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古玩行混的，多多少少，都做过一些比较黑心的事情。
比如说把赝品当做真品卖，就是很多古玩店在做的事情。
眼前这师徒两人，和宋岳还有刘老两人可不一样。
宋岳跟着刘老，学的是眼力和知识，而这一位跟着孙掌柜，学的是怎么做生意，还有在古玩店的各种手段。
这就导致双方的气质相差很大，天天想着怎么偷奸耍滑，给人的感觉能好才怪呢。
“既然是王老板找的人，那肯定没问题。”
孙掌柜讪笑两声，看向了自己的徒弟。
“小董，把东西拿出来吧。”
小董点点头，转身拿出了一个箱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在众人的眼前把箱子给打开了。
这箱子似乎是为了里面的罐子量身定做的，打开之后就能看到，瓷器恰到好处的放在箱子中间的凹陷中。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盒子中的罐子上。
只见这盒子中放着一个不大的罐子。
罐子大约十厘米高，造型短颈丰肩十分的圆润，罐身上绘有牡丹和月季，团花从怪石上长出，还有蝴蝶飞舞。
图案绘制简洁干练，颜色则是老辣沉稳，绚丽却不夺目。
看到这罐子，宋岳刘老还有王老板，都是眼前一亮。
因为这罐子一入眼，还真有那么一眼，这成化斗彩可不多见，其中以成化斗彩鸡缸杯最出名，但是这种天字罐也很受欢迎。
看到几个人的表情，孙掌柜和他的徒弟小董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有钱又怎么样？不还是没见过好东西？
不过，他们两个如果知道，王老板上午才从宋岳那边花五千万买了一件汝瓷，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表情。
“拿出来看看吧。”
很多时候，一眼就能初步看出瓷器的真假，并不是眼力有多高，而是因为大部分仿品，一眼就能看出问题。
但是真遇到花了大功夫大精力造假的东西，还真没有那么容易看出问题。
现代的瓷器烧制和造假技术其实很高，民间的能人异士太多了。
但越是想要复原，花费的代价就越大，就算你能真的从烧制和图案绘制上，都做的和仿制的时代一模一样，时间在瓷器上留下的痕迹，也是很难仿制的。
所以就算仿制，也不会吃力不讨好真的去复刻那些曾经的名瓷。
小董小心翼翼的把瓷器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宋岳只是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
这瓷器看起来确实有一眼，但是宋岳在开启自己的能力后就发现，这瓷器上面的灵气很稀薄，并且瓷器的底部和罐子的罐身上灵气也不一致。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瓷器应该是后来拼接的。
王老板把这瓷器拿在手里，看了看感觉这瓷器有一眼。
但是这孙掌柜，是他一位朋友介绍来的，只知道是在潘家园开店的，不算知根知底，王老板不可能完全信任他。
而刘老就不一样了，是大学的老师，并且在博物院工作了这么多年，王老板相信刘老这样古玩行的老前辈，肯定是不会骗人的。
所以在买那件汝瓷的时候，王老板感觉没有问题之后，就直接把汝瓷给买了下来。
现在这件成化斗彩，他是真的拿不准，虽然放在手里看了一圈，感觉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王老板对自己的水平还是很清楚的。
他能一眼看出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他肯定不能保证，这东西绝对是真的。
把瓷器放在了桌子上，看向了刘老。
“刘老，你帮忙看看这东西怎么样。”
王老板看着刘老，显然是对刘老很信任。
今天王老板邀请宋岳做鉴定师，是看中宋岳年轻和惊人的运气，但是真要鉴定东西，王老板肯定还是更相信刘老一点。
刘老没有推辞，从桌子上把瓷器给拿了起来。
推了推眼镜，又拿出了一个放大镜，仔细的看了起来。
宋岳已经对这个瓷器的真假有了定论，甚至他都已经有办法直接证明这瓷器的真假了。
所以现在宋岳的注意力没在瓷器上，而是在孙掌柜和他徒弟身上。
刘老拿起瓷器的时候，两个人都明显有点紧张。
他们两个不知道刘老的底细，但是从王老板对刘老的态度，还有刘老的气质也能看出来，应该是一位懂行的老师傅了。
不过，孙掌柜对这瓷器很有信心，他自己都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虽然是赝品，但是仿制的水平够高，甚至这底部是一个真正成化斗彩的底，用了手段给贴上去的，只要大家都看不出来问题，那这东西就是真的！
他很有信心，这东西拿去拍卖行，那些拍卖行的鉴定师都看不出来真假。
可是，这种事情谁敢保证呢？要是被拍卖行发现，以后可就难混了，但是卖给王老板这样有钱的冤大头，估计就算后面王老板发现是假货，也不会声张，只会自认倒霉。
刘老拿在手里，左看右看，这瓷器他有点吃不准。
虽然说看起来有那么一眼，但是拿在手里之后，却感觉有一股子邪气，釉面也闪着贼光。
他自己不看好这瓷器，但是暂时又没找出明显的漏洞。
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只有刘老拿着瓷器在仔细的观察。
王老板这时候，也感觉有点不对，以刘老的水平来说，不应该观察这么久才对。
“怎么样？这位师傅感觉如何？”
孙掌柜最先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呵呵，这瓷器我有点拿不准，不如您来说说，这瓷器的来历？让我们也有个判断。”
刘老说话还是比较含蓄的，不看好就说拿不准，这也是在鉴定时候的通用说辞。
“拿不准？没那水平就别看！”
站在孙掌柜身边的小董忍不住开口了，刘老这意思太明显了，不就是觉得这瓷器有问题吗？
“你要是觉得这瓷器有问题就直说，别因为咱们是同行，你就故意栽赃陷害！”
啪！
宋岳直接把茶杯用力的拍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没大没小的！”
这小子对刘老这个态度，宋岳肯定忍不了，更别提这两个家伙，卖的瓷器还是假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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