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门村的地下泉水十分甘甜，就连农夫三全都来取过水样，打算在此采水。
不过来勘测折腾了一阵子，又不了了之。
多年前，政府搞的村村通福利，（具体就是家家户户通自来水和电，硬化路面到家门口之类的，政策福利很不错，我老家那片儿也搞了）村里的自来水，都是从山上引下来的。
就在前不久，还出了一件事。
这件事发生在我来三门村送外卖之前，而且当事人已经不在人世，所以当时村长也没说什么。
只是最近又出现一宗同样的事情，他才想起告诉我。
大概三个月前，还是春天的时候。
那阵儿天气还算凉爽，村里有个老汉带着自家的土狗上山捡柴禾。
虽说都住上新民居，也通了燃气，可一些勤俭惯了的老人家还是喜欢用土灶。
这老人在山上捡了半天的柴禾，到下午时，正在附近地里干活的村民，突然听到嗷嗷嗷的惨叫声。
那是狗子的惨叫声，很明显被吓破胆。
三门村一向都很宁静，这声音回荡在村庄上空，十分刺耳。
附近的村民都被吓到，赶紧提着农具闻声赶到山上。
就在那口泉水旁边，他们发现了吓得瑟瑟发抖的土狗。
那可是一条土松。
知道国内犬种的人，都应该清楚土松多凶悍吧？
护主、忠诚，战斗力也是杠杠的。
可眼下，这条正值壮年的公土松，吓得又屎又尿，尾巴牢牢夹在后腿间，全身抽搐。
就在这条土狗不远处，是那个上山捡柴的老汉。
他侧卧着，蜷缩成一团，脸色蜡黄，浑身腥臭，口吐白沫。
大家很震惊，七手八脚把他俩弄回去。
老汉当晚就去世了，全身僵硬冰冷，连棺材都躺不进去，最后把四肢掰断了才躺进棺材送去火葬场。
再说那条狗，回到家没多久就疯了，整天嗷嗷叫。
老汉家里儿女都进城务工，没人照料它，索性打死吃掉。
由于三门村在20多年前出的那件凶案，对很多事都见怪不怪。
这位老汉的死，大家也都当他是年纪大了，渐渐都没当回事。
后来又发生江来旺家里的一系列事情，都把老汉的死抛到脑后。
可就在前几天，村里又出了一件怪事。
这一回是个高中生，17岁。
那段时间孩子们都在上网课，那娃就撒欢了，被父母送到老家呆着，对大自然有着相当的向往。
听说家乡泉水甘甜，就跑去山上看泉水，不过大家都猜测他是去游泳的，那阵子特别热。
这天中午吃过午饭，孩子出门，跟爷爷奶奶说是去遛弯，一会儿就回来。
下午还要上网课，爷爷奶奶也就随他。
可到了2点半，该上课了，娃还没回来，奶奶就满村子喊，没听见答应，倒是听邻居说，看见他往后山走了。
那座山就在坟地山头隔壁，不是本地人，或者对本地不熟悉，很容易迷路。
奶奶一听着急了，赶紧找村长帮忙去找娃。
结果找到娃的时候，他也是躺在泉水旁边，浑身冰冷，蜷缩成一团，身上一股恶臭。
村长当时就想起那个死去的老汉，身上有同样的臭味。
当时娃也是奄奄一息，大家赶紧给抬回家，生怕悲剧重演，还连夜送到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一番检查，没有任何病理上的毛病，就是口吐白沫，浑身僵硬。
医院都解决不了，村长心里就有数了，多半是那种问题，就跟我打电话了。
“李大师、程大师，这娃是他们家三代单传，生了四个姐姐才有的这么一个男娃，你们可得帮帮忙啊！”
“现在人在哪？”程橙倒是不含糊。
我就觉得奇怪，那山泉水附近，一定有问题。
“在医院呢，我带你们去！”村长儿子急忙道。
我们匆匆结束午饭，赶往他们的县城医院。
孩子正在医院里躺着，输液。
他蜷缩在病床上，一米七的身体，缩成一米不到，看着非常可怜。
3人间病房，只住了他一个。
据护士说，本来这房间还有2个病人，可都被臭走了。
护士要不是为了工作，也不肯进这间病房。
“实在是太臭了。”
的确臭，刚走出电梯，离病房门口还有二十多米，我们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
这股臭味很不寻常，说不清是什么味。
大家迫不得已捂着鼻子戴着口罩进屋。
一进门，我就看到他的背影。
脑袋有一阵眩晕，等我不晕了，就看到一条大尾巴晃了晃，消失在他背上。
我愣住，尾巴？
程橙则是端着罗盘绕他走了几圈，不住地嘀咕：“奇怪……”
接着她眉头紧锁，闭眼念念有词。
跟她一起久了，我就明白她每一个手势、眼神，这是在开阴阳眼呢。
“开！”
伴随一声低喝，程橙猛地睁开眼。
亮晶晶的眸子，染了一层黑晕，比平时都亮几倍。
看了一会儿，她脸色绯红，气喘吁吁，额头都是汗水。
回头问我：“臭徒弟，你输了，他比你臭。看出是什么了嘛？”
我摇头：“就看到一条尾巴。”
程橙十分惊异地看着我：“刚才吗？”
“不是，一进门就看到了。”
她白眼我：“死玩意儿，这么灵的……”
村长和他儿子，还有那个孩子的家属都在旁边看着听着，也不敢插嘴。
程橙转身对他们说：“这不是被鬼上身，是闹妖。你们山上，有东西在修仙呢。”
“啥？！”
大家都瞠目结舌。
“原来修仙真的存在……”我也很震惊。
程橙道：“废话，鬼都存在了，何况是仙……别说那么多，离咱们太遥远了。就说这娃，他的事情说好做也好做，不过我们得回去山上看看。哦对了，把他也带走吧，住这里没意义的，输液也没意义，总不能一辈子靠输液活着吧？”
他家里人迟疑了一下，点头称是。
我们就在医护的强烈反对下，给这少年办理了出院手续，拉着他回到三门村。
到了村里，请村长找几个壮年，用门板抬着少年上山。
程橙则是暗搓搓准备了一些东西，还不肯跟我说那大尾巴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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