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珠还挂在蒲公英绒毛上时，小熊聪聪已经在床上翻了个身。他揉了揉眼睛，想坐起来去找妈妈，可手指刚碰到眼皮，就觉得不对劲——左眼像糊了层黏糊糊的东西，怎么揉都不舒服。
“妈妈……”聪聪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鼻音。熊妈妈正往面包上抹蜂蜜，听见儿子的动静，转身看见他正使劲眨眼睛，左眼闭得紧紧的，睫毛上还挂着些淡黄色的“小颗粒”。
“怎么了这是？”熊妈妈放下蜂蜜罐走过来，轻轻扒开聪聪的眼皮。这一看可把她吓了一跳：聪聪的左眼白眼球红得像熟透的草莓，眼角堆着厚厚的眼屎，连眼睫毛都被黏在一起了。“昨晚睡觉前是不是又用脏手揉眼睛了？”
聪聪眨巴着右眼，有点委屈：“我昨天和小兔跳跳在沙坑里玩，沙子进眼睛了……”他这才想起，昨天下午在沙坑打滚时，一粒细沙钻进左眼，他没去找妈妈，而是用在泥土里刨过松果的爪子使劲揉了半天。
熊妈妈赶紧去打了盆温水，用干净的纱布沾湿，轻轻敷在聪聪的眼睛上。“先把眼屎软化了，不然眼睛都睁不开啦。”纱布暖暖的，敷在眼皮上很舒服，可聪聪一想到自己变成了“红眼睛小熊”，就忍不住噘起嘴。
纱布换了三次，眼角的眼屎终于被擦干净了。可刚睁开眼，聪聪就觉得左眼痒痒的，像有小虫子在里面爬。他的手又要往眼睛上凑，被熊妈妈一把抓住：“不许碰！手上全是细菌，越揉越严重。”
这时，窗外传来小刺猬灰灰的声音：“聪聪，去不去小溪边捉蝌蚪呀？”聪聪趴在窗户上，左眼因为红肿，看东西都模模糊糊的。“我不去了，我眼睛红了。”他说话时都不敢大声，怕灰灰看到自己滑稽的样子。
灰灰还是跑了进来，一看见聪聪的红眼睛就惊呼：“哇，你的眼睛像熟透的红浆果！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呀？”聪聪摇摇头，把沙坑里揉眼睛的事说了，灰灰这才恍然大悟：“我上次用脏手揉眼睛，也变成这样了，妈妈说这叫‘红眼病’。”
熊妈妈端来一杯菊花茶，里面飘着几朵白白的菊花：“这是明目茶，喝点能让眼睛舒服点。”她又找出红霉素眼膏，“医生叔叔说这个能杀菌，不过擦的时候可能有点疼。”聪聪皱着眉头张开嘴，熊妈妈趁机把一点点药膏挤在他的下眼皮里，凉丝丝的感觉让他打了个哆嗦。
整个上午，聪聪都只能乖乖坐在沙发上。左眼时不时流出黏糊糊的眼泪，擦了又有，像永远擦不干的小溪。他想看绘本，可左眼一聚焦就觉得酸胀；想听故事，又忍不住惦记着小溪里的蝌蚪和草地上的蒲公英。
中午吃饭时，聪聪发现自己不能像往常一样大口啃蜂蜜面包了。因为左眼总是流泪，眼泪滴到面包上，把甜甜的蜂蜜都冲成了淡淡的水痕。“我什么时候才能好呀？”他放下面包，声音里带着哭腔。
熊妈妈摸了摸他的头：“只要乖乖听话，不乱揉眼睛，很快就好啦。”她特意做了胡萝卜泥，“胡萝卜里有维生素A，吃了对眼睛好。”聪聪捏着鼻子吃了两口，突然发现胡萝卜泥甜甜的，不像以前想的那么难吃。
下午，熊妈妈用干净的毛巾给聪聪做眼部冷敷。凉凉的毛巾敷在眼睛上，红肿好像消退了一点。“你看，”熊妈妈指着窗外的绿树，“等眼睛好了，我们去看树叶上的露珠，比绘本上的图画还好看呢。”聪聪点点头，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用脏手揉眼睛了。
傍晚时分，聪聪的左眼没那么红了，眼屎也少了很多。他试着眨了眨眼睛，虽然还有点不舒服，但总算能看清东西了。这时，灰灰提着个小玻璃罐来敲门，里面装着几只黑色的小蝌蚪。“给你留的，等你眼睛好了，我们一起去放它们回小溪。”
聪聪捧着玻璃罐，看着小蝌蚪在水里摇着尾巴游动，突然觉得眼睛没那么难受了。“谢谢你，灰灰。”他笑起来的时候，左眼虽然还有点肿，但已经能睁大了。
第二天早上，聪聪一睁开眼就赶紧摸眼睛。这次，眼皮不再黏糊糊的，左眼虽然还有点红，但已经能轻松睁开了。他跑到镜子前，看见自己的眼睛像雨后的草莓，红里透着点粉，比昨天好看多了。
“妈妈！我的眼睛好啦！”聪聪冲进厨房，熊妈妈正在煎鸡蛋，闻言笑着回头：“真棒！不过还要再擦两天药膏巩固一下。”她把煎得金黄的鸡蛋盛进盘子，“今天我们去采蓝莓，蓝莓里的花青素也对眼睛好哦。”
在蓝莓地里，聪聪一边采蓝莓一边听妈妈讲保护眼睛的知识：不用脏手揉眼睛，看书不能离太近，看电视时间不能太长。他摘了颗最大的蓝莓放进嘴里，甜甜的果汁在舌尖散开，好像连眼睛都变得亮亮的。
回家的路上，聪聪和灰灰一起把小蝌蚪放回了小溪。看着小蝌蚪游向深水处，聪聪突然说：“以后我们玩完沙子，都要先去小溪边洗手，好不好？”灰灰使劲点头：“还要带块干净的手帕，眼睛进东西了就用手帕擦。”
夕阳把两个小伙伴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聪聪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觉得比以前更明亮了。他知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只有好好保护它，才能看见草地上的野花、天上的白云，还有小伙伴们开心的笑脸。
现在，每当有小动物在沙坑里玩得忘了洗手，聪聪总会跑过去提醒：“先洗手再揉眼睛哦，不然会变成红眼睛的！”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像两颗浸在水里的黑葡萄，又大又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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