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妖的反应被莫邪尽收眼底。
他心中暗自猜测，这应该就是洞悉术所说的记忆模糊吧？
要不然，就试着问它一下好了。
想到这，莫邪便问那只牛妖，
“小妖，你在成为妖之前，是不是一只普通的牦牛？”
牛妖闻言，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它头疼般的捂住脑袋，有些迟疑的说，
“应该......是吧，毕竟我本来就是一只牦牛妖，在成为妖之前，也必然是一只牦牛才对。”
果然么？！
听到这个回答，莫邪连忙追问，“那你是否能够肯定，在你成为妖之前，自己并没有任何妖力？”
这回，牛妖的回答非常迅速。
它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点了点头，
“那是当然了，如果我没成为妖，又怎么可能会有妖力呢？”
此话一出，莫邪的瞳孔陡然一缩，呼吸都不禁停滞了一瞬。
他的脑海中，闪电般划过米杰拉在办公室里说过的那番话——
“四花组织，已经掌握了将妖力赋予正常生物和物体的技术......”
莫邪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预感，这只牛妖很可能就是四花组织实验的产物。
它不仅在成为妖之前是一只普通的牦牛，而且在成为妖之后，其妖力还被人为的提升到了A-级别。
“人造妖么......”
莫邪低声呢喃，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如果......不，眼前这只牛妖身上的异状，目前也只有人造妖可以解释得通了。
这么说，当时在温泉度假村袭击小花酱和幽姐的那两名猎妖师，极有可能是四花组织的成员了？
“呵......”
莫邪轻声的笑了笑，这笑声中夹杂着几分自嘲，但更多的是兴奋。
想不到，自己在几天前就已经跟那个组织的人擦肩而过了。
“小邪，小邪！”
白幽幽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莫邪的思绪。
牛妖先前的回答，她自然也听到了。
她凑到莫邪身旁，低声询问，
“小邪，这只牛妖并非是诞生时就具备妖力的，这在妖族的历史上可从未出现过啊，它......”
莫邪打断了白幽幽的话语，“不，幽姐，并非是妖族的历史上从未出现过，而是在我们已知的范畴内从未出现过。”
“什么意思？”白幽幽有些不解。
莫邪微微摇头，“幽姐，这件事有些复杂，等回到你办公室再说吧，我现在还有几个问题要问这只牛妖。”
他顿了一顿，将目光转向了那只牛妖，
“小妖，你仔细回想一下，在你成为妖的那一天，是否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比如说，你能否记得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变成妖的？那个环境有什么特别之处？
“另外，你在成为妖之前和之后，有没有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人？”
莫邪问完这些问题后，也是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的洞悉术·LV·2虽然能够短暂的查看一个生命体的过往记忆，但那仅限于记忆清楚的部分。
对于牛妖这种记忆出现模糊的，就完全无效了。
而牛妖听完莫邪的问题，眼中却闪过了一丝迷茫。
它开始回想那些遥远的记忆。
但奇怪的是，无论它如何努力，那片记忆始终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所阻隔般，难以触及。
它低下头，有些无奈的说，
“大佬，我真的尽力了，但成为妖之前的事情，我实在是记不起来了。”
“我只记得自己原来生活在夏西地区的一片辽阔草原上。”
“至于有没有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人，这个......我唯一见过的，就只有那群闯进我们领地的人类了。”
闯进草原的人类么？
莫邪闻言，倒也回想起了在温泉度假村的时候，牛妖确实有提过这件事。
他继续追问，“你知道那群人后来在草原上盖了什么东西吗？”
牛妖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似乎那段记忆仍然让它心有余悸，
它的声音颤抖着，“我不知道呀，大佬，当时我只顾着逃命，生怕跑得慢了会被猎妖师发现。”
猎妖师？
莫邪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在那群闯进草原的人类中，有猎妖师存在？”
牛妖肯定的回答，“是啊，而且数量还不少呢。”
说着，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我当时并不知道他们是猎妖师，只是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令我感到害怕，我是在后来进入人类社会，才知道猎妖师这个称呼的。”
莫邪听完，再度询问，“那你还记得，你曾经生活的那片草原，具体位置在夏西地区的什么地方吗？”
牛妖点了点头，“当然记得，自己的家哪能忘了呢？”
“那是在夏西地区的一片无人区，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好像是叫做羌羌无人区。”
藏省的羌羌无人区吗？
莫邪的眉头紧锁，他深思了许久，才对牛妖点了点头，
“行，我的问题暂时就这么多了，后续可能还需要再找你了解更多情况，先这样吧。”
说完，他转向白幽幽，
“走吧，幽姐，我们去你办公室，有些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尽管白幽幽对四花组织的事情还一无所知，但她也能从莫邪的语气中感受到一种紧迫和严肃。
她明白，这次的事情可能非同小可。
于是，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领着莫邪走向她的办公室。
在前往办公室的路上，莫邪抽空给黄老爷子打了个电话。
他详细的将自己在牛妖身上发现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黄老爷子。
电话那头的黄老爷子静静的听着，他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听完莫邪的叙述后，他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开口，
“行，为师清楚了，关于四花组织的事情，你可以直接告诉小白，她作为镇妖司的地区司令，确实有资格知晓这件事。”
“至于羌羌无人区的情况，你是想亲自过去调查吧？”
“但此事现在已经被百灵结社接手了，你作为民间猎妖师，恐怕不太好插手。”
“更何况，羌羌无人区位于夏西地区，百灵结社在当地的负责人也不会轻易允许你介入。”
黄老爷子说着，长长的叹了口气，
“此事，先让为师帮你想想办法吧。”
“实在不行，为师就给总社那边打个电话，卖个老脸，让他们给你安排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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