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上官婉妍第一次带朋友回宗门做客,放着正门不走,反倒要从侧后门进,实在有失待客之道。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那侧后门根本不是什么正经偏门,而是宗门专门清运垃圾的通道 —— 让陈不为走这样的门,无疑是种羞辱。
上官婉妍压下心头不快,再次看向福伯:“福伯,能否让前院练功的师兄弟们先暂停片刻?我们先进去安顿好,他们再继续操练也不迟。”
福伯却面露难色,连连摇头:“大小姐,这恐怕不太好办啊。师兄弟们这次才刚刚开始操练,而且此次操练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一时半会儿恐怕是停不下来。”
上官婉妍稍作思考后,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走东侧角门便是。”
“哎呀,这可不行!绝对不行!” 福伯连忙摆手,语气急切,“角门那边虽偏,却仍能瞥见习武场动静。为保宗门机密,你们还是从侧后门走吧,委屈一下客人也无妨。”
这话一出,不光上官婉妍脸色沉了下来,连一旁沉默的陈不为都听出了明显的刁难意味。
福伯心里本就憋着股气,掌门特意吩咐他迎客,他原以为是何等身份尊贵的人物,没想到竟是个毛头小子。他在剑心塚待了几十年,算是宗门老人,如今要对着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躬身相待,实在觉得掉价,便故意想出这法子刁难。
上官婉妍看着他虚伪的嘴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是吗?据我所知,角门那边唯有一面墙上的漏花窗,方可窥视到习武场内的状况。况且那窗边有花树环绕,若不仔细端详,决然无法看清其中情形。福伯,莫非您认为我所邀之客,会如窃贼一般,藏匿于草丛中,死死盯着那漏花窗窥视不成?””
说罢,她的目光如寒星般锐利,直直落在福伯脸上。
福伯被她看得心头一虚,眼神下意识闪躲,嘴上却依旧硬气:“大小姐说笑了,自然不至于。可功法乃宗门根本,事关重大,万一被有心之人窥得一丝门道,这个责任,大小姐担得起吗?”
“福伯!注意你的言辞!” 上官婉妍的声音陡然严厉,“我的朋友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他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福伯没料到上官婉妍会如此直接地斥责自己,愣了一瞬,连忙辩解道:“大小姐,我知道我的话不中听,但我这全是为了宗门着想,一片赤诚之心啊!” 一边说着,他悄悄朝身后的弟子们使了个眼色。
那些弟子中立马有人附和:“是啊,大小姐,福伯都是为了宗门大局!”
“大小姐,您就别为难福伯了,还是以大局为重吧!”
“就是啊,大小姐,这次只能委屈一下您的朋友了,还请他多担待。”
上官婉妍听着这些颠倒黑白的话,气得胸口微微起伏,怒视着福伯和那些弟子,想要反驳,却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堵得一时语塞。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阵突兀的笑声突然响起 ——“噗……”
陈不为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声在紧张的气氛中格外刺耳。众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投向他。
陈不为收住笑,看向福伯,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咳咳,福伯是吧?听你这意思,是觉得我要偷学你们剑心塚的功法?”
福伯冷哼一声,别过脸:“我可没这么说。”
“没说?可你话里话外都是这个意思。” 陈不为挑眉,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我们也不是傻子,你也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们剑心塚的功法,有哪一套是值得我费心思偷学的?”
“你好大的口气!” 一个年轻弟子忍不住站出来,怒视着陈不为,“我们剑心塚的功法,随便拿出一套都是顶级绝学,岂容你这般小觑!”
“哦?顶级绝学?” 陈不为故作惊讶,“那这‘顶级’,是经过武者联盟认证的,还是你们自己封的?”
“认证?” 另一个弟子面露不屑,嗤笑道,“我剑心塚的功法,何须旁人认证!”
“就是!我们自己说了算!” 其他弟子纷纷附和。
陈不为淡淡一笑,摊了摊手:“这么说来,这‘顶级’,不过是你们自封的咯?”
“无知小儿!” 那弟子脸色涨红,“天下皆知我剑心塚是当世第一大门派,武者界提起我宗秘籍,哪个不是心生向往!”
“哈哈哈……” 陈不为的嘲讽笑声越发不加掩饰,“当世第一大门派?这话可真敢说。”
“陈不为小友,我弟子哪里说得不对?” 福伯斜睨着他,语气带着几分警告。
“哪里都不对。” 陈不为收敛笑容,语气骤然严肃,“听你弟子的意思,就因为你们是所谓的‘第一大门派’,所以功法就是顶级的?我说得没错吧?”
福伯昂首挺胸,坦然点头:“不错。”
“那好。” 陈不为目光扫过在场弟子,缓缓说道,“不知道诸位可还记得,十五年前,傲影宗才是公认的当世第一宗门。按照你们的逻辑,是不是说,我傲影宗的绝学,比你们剑心塚的还要厉害?既然如此,我本身就精通傲影宗顶级功法,又何须费尽心机偷学你们的?”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让在场弟子瞬间愣住,一个个面面相觑,一时竟找不到反驳的话。
还是福伯反应快,立刻接过话头,语气依旧强硬:“不管怎么说,功法乃一宗之根本,容不得半点马虎。还请大小姐三思,不要因一时意气坏了宗门规矩。”
上官婉妍正为陈不为的精彩回击暗暗鼓掌,没想到福伯又开始胡搅蛮缠,当即顺着陈不为的话术反驳道:“福伯,我朋友说得句句在理。他本身就身怀傲影宗的顶级功法,又怎么会看得上我剑心塚的?这岂不是本末倒置?”
“大小姐,话虽如此,可每门功法的特点不同,各有千秋。万一有人心存歹念,偷学过去……” 福伯还想继续辩解。
“行了,老头,别扯这些没用的了。” 陈不为不耐烦地打断他,“我问你,你们前院的弟子,练功时会大声朗诵心法口诀吗?”
被他再次称作 “老头”,福伯气得瞪了他一眼,狠狠甩了下衣袖:“哼,自然不会!心法口诀乃机密中的机密,怎会轻易外泄!”
“那不就得了。” 陈不为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继续说道,“既然听不到心法,那你觉得,我仅仅是看了他们挥剑的样子,就能洞悉功法的本质?若是这么容易,你们剑心塚以后干脆别让弟子出门了,整日待在宗门里练剑就好。毕竟你们这么担心功法外泄,以后与人比试的时候,岂不是要提心吊胆,生怕别人看一眼就偷学了去?”
“这……”
福伯和一众弟子全都语塞,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之前的嚣张气焰也消散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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