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回到家里，娄晓娥赶紧问道。
老爷子也凑过来听。
张帆就把枕头的事情和荞麦的事情跟几个人说了一下。
“真娇贵，这要是打仗的时候，别说荞麦，树皮都吃了。”老爷子说道。
这嘴上说的硬气，不过看老爷子的脸色和手里抱着的孩子，估计心里都在盘算，这个小一山不会也会对什么东西过敏吧，看来以后更加要小心一些。
“我赶紧回家，把那枕头扔了！”苏医生还是担心儿子，赶紧站起来说道。
“别扔，别扔，你儿子过敏，我儿子可不过敏。给我儿子拿过来用吧。”张帆笑着说道。
“不要，不要。万一他也过敏怎么办？”老爷子挥手拒绝着。
看看吧，这老爷子刚刚还嫌弃别人娇气呢，这会不也护上了。
娄晓娥也是拒绝，这年头的人，就算知道了原因，不过脑袋里面还是觉得那东西晦气。
好家伙，居然没人要了。最后，这点东西便宜了张帆。可是东西太少了，张帆就准备先存着，以后在弄一些，自己灌个枕头用。
没用张凡等多久，刘大妈家里和大茂家里都准备把孩子的枕头丢了，最后都便宜了张帆，他也如愿以偿的换了个荞麦皮枕芯。
这都是后话了。
几个人说了一阵，不过，这也就是个插曲，事情过去了，大家也就不再关心了。
“张哥，那房子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儿子没事了，这心也就放下来了，柱子赶紧询问那边的情况。
毕竟那边的事情对张帆的重要性，柱子是知道的，这段时间，因为儿子生病，也没有顾得上，好在也就过去了三四天，现在应该也可以赶得上。
“那边的情况大概摸清楚了，我准备给跟曹局那边商量一下，再做决定，怕是也没有那么容易。”张帆说道。
之后把那边的情况跟张帆和老爷子说了一下。
从几个人聊公事开始，娄晓娥就带着苏大夫，小雨水去一边忙活别的去了。
几个人说起话来也没有什么避讳的。
张帆倒不是要避着娄晓娥他们什么，不过这公事就是公事，知道的少一些总归是好的。
“你是怀疑上面有人在对这里进行着保护？”老爷子说道。
“嗯，我感觉这些人的后面应该有个靠山。否则，怎么敢弄出这么大的规模。并且，貌似不是刚刚开始的。应该进行了一段时间了。”张帆说道。
“哎！这才解放多少年啊。这些人的手都伸到这里来了。你有顾虑也是正常的，跟局里研究吧。不过，毕竟是在北边的，跟你们局里的关系也不大，最后估计还是要部里进行分配任务。”老爷子说道。
“我们现在也就观察了几天，有些情况也是推测出来的，现在还没有看到有没有负责控制和维护的人。还要探探，才知道。”张帆说道。
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闹事的。而做这个行业的，想要开门做生意，自然是要找人来看场子了。
这个地方要是在张帆的片区，张帆早就开始安排各种事情了。可是，实在北边，越界了不好，长期蹲守，各方面的条件也不是很允许。
这也就只能把案子转出去了。
“成，你看着办吧。有不方便的，再跟我说，我这把老骨头，虽然退了，还是能说的上话的。”老爷子说道。
老爷子虽然退了，但是在部队里面这么多年了，还坐上了很高的位置，自然不会没有后手的，否则，从他退下来的时候开始，估计那些对他位置和资源虎视眈眈的人，早就开始瓜分了，这么长时间，估计都吃干抹净了。
“老爷子，您退下来了，就好好在家养老吧，这些事情，甭操心，再怎么样，也是北边局里的事情。我顶多就算是个提供线索。牵连不到我的。我现在，还是要把住在娄家房子里的那个人找到。先把自己的房子问题处理好，这样，出了什么事情，跟咱们也没有关系了。”张帆说道。
“张哥，都蹲守这么多天了，那房子还是没人去住？”柱子问道。
“没有，也不知道那人干嘛去了，不过估计时间也长不了，屋里的东西什么的都还在。程才说，怕是过去被人带出去了。”张帆说着，说到后面自己还笑了起来。
根据程才对张帆的介绍，这些做这个行业的人，虽然基本都是在自己的地方做生意，不过，遇到给钱多的，也会跟着别人出去住一段日子。
时间久了，没准还上岸从良了呢。
听到程才说的这些，让张帆想到了一句话，找个老实人就嫁了吧。
这老实人得罪谁了。
看来，虽然时代不同，但是这男女之事的核心理念都是相通的。
“成，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过去盯一会，晚上再回来。万一那人回来了呢！”柱子说完，就起身向外走去。
“行，你去盯一会吧。看到人，也不要行动，只要确定有人住进去就行了。到时候，我直接去街道办手续，把人赶出去就是了。”张帆嘱咐了一句。
关于这个人，张帆还是想着要在最后的行动之前，先把人赶走，倒不是张帆对她有什么保护之类的意思。
张帆想的是，最后行动的时候，跟他自己的房子没有什么关系，那就是最好的。
省得什么时候被扒了出来，多少有人说嘴不是。
人言可畏。
别传着传着，张帆成了用岳父家房子，开设暗门子的人，那真的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实在不行，张帆也准备这两天，就直接带着街道的人过去清房子了。总之，就是要在最后清剿这片区域之前，先把自己家摘出来。
哎，为了老岳父一家，张帆真的操碎了心。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己娶了人家姑娘呢。这结婚，既是两姓之好，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张哥，这东西都换好了，要不，我就带孩子回去住吧。”苏医生说道。
“急啥啊，在这边跟一山在住两天，看看情况，左右，几步路，也不抢你儿子。”娄晓娥说道。
“这不是怕麻烦老爷子么？”苏医生笑着说道。
“麻烦啥，就是个孩子，跟我大孙子住一起，没事的。等彻底没事了，在带回去。”老爷子笑着说。
这人年纪越大，越是想看小孩子。
老爷子现在的日子就是带孩子，娄晓娥大着个肚子，有时候哄孩子也确实不方便。
再加上，这一山还是个活泼的，老爷子也怕孩子闹来闹去的，在不小心撞了娄晓娥的肚子。所以，现在基本上都是老爷子在带孩子。
难得休息一天，大家都在家，虽然柱子跑出去盯梢了，不过，还是做了一桌子饭菜，算是庆祝小何平没事了。
“小周，刚刚小帆说的事情，你找人盯着点，看看是不是那些人弄的产业。如果真的敢做这种事，可就别怪我老头子不讲情面了。”吃过晚饭，老爷子叫过老周嘱咐了一番。
老爷子打仗这么多年，自然不会只有张帆这么一个关系亲近的。就凭借老爷子的位置，想找他亲近的人就有不少。
再加上，行军作战，想要如指使使，这下面的人肯定也是要自己的人的，所以，这么多年，老爷子也是提拔和帮助过不少人。
这些人，自然也就被划归到老爷子的这一脉了。
就是个互相成全的事情，老爷子可以帮助和提拔这些人，这些人现在的位置也是老爷子还能说话硬气的底牌。
可是，有利也有弊。要是这些人干了什么事情，老爷子也是会被连累的。
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人找张帆的麻烦，是因为张帆在部队里面没有权力，在地方上也就是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
找到麻烦，也不是什么大麻烦，背后盯着老爷子的人，不会费这个麻烦。
可是，还在部队里面担任职务的那些人，可都是这些人盯着的重点。
都在找他们的事情呢！
要说，老爷子当初决定退居二线，当然一方面就是解放这么多年，慢慢出现了各种派系，各种内耗，老爷子看不过去，自己又没有什么后人，也不想掺合那些事情，懒得跟他们斗来斗去的。
还有更重要的一方面，就是老爷子也发现了，自己手下的一些人，也慢慢的变化了。
他不想参与争斗，但是他手下的人却不是这么想的。
跟着一个没有抱负的领导，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所以，慢慢的，这些人，也开始在其他方向寻找各种帮助了。
如果说与对手的战斗，让老爷子心里不喜，那么自己的人的背刺才是让老爷子最后下定决心退下来的重要原因。
心寒了。
曾经那些为了胜利舍生忘死的小家伙，心思也变了。
可是，这么多年的并肩战斗的情谊，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断掉的。老爷子虽然不想争什么，但这并不是说争取进步的人有什么不对。
老爷子也不会去阻挡别人的路，所以，这些年，也是行了不少方便。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老爷子也是怕，自己手下那些人，已经把手伸到了这个方面。
这是底线，如果，真的有人这样做，老爷子也不介意亲自收拾他们。
“知道了，放心吧。那些人还不敢的。”老周劝说道。
要说，最了解老爷子的人，还真的不是张帆，而是这个老周。从给老爷子做警卫员起，一直到现在。
张帆只能算是老爷子保护和照顾的小辈，但是老周却是跟老爷子一起做决定，出谋划策的人。
这也就是老周也没有家人，没有后人，否则，老爷子这拼搏了半辈子的各种人脉资源，早就都给老周了。
“放心，怎么放心。那群人的心思，我还不知道。这些年，不是想着钱，就是想着权。也就小帆是个安稳的，就想着过些小日子，要不我更加不放心。”老爷子说道。
“你看你，早两年还说，这小帆没有理想，不想着进步。这会又说他是个安稳的。”老周笑着跟老爷子开玩笑。
“哎！这心思太活了，不是啥好事。咱俩就跟着这个不思进取的养老吧。”老爷子也是自嘲一笑。
“这不就挺好，打了半辈子仗，咱们都还活着，已经挺好了。现在带带孩子，还有小帆媳妇孝顺着。不比那些人舒心的多。”老周说道。
其实，老爷子当年也是想着把张帆推出去的，张帆工作做的好，这些年更是破获了不少案子。
早就该往上走一走了，可是，每次跟张帆说，张帆的说法都是级别越高，干活越多，哪有这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舒服。
气的老爷子还狠狠的收拾了他几次，可是，张帆确是自得其乐。
被收拾了，之后就撒乖卖巧的哄哄老爷子。
本来老爷子还有些生气，怒其不争。
可是，这几年的风气变化，现在看起来，没准张帆选择的路，也还是对的。
一大家子，平平安安的就是最好的了。
晚上九点多，柱子跑了回来，直接来找张帆。
“哥，那人回来了！”柱子说道。
“ 哦？是个什么人？”张帆问道。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的，回家之后，就把那红布挂上了。”柱子说道。
原来，柱子到那边去盯梢的时候，还是下午晚饭之前，这会自然正常，谁家暗门子做生意，也不会这会开门。
柱子也以为没啥事，就准备看看去哪里解决下晚饭。
就这个时候，看到一个小媳妇背着个包裹进了楼。
这一看，好巧不巧的就是住在娄家房子里面的那个。
有了发现，自然赶紧继续盯着。
就看到这女的，先是进了屋，没一会，就出了门，到了楼上的一个房子里面去。
过了一会，看到这女的带着一些东西回到房子。柱子估摸了一下，看女人拿的东西，应该是些吃食。
天色黑了之后，就看到这女的在门外挂上了红色的布。
“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咱俩明天上午就过去收房子，下午我就去局里汇报情况。”张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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