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带过来之后，唐知府开门见山地说，“昨夜你可去了怡红院。”
“没有，奴家一直在家睡觉。”
......
回家后，贾视听闻自家的小妾被请进县衙，自是心急如焚，火急火燎地赶往县衙。
回大人，堂外有人喊冤。
“带上来。”
“你是何人？”
“大人，小人是城南贾家贾视，她是小人的妾室。”
“大人，肯定是弄错了，玲儿手无缚鸡之力，平日踩死一只蚂蚁都不忍心，怎么是那贼人，还请大人明察秋毫。”
江煜在一旁垂眸不语。
唐知府见状赶忙命人将他拉到一旁，“无关人等不可妨碍查案。”
接着说道，“你不承认？”
“这个簪子可是你的？”
女子面上不见一丝慌张，“这个簪子很寻常，大人如何断定是奴家的？”
“将证人带上来。”
只见沈挽汐脚步轻盈而来。
众衙役心里想，好像有几日未见到这私生女了。
怎么现在来了？
“你...”
那女子心中一惊，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不可能！
“不认识我了？”沈挽汐眼中带着狡黠。
“这位姑娘说笑了，我何时见过你？”
“没见过，你戴着我的手镯干什么呢？”
“这手镯，奴家带了好久了。”
沈挽汐意味深长地望着她，“哦，那你倒说说你这手镯从何而来？”
唐知府随口附和，“说清楚，到底从何而来？”
沈挽汐眼眸深邃望着她，“你可要想好了。”
“我...我忘了...,记不清了，手镯太多了。”
“你既说不出来，必是心里有鬼，那此事就是你...”
唐知府话还未说完，只见女子有些许着急地说道，“我说，是从街上的首饰铺里拿的。”
“那条街？哪家店？”
“城北那条中心街上的一家店。哪家店我真记不清了。”
“传。”
一条街上的首饰铺老板都陆陆续续来了。
“启禀大人，这不是小人店铺的。”
“不是小的店铺的。”
“大人，江南的店铺没有这种样式。”
......
“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大人，你没证据，如何定我的罪？”
“一派胡言。”
“不知所云。给过你机会，你死不认罪，最后可是要株连九族。”
“大人莫不是在吓我，凡事都讲究证据。”
沈挽汐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女子，倒是贯会避重就轻。
沈挽汐朝前走了两步，抬起头，“谁说没有？”
“大人，这手镯是从京城来的，全天下只此一只。”
“里边刻着我的名字呢。”
女子似乎还在僵持。
“我没罪。”
江煜旁若无人地开口，语气冷冽，“雕虫小技。”
“哈哈......没证据，我没罪。”
江煜的眼神似如鹰隼般锐利，好似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掌控全局。
“把人带过来。”
只见云轩领着一人走过来。
一名丫鬟模样的人直直地跪在地上，“小姐，”
女子眼色骤变，似是惶恐不已，大喊着，“大人，我认罪，我认罪。”
江煜眼底一片阴冷，“是吗？没罪为何改口？”
江煜话锋猛地一转，眼眸冷冽如冰，如利剑般射来，“你在保护谁？”
沈挽汐在旁听出了话外之音，只是那另外的凶手是谁？
那日她就在现场，自是知晓还有个男人，只是还没来得及看清。
只见这女子一直反复说道，“我认罪，都是我做的，都是我......”
县衙上围着一片人，听到此言，众人一片哗然。
沈挽汐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江煜，他浑身上下散发冰冷，似王者般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
“凶手不止你一人。”
不是反问句，是肯定句。
那女子瞳孔不自觉的瑟缩，只是一直喃喃道，“没有，就是我一人所为，”
“小姐，奴婢不想你一直错下去，收手吧。”
“你闭嘴！闭嘴！”
那叫玲儿的女子似是疯疯癫癫的大笑起来，“哈哈，收手？如何收手？”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
那丫鬟不停地抽泣，“小姐，你们...别再...错下去了，”
女子疯狂地大喊大叫，“就是我一人所为，你在说什么？”
“把她按住！”女子被制伏，动弹不得。
原来这玲儿自小被卖入贾府作丫鬟，众人只当她是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却不想她竟歹毒如斯。
江煜手指间轻敲着椅子边缘，仿佛一切了然于心，语气漠然，“接着说。”
那丫鬟便将她所知道的事情说出，“那天奴婢无意中看见......”
低着头，声音哆哆嗦嗦，“偷听到...他们的计划，怕他们...杀人灭口，什么也不敢说...”
“奴婢太害怕了，不敢说出去,却不想事情愈演愈烈，死了太多人了。”
“他们是...兄妹。”丫鬟声音颤栗。
那小妾一瞬间瘫倒在地，眼里含着泪。
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很难相信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妾有如此能耐。
那贾视看到这种情况，避如蛇蝎一般，仿佛怕沾上什么脏东西一样快速转身离去。
闻言，唐知府问道，“你所说的兄长是谁？”
“指吧。”江煜轻飘飘的两个字，却给几人带来不小的压迫。
丫鬟听到话才回过神来。
小心翼翼地环视四周，却惊讶地发觉见那人竟直直地站在一侧，伸手指了指站在一侧的衙役。
唐知府倏地一惊，思绪翻涌，难怪那日江大人那么问。
“不是，他不是......”
“你认错了...认错了...”
看到这里，围观的人都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小妾也只是在做无谓的挣扎。
“哥...”
“你可有话说？”唐知府厉声对那衙役道。
“没有，只是觉得世道不公。”衙役露出一抹嘲讽。
“哥，都是我连累了你...”
江煜冷呵一声，语气中充满不屑，“世道不公？残害女人，世道就公平了？”
唐知府没想到是这种状况，也是一阵唏嘘，“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沈挽汐定定地望着这一幕。
他们不值得同情。
只是命运不曾眷恋。
非彼之人，又启懂他之经历。
但他们可以有选择。
选择做人的底线。
沈挽汐情绪翻涌，眼眸缓缓垂落，哥哥何时才能找到？
江煜似是察觉到什么，眼眸微微一瞥。
——
回驿站的马车上，前边仿佛聚集了很多人，随即马车绕了个弯。
突然，有几个大字引起了沈挽汐的注意。
鎏金舫竟在这里。
沈挽汐暗暗想着，这几天有时间要来这里看上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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