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耀国这次没有把刀子抽出来，因为曾经高高在上的男人，此时已经倒在血泊里没了动静。
程耀国杀光了家里的人，又打翻了他们的油壶，点燃了他们的灶房。
做完这一切之后，程耀国直接爬到后山，悄无声息的离开。
他扶着一棵树站在山上远远的看着，曾经折磨虐待他亲妈和继父被烧成灰烬。
程耀国清远看着他们的房子彻底烧没，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下山的路上他爬的很快，有时候双手按在地上，手掌被磨的鲜血直流他也全然不在意。
他只知道自己做完了想做的事，他的仇终于报了。
程耀国兴奋的离开村子，心里想着自己终于能开启全新的人生了。
却没想到他会这么倒霉，刚一下山就被一个男人逮住。
程耀国原本爬的飞快，被人抓住后衣领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的。
他惊讶的抬起头来，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曾经这个男人花大价钱把他买了下来，带回去之后却没有善待。
他们一家总是喜欢辱骂殴打他，他先是装的老实巴交，趁他们放松警惕之后，直接把他们关在家里一把火烧了。
那时候他年龄小不知道买农药，所以被男主人逃了出来。
他原本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他早就跟他们没瓜葛了。
却没想到这男主人会这么坚持，竟然找到现在，还真被他给找到了。
“你，你是谁呀？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从来没看过你，我也不认识你，你别看到我是个小孩就欺负。”
“你快把我放了，一会儿我爸妈来了，就别怪他们狠狠的收拾你了！”
程耀国就是个纸老虎，都这种时候了还在这硬撑。
“程耀国是吧？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
“以前你是站着走路的，现在你是爬着走路的。”
“你杀我全家，就算你毁了容，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今天你的小畜生落到我手上，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男人从兜里掏出一把刀，对着程耀国的心脏不停的招呼着。
程耀国这么对待别人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轮到别人拿刀对着他，顿时就有些怕了。
“叔，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程耀国，我真的不是！”
“我只是跟他长得有点像而已，但我真的不是他！”
程耀国还在极力狡辩，男人的刀子已经扎了过来。
程耀国看到他眼睛里的杀意，顿时害怕的瑟瑟发抖。
他意识到这个男人根本不听他的鬼话，铁了心要他的狗命。
“叔，我有钱，我真的有钱！”
“我给你钱好不好？给你很多很多的钱，只要你别杀我就行！”
男人听了这话动作顿了一下，程耀国以为自己说的话有效果，顿时面上一喜。
他正准备再次开口，男人的刀子突然恶狠狠的扎进了他的心脏。
疼！巨疼！尖刀刺破血肉和心脏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程耀国仅仅被扎了一刀，就已经疼的失去了意识。
男人没有因此放过他，而是一刀一刀的扎在他身上。
程耀国感受到鲜血和生命力一点点的在身上流逝着。
他变得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没有力气。
他这辈子杀了这么多人，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杀。
程耀国小小年纪在这一刻突然大彻大悟，他发现人生就是一个轮回。
以前他怎么对别人，现在别人怎么对他。
他虚弱的闭上眼睛，就再也没睁开过了。
男人确认他死了之后，把他的尸体丢进了一边的水潭里。
他知道自己杀了人也活不了多久了，与其被别人杀死，不如自我了结。
男人这么想着，顿时扑通一声也跟着跳进了水潭里。
两人跳进去之前大笑着喊了一声。
“老婆孩子我终于给你们报仇了！”
“我苟活了三年终于做到了，现在我要来陪你们了！”
男人不会游泳，跳下去之后却没有挣扎。
他任由自己沉底，直到彻底失去意识。
……
沈思远被动动他们抓住之后，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他每天喝水只能喝尿，吃饭只能吃长了黑斑的馒头。
这样的水和馒头里面有大量的细菌，长期饮用身体根本扛不住。
最让他们痛苦的是，他们每天还要顶着腐烂的脸，日晒雨淋的去外面乞讨。
每天都有好几个人不干活，就死死的盯着他们。
只要他们讨到了钱，甚至还没进口袋就直接被没收了。
他们讨一分钱被收一分钱，完全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自由。
他们吃的是最差的，赚到的钱是最多的。
因为他们的脸被划坏了，因此能够博取很多人的同情。
但是这样的同情也是短暂的，一段时间之后，他们能够讨到的钱就少了很多。
加上沈思远动不动就想要逃跑，动动干脆打断了他的手脚。
至于沈天翊，他吸食毒品之后就丧失了自我意识。
为了得到毒品，动动他们让他干什么都行。
他一开始是乞讨，后面变成了偷钱。
他吸食毒品之后反应速度很慢，偷钱也偷不到多少，最后他们改为让他抢劫。
先是帮他选定目标，选好目标之后让他去抢。
之所以不自己出手，是不想被抓之后跟着倒霉。
现在他们只需要策划和收钱，基本上没什么风险。
沈天翊表现的好他们会给一些奖励，表现的不好直接不给吃饭，更别说吸食毒品了。
沈天翊每天都要经受痛苦的折磨，一开始抢劫他还畏畏缩缩，到后来胆子越来越大。
此时他的毒瘾越来越大，整个人也彻底被毒品控制住了。
他以前很爱护他的儿子，只要儿子受一点委屈就会心疼。
现在他对儿子已经完全没感觉了，儿子当着他的面被打被骂，他都可以假装没有看到。
甚至当儿子一脸求救的看着他的时候，他也能面无表情的扭过头去。
毒品吞噬着他的神经，让他整个人变得迟钝不堪。
他现在满脑子想着怎么获得毒品，而不是想着怎么救出儿子。
沈思远其实被折磨的实在受不了了，他好不容易找着机会来到爸爸身边。
沈思远拉着沈天翊的胳膊让他带自己离开，沈天翊却狠狠的把他甩在地上，无比残忍的说道。
“我在这里过得很好，要走你自己走，别想来拖我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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