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储秀宫这样大的动静让皇后着实安心不少。
“终究是年轻啊~沉不住气”。
剪秋一脸不以为意,“可不是嘛”,即便查出来了又如何。
她还是只能来中宫讨公道,届时还不是娘娘说了算。
这时,绘春脚步杂乱的跑来,“不好了娘娘不好了!”。
皇后皱眉,“慌什么”。
剪秋黑着脸训斥,“景仁宫的规矩都给忘了!好好说话”。
绘春缩了缩脖子,小声快速道,“璟妃她……”。
“璟妃?她怎么了?可是查出了什么来寻娘娘了?”。
见绘春不说话,皇后也以为是如此,漫不经心道:“本宫头风犯了,让她改天再来吧”。
绘春闭着眼睛,咬咬牙,“璟妃带着人跟一个大包裹,浩浩荡荡去了养心殿”。
“说是要让皇上做主,路上嚷嚷得整条宫道都知道了”。
皇后石化了整整三秒钟,而后刷的站起身,本就高的个儿仿佛又朝上拔了几个度,“你说什么!”。
绘春被吼得浑身一抖,低声重复了一遍。
这次听得不能再清楚了,剪秋被雷得不轻,机械的扭过头看向自家主子。
果然见皇后表情精彩,一瞬的错愕不可置信,随即是一闪而过的慌乱不知所措。
回神的皇后,“放肆!她眼底到底还有没有本宫这个中宫皇后!”。
“简直荒谬离谱!后宫皆由本宫统辖,她才入宫便越过本宫行事,胆大妄为!”。
年氏落败后,六宫权利回归,后妃拜服,唯一的宠妃甄氏有致命弱点不足为惧,她威信大增。
不想竟这么快被人给挑衅上了。
皇后能怎么办,皇后去了寿康宫给太后上眼药。
或者说……求助跟暗示。
太后脑壳疼,“哀家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尽当耳旁风了是吗?”。
“皇帝登基三年,如今膝下依旧三瓜俩枣,你真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
“满洲八旗没有一个是好糊弄的,你那点伎俩对付毫无根基的汉军旗嫔妃都尚且需要哀家插手,若是搁到圣祖爷那会儿……怕是一招都过不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苏完瓜尔佳氏的嫡女你都敢动,还下手这样快,她入宫为妾正委屈着呢,被她逮了小辫子,你还想全身而退?”。
这个蠢货!
整个瓜尔佳氏怕都盯着她冒头,一旦抓住便会死不松口,好抢夺后位。
太后这回是真的有些抓马,皇帝不是瞎子,以往不过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睁只眼闭只眼,且没有合适能顶上的备选人罢了。
还有瓜尔佳一族,能从开国一路熬到如今更不是草包吃干饭的,乌雅氏再是包衣世家也就听着好听,到人家跟前是完全上不了桌。
这恐怕只是开始。
皇后第一回见太后这副神态,之前哪怕一次性搞掉富察氏跟甄嬛的孩子也没见她这样为难。
到底是眼界不行,皇后的出身以及觉罗氏对她的打压着实太过,她享受的家族资源和培养跟柔则天差地别。
当初柔则纯粹是下错了注,否则也不会冒险把身体给毁掉也要练舞,一心只想着做一代宠妃,身体再行慢慢调理。
后来中途拐道设计嫁给新一任选手,名声不好不得已想靠孩子早日稳住位置。
结果人就这么没了,乌拉那拉氏赔了夫人又折兵。
皇后作天作地不就是想着有人兜底么,见状脑袋宕机,也不掩饰什么了,直接开口。
“富察氏也是满洲八旗出身啊”。
太后差点没自给自足掐人中,“富察氏是旁支!父亲不过四品小官,本身就是家族之前投靠八爷得罪了皇上,给送进来向皇上示好的,一开始就处于半牺牲状态,能一样吗!”。
“苏完瓜尔佳氏的父亲哥哥身居高位,都还在官场上稳稳霸着呢,更别提……”,前朝摆明了就是要满洲嫔妃出个皇子。
满洲人少,人家拿命效力,最讲究血统纯正,没见当初八爷九爷都被关起来了,就一个老十蹦哒欢乐吗。
包括前段时间,皇上见敦亲王又给人当枪使,要跟着首鼠两端的年羹尧转悠了,也没想着趁机把人除掉,反而提前将他摁下去保住。
太后本想着过了这段时间再给皇后这个猪脑壳上上课,好好科普科普前朝后宫的关联。
结果才第一天,她就这么火急火燎的出手了。
给她捅娄子真是一级棒。
养心殿,众人集体沉默中,知鸢在大门口不顾脸面的又哭又喊被允许进来的。
冷着小脸行完礼,噼里啪啦一通告状,嘴上不依不饶,不带一分客气,指天誓地表示有半句虚言,全族无后而终。
“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皇上不想做主,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只想找茬。
“后宫事由皇后处理”。
知鸢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皇后若是能处理,臣妾宫中何至于多这么些好东西,上来就是断子绝孙套餐”。
“当然,臣妾并非暗指皇后娘娘心怀叵测,故意毒辣戕害,估摸着娘娘贤良大度,怕是公务实在繁忙才出了这等纰漏,臣妾不好去打扰”。
男人扬眉,懒懒靠在椅子上,“所以就好来打扰朕了?感情朕闲得发慌,每天给后宫断官司的?”。
闻言,知鸢表情凝固,转而直接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揪着帕子折老鼠:
“是啊,皇上忙,皇后娘娘也忙,难怪了后宫这么多的妖魔鬼怪,横行无忌,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妃位宫中下料,得亏得齐妃娘娘运气好,否则如今宫中能同三阿哥兄友弟恭的,何至于拳头数”。
皇上:“……”。
八爷小分队:“……”。
大臣们:“……”。
知鸢的嘴未有停的迹象,一个劲儿在垂首抱怨:
“知道的知道是皇上勤于政务,案牍劳形,不知道的还当皇上不行呢,否则皇后娘娘贤良淑德,温躬大度的美名天下间尽人皆知,何至于孩子就这么……”。
皇上终于正色:“……放肆!”,胡说八道!胡言乱语!胡扯东拉!
大臣没忍住掏掏耳朵:这是他们能听的吗?
虽然但是,圈了出来没多久的八爷几人的目光不着痕迹朝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瞄去。
知鸢像是被他吓到,身形陡然一颤,却是喊得更大声了,窦娥冤都没她冤的模样。
“原以为最大的青天老爷在紫禁城里,不想还却比不得民间,真真是申冤无门,天地不应啊~~~”。
胤禛这回是真顾不上看热闹了,他没多少脸能丢,“行了,来人,传太医”。
太医来了能怎么样呢?
知鸢虎视眈眈盯着,皇上面无表情看着,他们怕是说一句假话,今日就出不了这道门了。
一个两个这会儿医术高明得很,一句废话没有,大件小件件件添了麝香。
有一床百子千孙被下了前朝秘药,男人用不能人道,女人用彻底熄子。
知鸢一听就炸毛了,声音震天响,“这可是今日离开景仁宫的时候,皇后的左膀右臂,剪秋姑姑给亲自递过来的啊!”。
“她这是要做什么……我不敢说啊~免得有人反咬我一口,说人家无端陷害中宫哇~”。
众人:“……”。
没眼看,当年太子妃何等温婉柔顺,那是圣祖爷拿着八倍放大镜给检验出来的真理。
怎么才没过多久啊,瓜尔佳氏一族培养姑娘的方式,降等如此厉害?
琉璃:“……”。
跟着来的几人都抽了抽眼角,要不是她们亲自动的手,都快信了自家主子的瓜言瓜语。
上首皇上的眼眸深了几分,不住摩挲着指腹上的血红扳指,不知道几个意思。
另一头,皇后也不是真傻子,八旗贵族其实是有点排外的,各大家族基本都是内部消化。
是以满洲姑奶奶有一个算一个都很宝贝,当初她那个死鬼姐姐不就是举全族之力培养的吗。
她多少也是了解些内幕的。
“太后,姑母,乌拉那拉氏不可废后啊,否则族中姑娘们还要不要活了,而且……家中在前朝最拿的出手的就只是个世袭的佐领,我……”。
太后烦不胜烦揉着眉心,一句话不想说,刚好打探的人回来了。
竹息脸色难看,附到太后耳朵边嘀嘀咕咕几句后直起身。
太后无语住:就知道不可能善了。
“走吧,扶哀家过去”,废后是废不了的,但其它……
好歹拦一下。
大殿内安静如鸡,八贤王是个滑不溜手的,端的是温润如玉的派头,就静静的看着不说话,老九紧紧跟他哥的步调也闷不作声。
唯有老十这个憨憨冷冷一哼好大声,“就知道不是个好的,回回见面那笑的都跟纸人一样,吓死个人”。
“就是……欸!八哥,那是不是就是你说的什么佛口蛇心呜……呜呜呜…”,九哥堵他嘴做甚?
老九头秃,对着上首尴尬咧嘴:“嘿嘿……皇上,老十最近没睡好,满口梦语,您别当回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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