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时间，转瞬即逝。
北风之痕地下医疗室内，白戈盘膝坐在病床上，体内金灰两色能量缓缓流转。
这五天里，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用自身意志不断‘磨剑’以来解放自身力量如同涓涓细流开始不断的重归掌控。
“差不多全盛时期五分之一...差不多了。”白戈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面具下的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从容。
这三天里，学者几乎住在了控制台前，日夜不休地分析白戈“失控”时泄露出的那段能量轨迹数据。
而白戈，则在这难得的平静中，悄然恢复着实力。
他如今的能量层级，已恢复到全盛期的五分之一左右。
虽然听起来不多，但对于蓝星这个能量层级相对较低的世界而言，已经足以让他应对绝大多数威胁。
最重要的是，他再次恢复了对“权柄”的初步使用。
虽然身体还不足以支撑他完全发挥出巅峰期权柄的力量，但却也足够了。
“学者大人，议会又发来通讯请求。”
就在这时，马克西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白戈闻言，立马眯起眼散开感知开始监听。
学者：“告诉他们，我在关键时刻，不能被打扰。”
马克西姆：“这次是副议长亲自...”
“就说我在尝试突破性实验，任何干扰都可能导致前功尽弃！”学者的声音陡然拔高，“马克西姆，你知道这段数据意味着什么吗？如果我们能解析出这种能量平衡的结构，北风之痕的能量科技将前进至少五十年！”
马克西姆沉默了几秒：“我明白了，我会尽量周旋，但我们最多只能再拖延两天，副议长已经下了最后通牒。”
“两天...够了。”学者喃喃自语，眼睛盯着屏幕上不断演算的模型，“只要再给我两天，我就能初步构建出理论框架...”
病床上，白戈微微睁开眼。
“两天吗...”他心中盘算，“看来是时候离开了。”
他原本计划是起码恢复三分之一或者一般的实力后才保险。
不过如今回复了对权柄的使用，自身的力量倒也无需那么着急了。
而且白戈从不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他需要掌握主动权。
某种意义上，北风之痕却是算是帮了他，所以没必要的情况下，白戈并不打算撕破脸。
就在这时，医疗室的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响。
不是常规的电子提示音，而是物理敲门声。
这在高度自动化的哨塔中极为罕见。
学者皱眉看向门口：“谁？”
门开了，走进来的不是预想中的黑衣人，而是一个穿着白色研究服的中年女性。
她面容很严肃，左眼戴着单片数据眼镜，手中捧着一个金属托盘，托盘上放着三支装着不同颜色液体的注射器。
“学者大人，我是总部生物研究所的莉亚博士。”女性微微颔首，“奉副议长之命，前来为实验体进行‘潜能激发’预处理。”
学者的脸色瞬间变了：“什么潜能激发？我怎么不知道这个程序？”
莉亚博士的语气平静无波：“这是议会最新通过的决议，鉴于您的实验进展缓慢，议会决定采取更激进的手段，加速实验体能量的研究过程，这三支药剂分别是神经兴奋剂、能量催化剂和基因解锁剂，注射后，实验体的能量活性将在24小时内提升300%，更适合进行萃取操作。”
屋内的白戈闻言，眼中寒芒一闪。
这是打算迅速把他榨干了。
而这种手段，显然丝毫没有考虑过他的死活。
“胡闹！”学者猛地站起身，“你们这是要毁了他！这种粗暴的刺激手段会彻底破坏他体内的能量平衡，到时候别说萃取能量，他整个人都会崩溃！”
“议会根据您的报告数据已经做了评估过风险。”莉亚博士依然面无表情，“实验体的生命体征数据显示，他具有远超常人的恢复能力和能量耐受性，即使出现崩溃迹象，我们也有全套的维生系统支持，退一步说，即使实验体死亡，我们也能在他死亡瞬间完成一次高纯度能量萃取，这比您目前的缓慢研究更有实际价值。”
学者闻言登时大怒：“你们这是把他当一次性工具！”
“学者大人，请您认清现实。”莉亚博士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变化，那是毫不掩饰的轻蔑，“您的研究耗时太长，成果组织也没有看到，文明争夺战结束后，如今组织有着很多资源需要争抢，但狼多肉少，如今一处我们掌控的黯晶矿脉已经被别的势力盯上了，前线吃紧，组织目前最需要的是实际可用的能量资源，而不是资源浪费在什么虚无缥缈的理论突破上，副议长说了，如果您再阻挠，将视为叛变处理。”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马克西姆从控制台后站起身，手悄然摸向腰间的武器。
学者死死盯着莉亚博士，拳头紧握，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就在这时，白戈病房的屋门开了。
随即，白戈穿着一身黑白色条纹的病号服走了出来。
白戈扫过有些惊愕的几人，眼神平静得可怕。
“所以，还是要走到这一步啊。”白戈轻声自语，声音不大。
莉亚博士这才第一次见到白戈。
此刻听到白戈开口，不禁微微一愣。
“实验体意识清醒？”她皱眉看向学者，“这不在报告范围内。”
但下一秒，还不等学者回复。
白戈身上发生的一切却是让所有人神色大变。
只见原本他身上的监测电极和那些仪器贴片，此刻纷纷自动脱落。
不是被扯掉，而是连接处悄无声息地化为粉末。
“我一直都很清醒。”白戈的声音平静，“清醒地看着你们如何争论我的命运，清醒地听着你们如何分配我的价值。”
他掀开身上的薄毯，赤脚踩在地面上。
地面冰冷的触感传来，却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真实。
“你...你想干什么？”莉亚博士下意识后退一步，手中的托盘微微颤抖。
学者也愣住了，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白戈。
之前的他要么是昏迷不醒，要么是痛苦挣扎，从未像现在这样，浑身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势。
白戈没有回答莉亚博士的问题，而是看向学者：“这些天，多谢你的‘保护’，虽然你有自己的目的，但至少给了我恢复的时间。”
学者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然后，他才重新看向莉亚博士，以及她手中的托盘：“至于你们...很遗憾，我不打算配合任何‘潜能激发’。”
“由不得你！”莉亚博士突然厉喝，同时按下了托盘底部的紧急按钮。
刹那间，医疗室内警报大作，四面的墙壁突然打开暗格，伸出数十支自动注射枪，枪口全部对准白戈。
“强效麻醉剂，足够放倒一头深渊猛犸。”莉亚博士恢复了冷静，“实验体，我建议你不要反抗，否则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白戈看着那些注射枪，突然笑了。
那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真正笑出声。
笑声很轻，却让房间里的每个人都感到脊背发凉。
白戈摇头，“人总是低估不该低估的，高估不该高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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