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断挂断电话，向老头说道：“老头，钱不是问题，但你要手脚麻利点，动作快点，我急着用。”
老头顿时咧起了嘴：“好嘞，五分钟就好。”
被我这么一叮嘱，老头果然麻利了不少。
腰不弯了，腿也不蹒跚了，走起路来呼呼带风，像是年轻了好几岁，迅速走到角落一通乱翻，又翻出了一条纸人断臂。
这一离谱行为，看得我眼珠子发飘，脑袋发懵。
他娘的...！
老子是真羔羊！
可我已经说了钱不是问题，谁后悔谁是王八蛋...
我只能含恨催促。
“老头，快点快点再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好嘞好嘞！”
老头也不生气，赶忙拿出大头针跟麻绳，开始缝起了纸人。
还不急不躁说道：“一分价钱一分货，老汉可没坑你，咱这纸人销量第一，用过的都说好，回头客多的是。
小伙子要是用着好用，明天可要早点来，老汉给你准备个好的......”
老头嘴里神叨叨，听得我直翻白眼。
刚坑完我，又准备坑第二波了？
回头客多的是？
要不是你的棺材铺就开在坟地旁边，要不是卖纸人的比较少，你看看回头客多不多？
老头说着说着，声音戛然而止，手上针线活也停了。
我就像个监工，看他停下，立马就瞪起了眼：“偷懒是不是？晚一分钟缝好就扣你一万！”
老头呵呵直笑：“晚不了，小哥放心就是。”
话落又颇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小哥，你的发丝能不能给老汉一些？”
我目光疑惑：“要我头发做什么？”
老汉举了举手里的大头针：“麻绳不够了，借你一些发丝来缝补纸人。”
什...什么？
用我的头发来缝补纸人？
晦不晦气是其次。
我的头发很短，就算全剃下来给老头，他也不能在短时间内编织成绳子使用啊！
这不耽误事吗！？
还是想要坐地起价？
我早就看这个老头不顺眼了，压抑已久的脾气忍不住爆发了。
“老家伙，用你自己的头发，你满头白发跟白绳差不多，用来缝纸人更合适，老子不嫌弃你。”
接着看一眼时间：“距离五分钟还有两分钟，晚一分钟扣一万，不光要扣钱，老子还得打你一顿，不信咱们走着瞧。”
“小伙子，只是用你一些头发，不痛不痒的...”
我冷冷看着老头，懒得再搭理他。
暗想着老头要再跟我扯淡，或者敢坐地起价，我非打他一顿不可。
在我的眼神攻势下，老头轻叹一声：“唉，那就只能用普通麻绳代替了，钱嘛...退你一半。”
我愣了愣。
剧情似乎没往我想的方向发展啊？
这老头没有坐地起价，反而还给我便宜了一半！
什么情况？
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啊！
老头话音落下，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径直取出一股白绳，继续缝合纸人。
五分钟不到。
老人提着纸人嘿嘿笑道：“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瞧一眼看似完好无缺的纸人，嘴里毫不客气的嘟囔：“黑店，真是黑店！”
冷着脸付了一半的钱，提着纸人直接离开。
老头仍是笑眯眯的把我送到大门外，关上门的前一刻，说道：“小伙子，要是能熬过今夜，老汉明天给你准备个更好的！”
啥？
这老头明显话里有话！
莫非他是个隐藏于市的高人，从我身上看出了什么？
我转身想要问个清楚明白，但老者已经关上了房门，并且熄灭了亮着‘白’字的灯笼，黑字灯笼接着亮起。
回过头，我又觉得老头是在装神弄鬼，目的还是想坑我。
一个普通纸人都敢要三万，要是专门给我准备一个，还不得要三十万！？
故意装神秘，绝对是想坑我的钱！
“熬过今晚？说的跟老子要挂了一样！
老子是收尸人，什么没见过？
一个开棺材铺的，敢在老子面前玩儿高深？！
he~呸！
黑店！”
我骂骂咧咧把纸人丢在后排座位。
开着车，一路风驰电掣回了店铺。
来到店铺前。
停下车，拿出冯小伊给我的发簪。
找来一块砖头，咣咣几下，把发簪敲进了门口左边的地面。
接着在门口右边点上三炷香，摆上一碗米饭，插上一双筷子。
又把鸡笼放在了一旁。
生怕鸡笼里面的大公鸡会吃米饭，我还特意找了块纸板挡在中间。
按照冯小伊的话做完一切，这才提着打包回来的饭菜，拎着纸人去了二楼。
冯小伊好似等待已久。
见我上楼，她取来一个小碗，手里捏着抽血用的针头，朝我努了努下巴，示意我坐到沙发上去。
“知道了。”
我把纸人放在一旁，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不情愿的伸出了手臂。
“少抽点，我最近贫血...”
“知道。”
冯小伊也不啰嗦，拉住我的手臂，拿着针头就扎进了血管。
流出的血液刚刚盖住碗底，她就连忙收起针头，用棉签为我止血。
接着把小碗递给我说道：“去帮纸人点睛。”
我下意识看向旁边纸人，看向了纸人那一双白色眼睛。
用手指沾着鲜血，均匀点在了纸人眼睛上。
两滴红色血液，代替了纸人泛白的眼珠，看起来颇为诡异。
“这样？”
“嗯。”
冯小伊轻轻点头，又是轻抿嘴唇，用手指点了点她自己眉心处。
“为...为我点花钿。”
“花钿？还是用这个？”
我端着碗，在她眼前晃了晃。
“嗯。”
冯小伊声音很小，一双眼睛四处游离，有点不敢跟我对视。
模样颇为娇羞慌乱。
眉间点花钿...
我知道冯小伊让我帮她点花钿肯定不是为了臭美为了好看，肯定是另有用意。
当下我也不多问，沾上一滴血液，小心点在了她的眉心。
手指触碰到冯小伊眉心的刹那。
我心里突然生出一种错觉。
觉得我跟冯小伊之间，多了一丝微妙联系！
有种想要把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还没等我付诸行动，冯小伊却马上后退一步，将额头从我手指上移开。
手指离开她的额头，那丝微妙联系也瞬间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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