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能说出这么豪迈的话，也算是顶天立地头一回了……接下来要怎么整？”
“这不打电话，就想问问你这个猪头军师，接下来怎么搞吗？”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于子涛顿了一下，“飞子，赶紧把图片发给她，啥也别说，她自然会来医院找大夫确诊……”
“如果你做的滴水不露，就不会被她发现猫腻，注意表情一定要配合到位，记住三点……
电话里的鲁飞有点小紧张，说话都带着颤音：“嗯……好，好……那三点？”
“第一，一句话都别说。第二，坚决不转院。第三，不要谈钱。还有……”
鲁飞跟做贼似的压低声音：“还有什么？”
“还有装肚子疼，就是后背被脚踹引起的肚子疼，明白吗？”
“为什么要装肚子疼啊？”鲁飞不解。
“脾脏破裂的前兆就是肚子疼！”
“老涛，我特么谁都不服，就服你……我马上按计划办事……”
挂了电话，于子涛掩上房门，下楼吃饭。
出了巷口，街上的人三三两两，有提着菜篮悠闲的老阿姨，也有推着婴孩遛街的宝妈，男人大都行色匆匆，不是外卖员，就是快递员。
踢踏着小碎步的于子涛走在步行道上，东张西望，无风景可看，只能看人喽。
没有看见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美女，难免有些悻悻然。
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如果那个外号叫“妖妖”的女子，能和自己一起吃饭逛街，那回头率一定是嘎嘎的……为啥呢？
美与丑相互衬托，才显得更有韵味嘛。
走到步行道上，于子涛下意识地往灯杆底下望了望，那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曾经在寂冷的夜里卖过小青蛙。
现在的她，不知道怎么样了？
不由自主地于子涛又走到了春发祥饺子馆门口，这会儿也才十一点半，不到饭口时间，小洁也没有放学，里面只有老板娘一个人在忙活。
“老板娘，来半斤萝卜大肉馅的干饺！”
一踏进店门，于子涛就朝着后厨喊叫。
老板娘从窗口探出头来，见是老熟人，立刻热情了几分。
“小于来啦，先坐下喝杯热水，马上就给你下饺子。”
“最近生意咋样啊？一到饭口我看你就特别忙，有能力就雇个人呗……”
于子涛很自来熟的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在后厨一边忙着烧水的老板娘，一边还不忘捏着手里的饺子。
“还行吧，不好不坏也就这样过了……雇人成本太高了，每天中午小洁来我这帮会儿忙，上个月我给她妈妈包了一千元的红包，算是对小丫头付出的报酬和感谢吧！”
“挺好的，对小洁和你来说，都是双赢。”
“汪汪汪……汪汪……”
老板娘伸出头，一脸诧异：“哪来的狗？”
于子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手机里的狗，嘿嘿……”
拿起电话，是个本地的陌生号码，于子涛迟疑了一下，按下了免提。
“喂！于哥吗？我是冯瑶啊……你这会儿干嘛呢？”
冯瑶？
阳东市这地方好邪性……说曹操，曹操到。
刚才自己还在心里念叨这个“妖妖”，这么快就送上门了。
“哦，这会儿正准备吃饺子呢……你要不要过来尝尝？”
“于哥，别吃饺子了！快到老孟家来吃面皮，我请客……”
“热热乎乎的饺子它不香吗？大冷天的，吃什么面皮？”
“老孟家面皮一碗难求，就在菜市场西口，离你那儿不远……于哥你先过去占个座位，我一会儿就到了！”
电话里杂音很大，听起来好像是在超市里，隐约有说话声。
八成这个“妖妖”又在快乐购，女人的钱真是好赚，商业风情街店铺的事情得尽快搞定。
“好吧，我这就过去。面皮吃完你要不来，我可就走了哈……占着茅坑不拉屎，老孟头可是要撵人的！”
这个老孟头的面皮卖了快二十年，面皮倒是一般，关键是这老头的调料很正点，味道浓郁，后劲足，唇齿留香三日不绝。
于子涛很怀疑他的料里加了什么特别的东西，不然怎么会有一吃就上瘾，不吃就难受的感觉？
算了，既然冯瑶想吃，那就舍命陪美女一次吧。
“老板娘，实在不好意思哈……有个朋友叫我吃饭，这顿饺子就先欠着，回头一定还你！”
“小于你太见外了，饺子吃不吃没关系，赶紧忙你的去吧……”
走出春发祥饺子馆，于子涛骑上一辆小黄马，就往菜市场赶。
老孟头很会做生意，将饥饿营销玩得溜溜转，他的面皮每天中午只卖两小时，吃客众多，店面太小，很多人都是站在外面吃。
等于子涛赶到的时候，店里已经没有空位了，他只得搬了两个小板凳，坐到了店外的一张长条桌旁。
坐下来就得吃，不然占着座位就会讨人嫌。
面皮属于快餐，端上来的速度很快，于子涛有意放慢了速度，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肉夹馍，一边给冯瑶打电话。
打了两遍都没打通，女人一旦开启快乐购模式，就完全没有时间概念。
肉夹馍吃完，喝了半杯水，他开始磨磨蹭蹭吃面皮。
要是往常，别说一碗面皮，就是五碗也早就干完了，连于子涛自己都觉着是在有意拖延时间。
“哎，兄弟，你这面皮吃了特么十分钟还没吃完？是里面有花啊，还是里面有刺啊？”
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于子涛回头。
潘峰！
于子涛不屑一顾，他转过头，继续拨弄着碗里所剩不多的几根面皮。
“哎呦呵！这小子牛气啊……像个娘们一样，还在这儿细嚼慢咽，这么多人可还没地儿坐呢！他妈的几口扒拉完，赶紧滚蛋！”
潘峰一把拉过旁边的小板凳，一屁股就坐到了于子涛旁边。
于子涛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瞅什么瞅？没见过马王爷头上三只眼啊！”
“哎呀呀，都赶到点上了，互相谦让一下嘛，不要争争吵吵的……”
听见店门外骂骂咧咧的声音，老孟头急忙跑出来摆手制止。
“好狗不挡道，好牛不占槽！老孟头，这小子吃个面皮磨磨唧唧不说，还占俩座位……这不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吗？”
“哎呦，话别说这么难听……擀面皮本身就硬，牙口不好吃得慢能理解，小伙子刚进门就说了，他还有个朋友没有来嘛……”
老孟头搓着手赔笑，又忙不迭地折进店里照顾生意。
“老同学，替靓女挡球很爽是不？我还告诉你，看见她那个高冷的样子，我就恨不得把她的头当球踢！”
潘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厚厚的眼镜片闪着阴涩的光芒。
他一只手搂住于子涛的肩膀，另一只手拍了拍于子涛的右脸。
“眼瞅着那球就在靓女脸上开花啦，你特么非得凑过来一张驴脸挡一下，你说你是不是贱啊！啊？”
“我那个足球可是新买的，你是赔我钱呢？还是赔我受的窝囊气呢？赔钱呢，一万块！赔气呢，我要弄折你一只手……”
“我赔你个死老妈，要不？”
于子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肩膀一抖，甩开了潘峰的手。
“狗日的，你敢骂我？我他妈削死你！”
“啪！”
潘峰手里的塑料小圆凳，在于子涛头上瞬间崩碎，锋利的残片划破了他的额头，殷红的鲜血汩汩而出。
“打得好！痛快！嘿嘿……
于子涛抹了一把脸，顷刻间就像个嗜血的红脸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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