的也好,还是新入军的也好,大半都是奸猾好利之徒。如今田令孜既兼两军,权势滔天,他们哪里还认得枢密,哪里又敢认得枢密,哪时又还屑认得枢密!愈发将骨子里的奸猾贼性泼撒了出来。

张濬连退数步,杨守立却抢上前道:“兄弟,我是右军校尉杨守立——杨胡子,前些日田军容亲手赏过酒的!”这军汉怔看了一眼,一拍脑门道:“好像有这人,军容称他好武艺!”杨守立道:“便是我,过两天还要领我往飞龙厩选马的,这是我枢密阿伯,相烦通禀通禀!”那军汉便扭头呵问道:“通禀了不曾?”门卒应答话落,里面早捧出一队人来,欢笑相随,不如说是田令孜出来了。门将立即肃脸呵队,杨守立几个也敛了容。

“兄长恕罪!令孜迎得晚了。”

田令孜快步趋出门来,张濬久闻田氏之名,却一直没有面缘,只知道这厮其貌不扬,而且年未过三旬。这时站在杨复恭身后见了,果然一如流言,中人身样,村头憨脑,形貌气态全不见出色。也是奇哉,厮人也而有厮贵,时耶命耶?

杨复恭立在那里要动不动,杨守厚、杨守立却抢先上前拜了,杨守节、杨守宗、杨彦博也随即上拜。田令孜笑着一一扶起,到杨复恭跟前将身伛了,抬手道:“兄长,令孜死罪死罪!”杨复恭见他有礼,怒气销去大半,上前扶道:“仲则…军容,此言大谬!”退身便要致礼,田令孜一把扯住道:“兄长跟前没有军容,只有仲则!兄长不罪令孜,便仍旧唤仲则!”杨复恭愈发欢喜,说道:“如何不罪,三碗罚酒是必要吃的!”田令孜扭头朝左右笑道:“啊唷,兄长一语唬出俺一脊背汗来!”众人都笑。

这些人里除了左军、右军的主要将官,北司非当值的主官都在了,甚至其间有几个南衙官员。当然那个绣花狮子罗元杲也在,杨复恭一眼就认出了他,却也没明显显露什么,他现在还真奈何这厮不得!田令孜又亲切不过地问了张濬的名字,便携了杨复恭的手到了堂上。

左青龙右白虎,左军中尉的大榻后立的便是青龙画屏,乃玄宗朝国手吴道子所画,德宗设左右中尉,使内侍窦文场、霍鸣仙充任,惧为军士所轻,乃赐下此屏。真个画得入神,久视之便觉鳞甲飞动,有破纸飞去之势。田令孜指了左首第一席使杨复恭坐了,张濬就陪坐其侧,田氏居高而卑,握兵而慈,柔弱亲切,言语便利,其贵甚盖亦有以然也。

众人一起举过几杯酒,田令孜扯着嗓子问:“兄长,是看文戏还武戏?”所谓文戏便是教坊伎乐,武戏便是刀剑、手搏、角抵、相扑,军中健儿为之。杨复恭自然知道这些节目,他道:“军中饮酒,武戏方妙!”这是凑趣语。田令孜欢喜鼓掌道:“今日也不劳健儿,座中哪位将军好兴致,替吾家侑几杯酒如何?”众将正要脱颖露头,一时便都跳嚷出来,你争我嚷,声震屋瓦。只右首几个老将以及未席几个裨将坐着没动。

乱了一阵,田令孜扬了扬手,笑吟吟地长叹一声道:“这可真真难杀死人!”右边首席一个年过半百老将离了席,这厮在一堆军汉中倒别有仪态。杨复恭低声对张濬道:“此乃南川郡王刘昌之孙刘景仁,其母便是德宗云安公主。”张濬差点哟了一声,倒不是惊叹其祖在安史叛乱年间所立的赫赫战功,而惊叹于他的辈分,算来此公乃是当今天子的曾祖辈!

田令孜流矢说道:“哎哟!老郡王什话坐着吩咐便是!”其实左神武大将军刘景仁并不是王爵,以祖辈之爵相唤只是为了表示尊崇——对圣人的尊崇。刘景仁摆了摆,笑道:“不老,还走得两步。”却也没拜,抬手道:“军容,老子倒有个法,争的棒打不开,指个不争倒妥帖,都不坏兴!”田令孜鼓掌道:“妙极,老郡王此策安得天下!”一时,争的落座,末座几个不争的都拜了出来。虎豹藏爪,蛇鼠掩圹。不想这些个人全不成形样,有的话也说不利索,有的磕头请罪只说无一技之能,有的就伏地不言。田令孜便大觉扫兴,他领右军有时间了,知道军中是鱼多龟少,可是既到了跟前,胡乱猫叫狗跳一番作个耍子又有何不可?

“你如何?”

田令孜指着一个身着旧色绿戎袍肥壮汉子问,侍立在榻旁的田从异帮着呵了一声,这汉子才抬了头,见问的是自己,便膝行向前一步道:“禀军容,末将张自勉使得拳脚,舞得兵器,作戏耍子却不曾会的!”本来这厮一开口,田令孜便知挑对人了,声若洪钟,言语沉着,当是良将之才。可听到最后一句他便不由地眉头一皱,嗔道:“怎得?蔺相如渑池会——耍耍拳脚还失了你的尊贵不成?”

“末将岂敢!军容但吩咐时…”张自勉低头说道,或者说是嚷道,可他的声音和神态并没有表示出他这时应有惶恐。田令孜将手猛地一挥,嚷道:“不敢相劳!”田从异便尖声呵道:“还不下去!”张自勉磕头膝退,动作迅捷有力,惶恐似乎是有点却不明显。其他几个依旧拜在榻前,不敢辄退。

刘景仁与张自勉自没什交情,只知道他是浙东衢州人,庞勋作乱时,他在南面招讨使马举的军中,立了些功,便入了左军的军籍。为人木讷,又有些倔强,在军中并不讨人的好。可这事端是因自己一言而起,便起身开释了几句。

田令孜脸上立即抹了过来,恭敬道:“老郡王,是令孜糊涂。来,一人近前吃一碗酒。”便有小内监筛酒过来,田从异捧了跪奉,田令孜起身双手递过去,地下的先谢后接都下去了。到最后一个,那人却捧酒不吃,仰脸道:“军容,末将李昌言会个耍子,只是算不得武戏!”李昌言胡子拉碴的脸这时显得极有童趣,田令孜欢喜道:“何妨!你但耍来,本军容便有赏。”李昌言欢喜将酒饮了,膝退几步起身道:“我往年在西市中与一胡人赌酒,这人擅会吞刀,我赢了他,便学了这个耍子,只是不熟,平日不敢轻试,今日军容大庆,老郡王点将,昌言便也不敢惧死!”便于腰上拔了一柄尺长的直身短刀来。众人欢喜,都击案鼓噪起来。

李昌言先舞一套短刀,又耍了一个花式,几番抛接,最后拿定,右手反持剑柄,左手托锋,脚下马步,仰头张口便要吞下。这时却听一个半胡于席上嚷道:“慢着!”却是沙陀质子李克让。

李克让到长安来不过两年多,可从容貌上看却似陡增长了十来岁,好端端的一个代北活泼泼的小郎君竟成了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军汉。无他,衣食虽安心不安也。他是质子,一只入了屠坊的羊羔,他可能老死长安,也可能在下一刻斩首西市。以他对他阿爹和阿哥的了解,他知道他是早晚会死在西市的。所以他的一颗心总是悬着,这两年多来,入晚后他总是亲自到马厩喂马,填满草料,备好鞍具。便服入卧房,躺下时穿的却是铁甲。何相温、安文宽、石的历每晚都睡在他卧房两侧的厢房里,哪怕是他们各自带了妇人。一有机会便出城打猎,将城外大小路径探得烂熟。

这种忧惧压得他脾气大坏,在宅里动辄便要鞭奴打婢,到了外头脸上也浇了铁汁子一般,沉沉地拉着,应不了景。现在他就踞在席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昌言,也许是李昌言说胡人犯到了他。

唐人说到胡人时总是多有奇怪之言的,说他们识得各种宝物,说他们有各种异能,说他们有各种奇遇。可是这些话语对于李克让这种唐生唐长的胡人来说,却并不中听,总觉得是话里有话。

李昌言直起腰,笑道:“怎的?李沙陀你要来?”俩人同在禁军,情不熟面熟,交谊多少是有点的。李克让道:“李三水,军容要看的是武戏不是杂戏,你那刀子不真,敢使我这柄么?”说着单手托起一柄镶金嵌玉的短刀。李昌言是邠州三水县人,以地名人,他自然还没有这般尊贵,不过是嘲他擅哭泪水多,擅说口水多,擅淫肾水多。李昌言接在手里,拔了看道:“你这刀肯予我,我便使他!”李克让道:“拿去!”李昌言不觉一怔,这刀可是懿宗赐下的,这厮他娘的竟肯了!

“如何不吞?”

田从异嚷了一声,李昌言上前拜下道:“军容,此刀乃懿宗皇帝所赐,铦利非常,愿再赐酒以壮怯夫之心胆!”田令孜道:“若是不能罢了也罢!”他有些着恼,恼李沙陀横出来作梗,吞刀自然是用假刀。李昌言道:“军容,军中岂有戏言?今日末将既受命,死且不退!”杨复恭道:“不过军戏罢了,吾家与你求恩!”李昌言道:“枢密厚意,昌符心领了!”田令孜见他如此,便赏了酒。

李昌言跪在地上,一口倾了,淋漓满脸,起来抹了一挥,拔刀挥砍,慷慨嚷道:“鄙夫贪利,烈士殉名。旗鼓所向,死不旋踵!”众人喝采,李昌言说完也不再比划,仰头张嘴便要下刀。

“慢着!”

这回嚷的是罗元杲,他解了一柄短刀走出来道:“李三水,我看李沙陀这柄也不真,你吞我这柄,这柄乃军容所赐!”李昌言插刀在腰,双手接了,看着李克让道:“沙陀公,可乎?”李克让自然说不得不可。田令孜的刀其实也是内作坊良工打制的,柄鞘虽素了不少,刀身却是一般无二,莹澄鉴发,寒气逼人。李昌言托刀嚷道:“此喉此躯,为军容碎矣!”众人又喝采。

李昌言这时凝神屏气,稳稳的扎了马步,仰头,张嘴,下刀。田令孜这时倾身向前,扯长了腰颈。好,应该入喉了。好,下了一寸、两寸。众人轻声数着,突然有人低呀了一声:“血!”众人仔细一看,果见李昌言嘴里已注了血,快要漫出嘴到胡须上了。可还有两寸的刀身余在唇外,李昌言停了停,继续吞刀。众人欢喜,鼓噪叫嚷:“好,吞下去了!”

李昌言撒了手,姿势不变,向前走了一步,又向左转了转,又向右转了转。然后缓缓拔刀,当刀子完全从他嘴里抽离时,田令孜也击掌嚷了好。李昌言却没忍住,只觉得喉间一汩,便喷出一口血来,不偏不倚,正对着李克让。李克让脸上溅着,大怒要跳起。却听见田令孜在嚷:“快,唤医官来!”便只好强按下了。李昌言将血吐抹尽了,拜在案前道:“禀复军容,末将幸不辱命!”邠州之人果然悍勇,伤了喉还能说话。

时至二更,星月愈发明灿,教坊伎乐上来,众人的意兴也愈发浓了。闹得不可开交之际,一个绿衣小内监急趋进来,大嚷道:“圣人驾至,圣人驾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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