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着名的旋转餐厅SpRING。
黎晗将菜单推到裴兆安面前，她语气郑重：“裴组长，我郑重为三年前拿错U盘的事情向你道歉。今天我请客，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大二时的黎晗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她没背景，也没有人教她，都是自己去摸索，总觉得犯了错就是天塌下来的大事，把自己弄的很累。
她看了一眼桌上透明蛋糕盒里的木屋小蛋糕。
“对不起，让你在欧洲顾客面前出了糗，又连夜跑路没有正是自己错误，到今天才道歉。”
黎晗说完心中忐忑，但还是鼓起勇气直视裴兆安的眼睛。
“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裴兆安给黎晗倒了一杯柠檬水：“你道歉做什么，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
“我让人调查了，是你同组同事杨薇安排人故意撞到你，把你的U盘调包。”
黎晗睁大睁眼睛，原来裴兆安事后调查了。
黎晗那时候还没有在职场这方面开窍，只是很久之后意识到事情不对，也没办法再查了。
而且自己跑都跑了，恰恰坐实了自己心里有鬼，这件事情给了黎晗深刻的教训，遇到问题要敢于直面，逃避只会越来越错。
裴兆安看黎晗陷入沉默，挑眉反问：“怎么，我看起来就那么可怕？只是拨错一段视频，就吓得你从公司连夜跑路了？”
“那，那相亲那天晚上的烟火，你放小猪佩奇几个意思？”
黎晗有些炸毛，“弄的我真的以为你这么大一个集团的总裁，这么小心眼，记恨我记恨了三年。”
她狂灌了一大口柠檬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裴兆安轻声道：“确实是记了三年。”
“什么？”黎晗抬头。
裴兆安笑了一声，岔开了话题：“你就不想知道欧洲顾客看到我播小猪佩奇之后的反应？”
黎晗疯狂点头。
“我圆过去了。”裴兆安把玩着咖啡杯的勺子，语气中带着回忆：“这段插曲反而拉近了我和顾客们的距离，欧洲这笔大单谈的很顺利。”
黎晗错愕，“没有对你和公司造成影响就好。”
“没想到还能歪打正着。”
他的眼神逐渐柔和：“托你的福，我也凭借这笔大单完成了轮岗的业绩，正式进入了裴家的权力核心，之后一路升到乐享总裁。”
“不不不。”黎晗连忙道：“是你临场应变能力强，化险为夷了。”
“换我遇到这种事早就心态崩了，哪还能圆上顺便拉近和顾客的距离。”
裴兆安摇头：“不要否认自己的价值，你那时候虽然是实习生但着实惊艳到了我。”
“你有很多奇思妙想，很聪明也很努力。”
他越说声音越坚定：“你值得最好的。”
黎晗从小到大都鲜少受到如此坚定的支持，而最近一段时间，她遇到司玖音、司晋、裴兆安，都在向她传递正向的反馈。
她感觉到自己的情绪也处在稳定向上的状态，这种感觉特别好。
“对了。”裴兆安将自己的手机递给黎晗：“你看看，意外发现。”
黎晗接过裴兆安的手机，发现裴兆安给她看的是微信聊天界面。
内容大数据部门-白组长给裴兆安发的消息。
【裴总，我们已经按您的吩咐，将司氏集团抄袭风波中那位自称是受害者刘奶奶的露脸采访控诉和网上的公开图片和视频进行了代数据对比分析。】
【我们发现，这位刘奶奶以前还拍过骗人的治癌神药广告、糖尿病神药广告。】
【她根本不是什么手艺人，而是黑心保健品广告的老演员了。】
白组长还发来了对比图片和视频，和刘奶奶的调查资料。
黎晗点开视频，是刘奶奶之前拍的黑心广告视频——
“帮助数千人抗癌三十年，今天我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将老祖宗的抗癌秘方公开！”
刘奶奶的声音铿锵有力，一点都不像控诉司氏集团采访里那样“病弱、无力且寒心”。
“噗呲——”黎晗看到刘奶奶拍的那些黑心广告，忍不住笑出声：“小时候看孤儿院的电视，大家最讨厌这种插播的超长保健品广告了，听说还有不少老人上当受骗的。”
不过，黎晗笑着笑着忽然疑惑道：“你怎么突然想到用大数据对比人脸这事儿了？”
“是为了帮我？”
裴兆安轻咳一声：“恰好部门大数据模型测试，我就让他们测试了一下这个人脸对比搜索功能。”
裴兆安顿了一下：“我听说司氏集团也找景铎的连音科技AI团队做了人脸对比。”
“你和景铎那次相亲过后还有联系？”
黎晗摇头，景影帝可是她高中时期的偶像，就算加了联系方式，她也不想叨扰。
“没有啊，这件事是食品部新年限定项目负责人和连音科技团队对接的。”
裴兆安听到黎晗的回答，蹙起的眉头松开了：“所以，景铎的连音科技AI还没有分析出结果对吗？”
“应该没有，我看看。”
黎晗下意识的划了一下手机，看到陌生的微信列表才意识到这不是自己手机。
“抱歉抱歉。”黎晗把手机还给裴兆安，裴兆安不甚在意。
黎晗拿起自己的手机，过了一会儿道：“我问了，还没有。”
裴兆安挑眉，声音还是冷冽的，但表情已经舒展开：“看来连音科技的AI不过如此。”
“景铎还是回娱乐圈拍戏比较有前途。”
黎晗怎么听不出裴兆安语气里的一丝丝较劲。
她哭笑不得，莫名其妙觉得这样的裴兆安有些反差萌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就把这份内容发给新春限定专项组。”
“不用。”裴兆安把木屋小蛋糕放到黎晗面前，给她摆好刀叉：“安心吃饭。”
“我已经让秘书和司总沟通了。”
就是不想让黎晗因为司氏集团的风波费心才盯着大数据部赶工的。
旋转餐厅窗外是海城的灯光和霓虹，夜色甚美。
*
司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特助唐玉收到裴兆安助理发来的邮件后又接到了电话，她得知裴兆安助理给的消息，连忙和司玖音汇报。
“乐享的大数据比连音科技要快？”司玖音挑眉，她没想到裴兆安会出手，还争分夺秒地赶在景铎的连音科技前面出结果。
裴家这小子，有点意思。
唐玉整理好裴兆安助理给的信息:“司总，现在所有的事情的准备到位了。”
司玖音淡淡一笑：“那就让好戏开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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