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臭？”寒凉而是森然的声音劈在胡诗茶耳旁。
真的很臭。
但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惹怒顾延凯这个好面子的，“绝对没有没有，这车上什么味道都没有，我刚刚想到一些烦心事，所以表情才那样。”
顾延凯脸色稍霁。
趁顾延凯暂时没打算深究她的表情，她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延凯哥，你之前说什么？”
“水。”他没什么表情地重复。
胡诗茶连忙将座位旁塞的水递给他。
他接过水，马上下车蹲在马路旁漱口。
为表关心，胡诗茶也下了车，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车上的味道太浓郁了。
就连前面的司机都忍不住开窗，只为呼吸一口能让他活着的气体。
顾延凯转身正好看见司机打开车窗如获新生的表情。
阴冷的眼风一扫，司机头上立马跟掀掉了假发片一样冷，他下意识去摸头。
假发还在。
不经意一瞥，与顾延凯阴湿的视线对上。
司机：“……”
终究是受不了顾延凯刀刃般的眼神，司机如同缩头乌龟般缩进车内。
但未关的车窗是他最后的倔强。
“延凯哥，有好点吗？实在不行咱们跟导演商量下这期不录了吧？”胡诗茶温柔开口。
简直要烦死顾延凯了，明明是他自己吐的臭，还不允许别人露出半点嫌弃的表情，典型的为了面子不顾别人死活的自私鬼。
提出这个建议不止是想立关心顾延凯的人设，还因为她真受不了了，如果之后的路他又吐，还不许别人有任何生理性的厌恶，那她简直想死。
即使她知道这会让观众骂她耍大牌，但有顾延凯能帮她分担大部分火力。
弹幕里果然已经开骂了：
【就这点苦就受不了了？滚回你的大城市去吧，也别录这节目了，看着就矫情。】
【赚着208的钱，却连这点困难就要退缩，我真是看错你了胡诗茶。】
【她不是在为顾延凯着想吗？又不是她不想录的。】
顾延凯肯定会答应的，胡诗茶想。
然而她俩却遇到了不速之客江沐忆和萧焕安。
顾延凯盯着他俩依旧相扣的手，眼神逐渐阴鸷，“录。”
等待顾延凯开口好顺理成章休息的胡诗茶缓缓打出成一个问号：“？”
md这下成她不懂事了。
他起身，脚步与他们同行，目光也片刻不离。
萧焕安率先注意到他的眸光，挑了挑眉，抓着江沐忆的手轻轻晃动。
顾延凯的心头团了一簇火，隐有扩大趋势。
他将目光艰涩地移向江沐忆，只见她并没有任何被人抓手摇晃的不适感。
两人在外人面前看来亲密极了。
江沐忆被他摇的只是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干嘛？”
他唇畔带起一抹和煦的笑，“顾总总是盯着你看，不会是想抢走你手上的橘子吧。”
江沐忆一听这话立马将橘子收到背后，目光警惕地射向顾延凯。
这可是她辛辛苦苦、精挑细选出来的好橘子，这都要抢的话，顾延凯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她抬眸对上萧焕安苍白破碎的面容，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责任使命，“你放心，这是咱们俩共同摘的我会好好保护它们的。”
她的黑眸亮闪闪的，这会认真起来很是透亮。
“咱俩”、“共同”，萧焕安将这两个词反复在心里品读。
萧焕安弯眉笑了笑，“好。”
“……”顾延凯皱眉看着江沐忆对自己和对萧焕安眼神的双标，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突然就变得跟防贼一样。
胡诗茶眼尖地看见江沐忆收东西到背后的动作，暗自嗤笑江沐忆的小家子气。
眸光瞟向面容清俊的萧焕安身上，胡诗茶心中又一酸。
该死的江沐忆，这么小家子气怎么能站在萧焕安身旁。
不过……
她的视线隐秘地转向顾延凯身上，顾延凯可是最讨厌这种上不来台面的东西了。
“沐忆妹妹，你左手后面藏的是什么啊，能让我们看看吗？”她对着江沐忆开口。
江沐忆眼皮轻轻一撩，“不准看呢姐姐。”
胡诗茶一噎，没想到江沐忆半点不留面直接拒绝，没有半点畏畏缩缩。
顾延凯视线也随着胡诗茶的话，看向她左手身后。
他站的地方不是视野盲区，看到了身后白色透明袋子里的橘子。
“你们一起去摘橘子了吗？”顾延凯喉结瓮动。
既然被看见了，江沐忆也没什么好伪装的了，她点点头。
顺便还提醒顾延凯，“我们这是跟着橘子园的主人去摘的，顾总要是想摘的话，还是要跟主人说，否则会被人追着打。”
仿佛他问这一句就是想去偷橘子。
顾延凯跟胡诗茶都忍不住眉毛一抽，胡诗茶到底在想什么，顾延凯怎么可能为了几个橘子去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
“我不可能去偷别人家橘子的。”顾延凯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
萧焕安哂笑，“谁知道顾总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小癖好呢？”
话落，眸光还大肆落在江沐忆藏在身后的袋子上。
这个目光又提醒到了江沐忆，她赶紧露出警惕的目光。
顾延凯觉得自己额上的青筋都要爆裂了，“萧焕安，你觉得你开的玩笑很幽默？”
“顾总这才是真幽默。”萧焕安挑起眼尾，“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顾延凯丢给他一个冷冽的眼神，好像在说“难道不是？”
萧焕安轻笑，“顾总你也别怪我说你，要是真没点癖好，至于来我家喷油漆吗？”
“不过没关系，警察同志能治好你的怪癖，上次顾总进了橘子出来后，病我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江沐忆蓦地回头看他，就这么水灵灵地在节目里说出来了？
而且居然还给他送进橘子里了。
以前被顾延凯泼油漆的人不在少数，不过都由于惧怕他的权力不敢声张。
江沐忆默默给他竖了个大拇哥，你有种。
顾延凯脸色臭到了极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节目里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直接公开出来。
弹幕也跟着炸开了：
【卧槽，所以顾总上次被拍到进局子是因为这件事？】
【顾总不会真有什么暴力狂基因吧，居然直接去别人家泼油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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