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致国说完，也意识自己不该这样说，连忙找补， “我们村子的女孩结婚比较早，十七岁已经到了可以说亲的年纪，我们只是想让她见见，并没有让她立马结婚的打算。”
夏微直觉，姜二哥姜致国应该与他妹妹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再追问，反而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夏微没有再说话，而是蹲在姜舒月的墓前，说了一些她们玩闹的事情。
“舒月，这个书包给你，希望你喜欢。”
夏微将书包放到墓前，又站了一会儿，跟他们告辞。
姜家人送他们到村口。
这个时候，姜母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她拉着夏微的手，“谢谢你来看月月，谢谢你还记得她。 ”
“阿姨，舒月真的是自杀吗？”夏微趁着姜家人都没有看过边，快点问了一句。
姜母听到这个问题，明显地愣了一下，眼神闪躲，然后用力点头， “是，月月想不通，她恨我们，所以才……”
“可是，一个人要自杀，说不定是她身上发生了让她非常痛苦的事情。” 夏微回握住姜母的手， “是有谁伤害到她了吗？”
“没有……没有。 ”姜母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快速抽回去，连忙后退。
姜致国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快步走过来， “妈，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 ”姜母摇摇头， 眼里含着眼泪，“我们说起月月……”
“阿姨，别难过，月月肯定不希望看到您这么难过。”夏微出声安慰，“阿姨，我们先走了，等以后我回来，再来看您，再来看舒月。”
姜母没有应声，只是低着头，不停地掉眼泪。
夏微坐上车，渐渐的，百户村慢慢看不到，才收回目光。
“姜同志的墓有人祭拜过。”刚坐上车，陆景宴立即说道。
“有人？姜家人吗？”
现在是过年，姜家人去祭拜姜舒月也是在情理之中。
“不是。”陆景宴一口否定，“那人要么是城里人，要么是姜同志非常重要的人，祭品是只有百货大楼里能买到的水晶点心，还有苹果。”
“你从哪里看到的？我怎么没有看到？”
夏微眨眨眼睛，刚刚她一直在姜舒月的墓前查看，什么都没有发现，他是从哪里看到的。
陆景宴， “在五米之外，有这些东西的碎屑，我观察过，周围也有坟墓，但是这都是一些老坟，而且这些坟上面荒草丛生，像是已经很久没有来祭拜过，只有姜同志，她的坟头上面一根草屑都没有，应该是有人经常来整理。”
“姜家肯定不会买这些东西来祭拜她。” 夏微十分肯定，姜家的家境属于村里中等情况，应该是不可能花这么大的价钱去县里或者京都买水晶点心。
“是。” 陆景宴点头。
“所以，我们如果找到那个祭拜姜同志的人，说不定掌握一些关于姜舒月同志死亡的真正原因。 ”
夏微在心里暗暗记下，这是一条可供他们调查的线索。
“还有，姜家大嫂，我觉得可以从她的身上查查。”夏微只见过姜家人一面，但从他们身上，能感觉到他们的敌意，警惕， 难过。
唯独姜家大嫂，眼里似乎有不屑一闪而过。
“你想怎么查？”陆景宴好奇。
“你说收买怎么样？”想让人开口，总得给他们一些让他们开口的理由。
陆景宴面色一黑，正色道， “夏微同志，别忘了你是一位人民公安。”
人民公安竟然想贿赂人民群众。
“我知道啊，但是特殊案件特殊对待嘛，再说了，姜同志的这起案子，又不归我管。” 夏微耸耸肩，姜舒月的案子不是他们局里的案子，她作为段柏林的朋友来调查案子，只要拿到他他们想要的东西就好。
至于以后就算这个案子重新调查，也轮不到他们南阳市。
“你……”
陆景宴竟然觉得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等我们见到柏林，与他商量。”
他们到达汇合的地方，并没有看到段柏林。
“我下去透透气。”
陆景宴打开车门，站在外面透气。
夏微正好两个摄像头装进空间里，手轻轻按住自己的胸口，也不知道陆景宴有没有发现自己的小动作。
他连水晶点心和苹果的碎屑都能发现，应该发现了吧。
不管，只要没有当面质问，统统当作没有发现。
一个小时后。
“段同志怎么还没有回来，是不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夏微趴在车窗上，看着远处村子。
“应该不会，他的身手不差。”
陆景宴相信段柏林的身手，就算遇到危险，他也可以脱困。
又一个小时后， 段柏林才姗姗来迟，一身泥泞，像是刚刚在泥地里滚过。
“段同志，你这是掉到坑里了？” 夏微立马从车里给他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 “车里有衣服，你先去换。”
段柏林点点头，快速换好衣服，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我真是掉进坑里，爬了一个小时才上来。”
“不会是村里防山里动作的陷阱吧？”
夏微知道，村里担心山上下来动物，破坏他们地里的庄稼，就会给村里设下陷阱。
只是奇怪， 段柏林不是去村里打量关于周曲的情况，怎么能跑到山里去？
“是，我遇到一个和周曲很像的人，去追，没有追上。 ” 段柏林靠在车里，突然坐直身子，“夏同志，我看到的那个人和周曲很像，有没有可能……？”
“有可能。”
夏微知道段柏林接下来想说什么，不等他发话，立马肯定，“我的那幅画原本就是没有按照实物来画，很有可能与真正的人相差很大，也有可能……姜同志日记本里的人不是周曲，只是一个相似的人。”
陆景宴听到这话，停下车子，“要不要去抓人 ？”
“他进山了。”段柏林摇头， “我们先回镇上，让夏同志将那人画出来，我记住了他的脸。”
夏微点头，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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