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很快领着两人到了二楼一个小雅间，两个小的今天还在上学，没来凑热闹。
从窗户上往下看，一条街几乎堵满了人，外面的想进来，里面得想出去，但是只看到人头攒动，看不到人流减少。
好在考场外围，还有不少官兵和衙役们维持秩序，不让百姓靠近，给学子们留出一定的空间。
进入考场之前，所有东西都会仔细检查，林禾甚至看到有人带着馒头，都被掰开看看里面有没有藏东西，或是笔杆能不能打开之类的。
“这检查的可真严格啊。”
比后世的高考，也是有过之无不及了。
李长辉倒是理解：“自古以来，考试作弊的方法千奇百怪，这检查的手法，也是一点点增加的。”
不过两人看了几眼，就开始寻找李瑜了，好在他们并没有多费工夫，就找到人了。
这一眼望去，李瑜比大多数人都高了一截，才十五岁的少年，已经快有李长辉那么高了。
对此林禾很满意，刚到李家的时候，李瑜李皓可都是又瘦又小的，多亏了她这几年，鱼肉蛋菜那叫一个营养均衡，孩子们个头也是一年一个样，窜得飞快。
等到李瑜终于挤到考场附近，给官员出示了考试的名帖，被放了进去，林禾也忍不住了，直接站在窗边挥手。
“瑜儿！”
林禾这一声，中气十足，还是由高到下，瞬间吸引了楼下所有人的目光。
李瑜闻声回头望去，就看到他娘十分兴奋，用力握拳：“加油！”
好像参加考试的人是她自己一样。
林禾这夸张的举动，过于外露的兴奋情绪，使得一向沉稳的李瑜脸上发热，不过还是用力点头。
虽然没好意思学他娘那样大声回应，不过还是用口型回了一个：“好。”
然后才开始排队进入考场。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被两名差役架着，衣衫不整的从考场里押送出来。
“放开我，你们做什么，快放开我，啊！”
挣扎中的男人直接被扔了出去，摔得哀嚎连连，两名差役嫌弃的看他。
“看看这个人，为了作弊，居然提前把内容写到亵裤，要不是我们多注意了一眼，差点被骗过了！”
这时候，大家才看到的那被摔得四仰八叉的男人，裤腿上一大片黑色，远看还以为是脏了，近的人一看就看到了。
“真的是，这也太无耻了吧！”
“幸好查到了，否则这作弊的考上了，对其他人多不公平。”
人群议论纷纷，尤其是一些成家生孩子的女人，即便是那男人衣衫不整，也大大方方的指指点点，羞得那人捡起地上的衣服，一溜烟挤进人群跑了。
林禾在楼上一边喝茶，一边看热闹，等所有学子都进了考场，前后一共扔了七个作弊被抓的考生出来。
看完了，林禾也心满意足了：“还真热闹，早知道以前也来看看了。”
“等明年再看，考场更大，人更多。”
李长辉说的，是京城。
林禾不解：“不会吧，我以前只知道检查严格，现在才知道居然还要脱了衣服检查，那些人难道不知道吗？这不是自找死路嘛。”
没有亲眼看到的时候，她也没想到居然检查这么严格，这样的情况下，作弊简直难如登天。
李长辉倒是不奇怪：“正常，想要靠科举出人头地，本就是万里挑一的选拔人才，尤其是越往后，筛选越严格。”
“现在只是考秀才而已，相对还是比较容易，但是天下好多秀才，考了一辈子，依旧是秀才，一些等不及的，或是清楚自己资质有限的，就免不了心存侥幸。”
那倒也是，自古以来，那么多人想要靠读书这条路出人头地，但是真正能够在历史上留下名号的，也就那么几个人，确实不容易。
两人看完热闹，时间也不早了，索性就在酒楼叫了点吃的。
就在两人吃饭聊天的时候，雅间门口突然过来了一个人。
“李老爷，李夫人？原来真是两位啊？”
居然是王管事。
这位管事最近似乎有点忙，加上葡萄园也没什么事情，已经有快十天没见到他了。
在王管事的身后，还有另外两个人，林禾不认识，但也见过，也是城里某个商人。
“王管事，你来这里谈生意？”
王管事笑呵呵道：“是啊，最近主子让帮忙收一批药材种子，正好这两位一个是做药材生意的，一个是做山货生意的。”
药材种子，多半都要去山里弄，这两位老板比较容易弄到这些。
林禾心道谨荣的速度够快啊，面上却笑道：“原来如此，那你先忙。”
王管事很快就带人离开了，隐约间，林禾还听到其中一人询问王管事，是不是跟李家很熟。
林禾李长辉对视一眼，相视一笑，都没有说什么。
种药草的事情，两人并没有告诉其他人，只是飞鸽传书告知而已，所以王管事并不知道，这件事其实跟他们有关系。
不过也没必要说穿，左右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吃完午饭，楼下已经散了，再次热闹，就要等九天后了。
考试九天，出榜九天，基本上月底他们就要离开南志县，出发去京城了。
回家之后，两人商量了让李皓李安兄弟俩先退学的事情。
最后这段时间，就让兄弟两个在南志县好好玩玩，毕竟下次再回来，那大概已经是许多年以后了。
甚至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李长辉没有异议，等晚上兄弟俩回家之后，林禾也给他们说了这件事，兄弟俩也都兴奋得很。
至于离家的伤感？
那是一点没有，反而充满了期待。
搬家嘛，又不是第一次了，这都搬多少次了啊。
尤其是对李瑜李皓来说，一开始住在爷爷奶奶家，爹娘回来后，搬到老屋，再搬到镇上，又搬到县城。
每一次搬家，对他们来说，都代表家里日子越过越好，乡愁更是没有，有的只有对爹娘的崇拜。
京城啊，那可是京城啊！
小时候连镇上都没资格去，现在居然可以去京城，那可是皇帝住的地方！
就说换成任何同样是山村里出来的娃，谁能不兴奋，谁能不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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