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刘若兰和牛瑜妍同时惊讶地喊道。
刘若兰惊讶的是，这老板什么眼光啊？邀请没有任何资源人脉的老牛，这公司只怕没干几个月就要倒闭了吧！？
牛瑜妍惊讶的是，我爸这么厉害的嘛？人家老板为了表达诚意，连活都没做，就先把工资付了？
“爸，你不是常说现在企业的老板一个个都满身铜臭，没有以前那种企业家的淳朴，不想给他们做事吗？”
牛瑜妍惊讶后，又问了心中的疑惑。
“这个老板不一样。”
牛巩脸色不变，既为了圆谎，也为了进一步说服自己，于是解释道：“这个老板性格温和宽厚，和我比较投缘，所以我就出手帮他了。”
“哈哈，妈，我爸可算是出山了。”
牛瑜妍笑着说道：“我以后是不是说，有个当总经理的老爸了？”
“呃~嗯……”
刘若兰虽然 还是一肚子疑问，但心想，你爸何止出山，他在山脚下绕了几十年，如今可算有人给他递了一个云梯过来。
……
吃完饭，牛瑜妍没心没肺回房间玩电脑去了。
刘若兰洗完碗筷，回到房间，看到丈夫拿着一个名片，正在出神。
她凑了过去看了一眼，上面印着：建邺求之信息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牛巩。
“求之。”
刘若兰微微蹙眉：“这个名字好奇怪，就这家公司聘请你啊！”
“嗯~”
牛巩喉咙里响应了一声。
“这个老板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老牛，要是不行，我们还是辞掉吧，别害了人家。”
刘若兰是个厚道的人，还以为对方和自己的女儿一样，被牛巩表面上的身份给唬住了。
“你什么意思？”
牛巩抬起头，微微不悦。
在学校，同事们看不起自己就算了，连相濡以沫地妻子的都不相信自己。
“我就是觉得，我们现在的日子虽然艰辛一些，但还能过。”
刘若兰坦然道：“一万块这么高的薪水，如果达不到别人的预期，这个钱拿着烫手，我也担心得罪了人家。”
牛巩听妻子这样说，再看着明明才五十多岁，鬓角就已经有白发的妻子，心生愧疚，眼眶突然就有些红了。
“这个钱你安心的收下吧！”
牛巩突然目光坚定无比，就好像突然年轻到了二三十岁的年纪，咬着牙说道：“不管公司将来怎么样，我做事，一定不会让陈云讲出什么抱怨的话。”
这一刻，牛巩就像卸下身上的包袱，心里燃起了熊熊烈火，要燃烧掉窝囊人生找那个剩下的所有能量。
刘若兰很久没有看到老牛这种状态了，喃喃道：“陈云就是这个公司的老板吗？”
“嗯，是的！”
牛巩拿起桌上的手机走向阳台，他决定答应陈云的邀请。
……
对于这个电话，陈云丝毫不感到意外。
只是牛巩的积极性未免也太高了吧，不仅仔细询问了公司的业务范围，还问了他能做的事情。
总结一句话就是：巩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巩愿拜为——巩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牛巩和陈云聊了很久，除了表明心迹以外，还有就是以公司“经理”的角色，对公司两项业务进行了分析。
他觉得两个项目的创意都不错，但觉得家教网比跳蚤网更容易操作，因为跳蚤网前期只能看到投入，不见产出，烧钱会更厉害。
家教网不一样，前期的投入，主要是打出名气和流量，有了客户后，立马就能回流见效。
但是，陈云想要借用学校的机房服务器，牛巩觉得有点难。
“这是学校团委活动获奖项目，我也是本校的大学生创业，借用一下旧机房服务器，被拒绝的可能性很大？”
陈云故意叠了很多个不buff，想要增强说服力。
“正常来说，如果有校团委背书，学校一般不会拒绝，但是……”
牛巩话锋一转：“旧机房现在有人在用，并不是闲置状态啊，租给了一家校外公司。”
“这样啊~”
陈云有些意外，也理解了。
他也听计院的学长汪兴他们说过，学校旧机房的服务器和带宽还不错，如果出租出去一年打底也能有个十几二十万的收入。
虽然这钱不算多，但给学校的领导们加个餐，添几块排骨也是好的嘛！
“租金多少？租了多久？”
陈云好奇地打听道，心想如果价格不是很高，自己也可以招标竞价嘛！
“没有租金，免费的。”
牛巩语气有些冷嘲热讽。
“免费的？”
陈云瞬间就反应过来了，马上说道：“这是那个领导的关系？”
“我们计算机学院的副院长。”
牛巩冷漠地说道。
陈云似乎明白，牛巩混成这个屌样，只怕与这个计院的副院长有一定的关系。
要想继续租用学校的机房，那么只能两个办法了。
第一个就是拉拢副院长，这个难度好像很大，人家是副院长，手里有的是资源，不缺陈云给的三瓜两枣。
第二个就是想办法找到比副院长话语权更大的人。
这不是说要斗倒副院长，只是想法子裹挟舆论形成一股巨大的声音，让副院长不要为难“求之信息科技”就行了。
这么一说，原来聊的好好的技术话题，转眼又变成了人际关系问题。
我们的世界，说到底，就是一个巨大的关系网。
如果这样的话，陈云就要切换“身份”和对方打打擂台了。
团委“秘书”不够用，那就再上进一步。
“那先麻烦牛教授你打个申请。”
陈云准备先牛巩打个头阵，先测试下地方的反应。
如果难度实在太大，先在外面租个服务器，无非是多花点钱，只是不在学校，有些不方便。
“没问题。”
牛巩一口就答应下来了，正准备挂断电话，陈云提醒道：“牛总，这个申请要以项目指导老师的身份，写一个《大学生创业借用学校旧机房的申请》文书，不能只是口头申请。”
“这样嘛？好的，我来写申请书。”
牛巩没理解陈云的用意，但这一声“牛总”叫的很让人舒服，年轻老板的话他是听进去了，照办就是。
陈云笑笑，这可是以后告状的证据，这是从以前单位出来养成的经验，最信奉的就是白纸黑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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