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坊二楼。
冯子航与猫王，以及小纪等人坐在主桌。
除了主桌之外，两个团队可谓是泾渭分明。
虽然冯子航一方，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可无论是小纪，还是小纪带来的这帮人，对冯子航一方，都显得不太热情。
造成这样的原因，其实也并不复杂。
一来，在小纪等人看来，冯子航等人解决不了唯楚，本就是无能的表现。
所以打心底里，小纪一行人就不是很看得起冯子航。
二来，在小纪的心中，自己个人与唯楚，并没有太多解不开的仇怨。
包括跟着小纪一块儿来旌城的，有不少都是后加入湘中辉煌集团的。
对于当初湘中市发生过的那场“血战”，他们了解得也不算多。
很多信息，可能都经过了讲故事的人，“自行解读”。
综上所述，小纪一行人千里迢迢奔赴旌城，本就是心不甘情不愿。
甚至，少部分人还在心中暗自诽腹。
如果不是冯子航技不如人，前者也不会主动联系自家辉煌集团。
换言之，自己这帮人也不用跑这一趟。
如此一来，小纪等人对冯子航，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不过，哪怕是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一向高傲的冯子航，也是极其罕见地放低了身段。
本来以他天川“三当家”的身份，与小纪同桌，都算是给足了后者的面子。
但今天冯子航不仅仅是陪好了小纪，甚至还端着三钱的小酒杯，挨个跟辉煌集团的人，打了个通关！
要知道，小纪一方来了六台车，差不多得有二十四五个人。
而冯子航愣是打了一整圈，这诚意，绝对算得上是满满了！
哪怕刚上桌那会儿，小纪等人还有些摆着架子。
但一顿酒喝完，无论是小纪本人，还是他下面那帮嫡系，表情明显都动容了不少。
酒足饭饱后，按理说就该进入正题了。
但很有意思的是，冯子航愣是沉住气，一句话都没有提。
冯子航就好似接待远道而来的挚友一般，唯有问候！
甚至，在饭局结束后，冯子航又特意为小纪团队，在旁边的明月酒店，办理了入住手续。
哪怕小纪再如何看不起冯子航。
但是在明月酒店大厅，双方分别时。
小纪还是主动朝着冯子航，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道：“冯总，有心了。”
“这有什么，我们是朋友，你随时有事儿，随时招呼。”冯子航脸色通红，看似酒醉一般地摆了摆手。
双方寒暄了两句后，冯子航转身迈步，直接领着猫王一干人等，径直离开了。
“纪哥，这个姓冯的到底是什么路数啊？”
小纪身旁站着的青年，名叫郑小浩，外号小耗子，算是前者的绝对心腹。
“还是说，川蜀的同行，办事的路数，确实跟咱不一样？”
“吃吃喝喝完了，愣是一句正事都不谈？”
“就他们这个办事效率，能办成什么事儿啊？”
小耗子撇了撇嘴，见大哥无言，这才停止了吐槽。
小纪双眼微眯道：“会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如果咱一到旌城，对面就着急忙慌的把事儿全盘托出，那才好办呢！”
“像他们这种什么都不说，就等着咱出招，咱也只会更加被动。”
小纪心里很清楚，两家合一块儿办事儿，就是谁先急了，谁吃亏。
按照一开始赵五子的说法，冯子航一方应该是完全顶不住唯楚的重压，才被迫求援的。
如果按照这种说法，冯子航早就应该在刚刚的饭局上，表明自己的态度了才对。
可偏偏，冯子航一句合作的事儿都没提。
这说明什么？
说明至少在掌舵人这一级别，冯子航的心理素质绝对过硬！
而小纪等人是异地作战，压根不可能在旌城耽误太多的时间。
此消彼长，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小纪等人从“帮忙的”，转变为“干活的”。
一想到这儿，小纪的心态，难免也会有所波动。
“那怎么整啊？”小耗子被大哥这么一“点拨”，顿时也急了。
“先休息吧！”
烦闷不已的小纪，直言道：“养足了精神，再来搜集相关资料。”
…
与此同时，明月酒店外，虎头奔上。
“哥，我怎么有点没看懂呢？”
猫王费解道：“你说咱好吃好喝招待着，最后咱这么一句正事也没提啊？”
在加入冯子航团队之前，猫王一直就是个干“体力劳动”的。
相比较而言，需要动脑子的事儿，猫王确实很少参与。
以至于，像今天这种场合，猫王虽然全程都参与了，但又好像没有参与…
“他们来旌城，是干什么来了？”冯子航拧开了一瓶矿泉水，随口问了一句。
猫王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道：“干唯楚啊！”
“对啊！”
冯子航点点头道：“他们来旌城，就是为了干唯楚。”
“那咱既然不想消耗自己的有生力量，就没必要趟这趟浑水啊！”
“他们要着急，就让他们自己干呗！”
猫王瞪大了眼睛道：“哥，你压根没准备帮忙搭把手啊？”
“就他们那个眼高于顶的态度，你觉得需要我们搭把手吗？”
冯子航耸了耸肩，两手一摊。
…
当晚七点半，天色昏暗。
边境线上，三艘快艇以一个常人看来，难以捉摸的角度，绕了个弧形，停靠在了对岸。
快艇靠岸以后，领头的陈二，率先从船上跳了下来。
一行二十人全部集合以后，陈二朝着蛇头点了点头，径直离去。
晚上八点四十分，孟龙县一处招待所。
陈二已经换下了极具民俗特色的服装，穿上了一套黑色运动服，站在人群前方。
“跨立！”
“哗啦！”
随着陈二一声怒吼，台下十九人动作整齐划一，双手背在身后，呈跨立状。
“各位，你们的安家费，已经一分钱不少的，给你们送回家了。”
“拿了钱，咱就得办事儿。”
“从这一刻起，我希望你们忘记自己的名字，忘记自己的身份。”
“只需要记住，自己是空降战士，一切行动听指挥。”
“我的性格，你们都清楚。”
“千万别犯错，因为代价，你们承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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