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离没察觉到她的异常，继续说道：“人生本来就无常，不是什么都可以自己决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发生的。”
“可是，他可以有更好的姻缘！”
“什么是更好的？他和安吉拉青梅竹马，从小就定下的婚事。”
聂晚笙咬咬唇：“青梅竹马不代表喜欢！”
她的语气有些控制不住的冲动，顾承离也皱了皱眉。
她的反应怎么这么大？
“你这么反感做什么？”顾承离问，“你和霍铭熙什么关系？还是说，你很讨厌安吉拉？”
聂晚笙深吸了一口气。
“我只是难过。”她说，“难过霍铭熙出身显赫，却没有做主自己婚姻的权利！他完全可以娶一个他喜欢的人，共度一生！”
“他喜欢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知道，你太太苏佳梦，”聂晚笙说，“可是去世的人不会再回来了，而霍铭熙的一生还有那么漫长，他会在茫茫人海中，遇到属于他的良配！”
她坚信，霍铭熙这样好的大男孩，一定会有完美的姻缘。
苏佳梦只是他情感路上的第一站。
他值得很好很好的人！
“那我呢。”顾承离淡淡问道，“我会遇见吗？”
聂晚笙直接问道：“你爱过谁吗？”
这个问题，直击灵魂。
震得顾承离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张嘴想回答，他爱苏佳梦。
可是话到嘴边，望着聂晚笙的眼睛，他却说不出来！
“你爱的是你自己吧。”聂晚笙说，“如果你爱她，她就不会死。”
字字直戳顾承离的最痛处！
他忽然把筷子重重一搁：“够了！”
声音很大，顾修启本来是在开开心心的吃饭，听到他这一句，吓得一抖。
聂晚笙立刻揽住他：“不怕不怕……小启，你继续吃饭。”
这个场景太过熟悉了……
以前很多次， 顾承离当着苏佳梦和顾修启的面，大发脾气，摔东西，神色狠厉。
而每次，苏佳梦只能把顾修启的耳朵捂住，抱在怀里。
她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这些戾气离顾修启远一点，但是……失败了。
小启就是在这样的多次惊恐下，变得害怕，胆怯，从而自闭！
“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顾承离看着聂晚笙，“你做好你的分内之事！”
他怎么会不爱苏佳梦？
他爱她爱到骨子里，恨不得下去陪她！
多少个日日夜夜，顾承离都沉浸在苏佳梦的死里，无法自拔。
他的神情，却被聂晚笙这么容易的否定。
这让顾承离觉得难堪！
他把筷子重重一放，转身就走。
顾修启又抖了抖：“妈咪……”
“你继续吃饭。”聂晚笙拍着他的后背，“我去找他。”
“不要。”顾修启拉住她，“不去。”
爸爸发脾气是很可怕的，要躲起来，不能去！
“我让他来给你道歉。”聂晚笙说，“等着！”
顾修启愣愣的眨眼。
爸爸给他道歉？真的吗？妈咪有这么厉害？
聂晚笙微微一笑：“相信我，你先吃饭，等我回来要看见你吃光光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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