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邀请，张壁带着大徒弟张旌计划下一个地点就去邻市。
走在路上，张壁对张旌说道：“老大，你小师弟我是放心了，你呢？要不要自己出去走走？”
“师父，要是我走了，您能自己洗衣服吃饭吗？”
“混账东西！”
张壁一视同仁，狠狠在大徒弟脑袋上拍了一下：“别把你师父我说的那么邋遢！”
张旌捂着后脑勺偷笑。
“师父，小师弟找他的机遇去了，要是徒儿也走了，您一个人不寂寞呀？”
“不会，你们全走了，为师才清净呢！”
张旌不信。
要是他师父真喜欢清净，才不会在来看小师弟的路上，念叨他一路了。
“师父，您放心，在小师弟学成之前，徒儿是不会离开您的。”
“哼，男子汉大丈夫这么黏黏糊糊的，像什么样子！”
虽然张壁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高兴。
要是俩徒弟都不在身边，他确实少了个说话的人呢。
张壁和张旌师徒走过十字路口，步入一处狭窄的巷道。
这里有一排相连的小旅馆，虽然房间很小，但价格便宜还能洗热水澡，师徒俩准备挑一间稍作休息，之后再出发。
“张旌，待会儿你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晾好，拧干水，最后我们离开之前能干。”
“好的，师父。”
师徒二人随便掀开了一个挂着门帘的进去，旅店的老板是个瘦小的老人，正听着广播里的戏曲，光秃秃的脑袋跟着一点一点。
“老板，还有房间吗？”
老板看了他们一眼，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说：“有，要两间？”
“我们就要一间。”
张旌拿出钱袋子，准备付钱。
老板收了钱，将钥匙拍在桌上，似乎又用方言说了句什么，但是张壁师徒没听懂。
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
师徒俩拿上钥匙，跟着上面的编号一前一后走上窄小的楼梯。
头顶的灯泡忽明忽暗，张旌脚下试探着往上走，却不敢触摸旁边的扶手。
看到锈迹斑斑的扶手上那团诡异的凸起了吗？谁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呢。
师徒俩借助昏暗的灯光，一间一间寻找他们的门牌号。
“师父，是这间！”
张旌对比确认了钥匙上贴着的数字和门上的数字，准备把钥匙插进锁孔。
他们正对面的门开了。
一个与这破旧旅馆格格不入的漂亮女人妖娆地走了出来，她手上拿着精致的小手包，像是要出门。
师徒俩对视一眼。
他们居然在那女子身上，感受到了浓郁的阴气？
女子发觉张壁师徒的目光，嘴角一扯，毫不留情地痛骂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是吗？再看小心我挖了你们的眼睛。”
师徒二人收回视线，拿钥匙开了门进去。
女人看到紧紧关闭的房门，冷笑了一声。
哼，要不是她现在被通缉，哪儿会愿意住在这种破旧恶心的地方？
身后，一只蓝皮鬼从房间里爬出来，坐在她脚边。
张旌进了房间，眼睛却仍不时看向门外。
“师父？我们——”
“张旌，收拾一下，我们跟着那女人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张壁总觉得那女人有点眼熟。
……
“小颜，你们刚才在聊谁？”
“没谁呀，嗯，随便聊聊罢了。”
颜瑾说着，将手里的苹果一分为二，塞给旁边的两位。
“随便聊聊？”
王轶眼睛一眯，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来，小颜，给我挪个位置，我们也聊聊？”
“不行，这边已经很挤了，你还是坐另一边去吧？”
颜瑾用真诚的双眼看着他，王轶纹丝不动。
九夜从颜瑾侧面探出脑袋，含着苹果含糊不清道：“都说没有位置了，你不能去别的地方吗？”
王轶又接收到了两道死亡射线，只好缩了缩，坐在沙发边凸起的扶手上，反正也是靠着颜瑾的位置。
“那好吧，我坐这里可以吧？”
“嗯嗯。”
颜瑾又分了一半苹果给王轶，后者啃着汁水清甜的果子，轻轻拍了拍颜瑾。
“话说，你们刚才在说谁呢？”
咔嚓咔嚓——
“谁考试去了吗？”
咔嚓咔嚓——
颜瑾叹气：“你怎么还想着这事儿啊？”苹果都不能收买他吗？
王轶很快便啃完了半个苹果，往垃圾桶里一丢，拍拍手。
颜瑾又递给他半个苹果。
“你这是要用吃的堵住我的嘴？”王轶挑眉。
“不可以吗？”
“行行行，当然行。”
王轶怕自己不答应，颜瑾旁边那两位就该用眼神骂死他了。
那头，周晨慢慢走到了张旋旁边。
“张旋，你师父已经回去了？”
“是的，周处长。”
张旋手里还抱着他的笔记本。
周晨想起他之前还那么高兴，说得到颜瑾和九夜的允许，下次见到师父师兄的时候，要把这本子送给他们。
“这本，你没有给你师父吗？”
张旋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给了，但是师父没收。”
“为什么？”
“师父说已经足够了，他会还不清颜小姐的债。”
就算张旋不多说，周晨也明白。
张壁将张旋塞到颜瑾身边，就是想自己这个小徒弟好好的，别的他什么都不要求。
张旋能从颜瑾身边学到本事是张壁乐于见到的，不过作为师父，张壁也不希望见到张旋的行为而让颜瑾对他有意见。
可能在张壁看来，那些是颜瑾的“家传”吧。
不过就算是周晨他们，也没有把这些消息告诉别人，包括在调查部的同事。
不是因为他们自私想将东西占为己有，而是怕给颜瑾带来麻烦，毕竟调查部里出现了潜伏在暗处的内鬼。
“那个内鬼……”颜瑾往旁边靠了靠。
王轶单手合拢挡在嘴边：“还没线索呢。”
说来也真是“巧”，平时内外的监控探头都好好的，偏偏在那天却坏了，一看就是有问题。
颜瑾点点头：“那‘蓝姐’呢？”
“蓝姐的信息是查出来了，但是她滑得跟泥鳅一样，胡启他们刚摸到线索，人立马就跑没影了。”
王轶觉得，很大可能是内鬼在给蓝姐通风报信。
“等我揪出那个内鬼，非给他——”
叮咚——
门铃声响起，客厅里的声音小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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