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低沉，带着点沙哑，不像人唱的，倒像深夜电台里飘出来的梦。
赵蓉蓉听得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屏住了。
歌词像一根羽毛，轻轻刮进心里最软的地方。
风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贫是你，荣华也是你……
目光所至，也是你。
她眼泪无声往下掉，自己都没发觉。
这歌，不像现在网上那些甜到发齁的口水歌。
它像雨后黄昏，一个人坐在窗边，静静想起那个再也回不来的人。
好久，她才哽咽着问：“小鹉……这歌……你从哪儿听来的？”
她爱听歌，手机里歌单几百首，从没听过这曲子。
这种级别的歌，怎么可能默默无闻？！
“天生会唱。”陆远回答得干脆利落。
赵蓉蓉：……行吧，你牛。
“不行不行，我得记下来！笔呢？纸呢？你等我一下，再唱一遍！我怕记不住！”
她风风火火冲进房间，翻箱倒柜找本子，还把手机架好，录了个小视频。
一遍，两遍，三遍……
越唱越上头，越唱越心酸。
“小鹉！”她抱着本子蹦出来，满脸放光，“你晚上想吃啥？我给你买！牛排？烤鸡？龙虾都行！”
一听“吃”，陆远立马竖起耳朵。
“牛排，烤翅，再来点苹果草莓，别买贵的，别买臭的，就这个。”他挑三拣四，像在点外卖。
“好嘞！你乖乖在家，不准乱跑啊！”她套上口罩，蹦蹦跳跳出门了。
屋子里又剩陆远一个。
他百无聊赖，直接溜进赵蓉蓉房间，咔嗒一下开机。
电脑桌面堆满各种歌手剪辑、演唱会视频、微博热搜。
他一边翻，一边嘀咕：“这世界的音乐人，咋跟咱那会儿一个样呢？都爱抄……”
他可不想哪天给赵蓉蓉塞首歌，结果发现别人三年前就发了，那多丢人。
得查清楚，别一不留神，成了“翻唱界祖宗”。
傻妞的电脑跟垃圾堆似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程序乱七八糟挤在一坨，陆远看得直想掀桌。
他连猜都不用猜，这破机器里肯定塞满了坑人的捆绑插件，搞不好还藏着木马病毒。
这电脑赵蓉蓉天天碰，陆远真怕哪天一不小心，她那些私密照片或者小秘密全被人扒了出去。
于是他二话不说，打开杀毒软件，一边扫描，一边顺手把一堆没用的鬼玩意儿全删干净。
他没手？没关系，念力一动，比手指还灵活，鼠标飞得跟开火箭似的。
等清得差不多了，他顺手点开浏览器，想搜搜这世界有啥火歌星，好给傻妞提点建议。
结果页面一开——“千度”？
陆远刚瞄一眼，眼神忽然一僵，手指直接停住了。
网页底下热搜条里，一条红底白字的公告，像根钉子一样扎进他眼睛里。
是警方的悬赏通缉！
发布时间：今天下午三点，就现在！
目标人物：汪彪。
这人畜生到极点，下午刚当街干掉两个警察，然后一溜烟跑没影了。
悬赏十万，只要提供线索就给钱。
后面还加了句警告：此人极度危险，手段残忍，见到立刻报警，千万别靠近！
下面贴着一张手绘画像。
陆远盯着那张脸，喉咙一紧。
不是今天在小区门口撞见的光头吗？
他当时还抓了那家伙一脸血，记得清清楚楚。
这混蛋……跑出来了？还杀人？
陆远眼里冷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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