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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舰之上。
众人看着自开枪便濒死的姜文，神情悲痛。
昏暗的天空，淅淅沥沥的雨飘落。
姜文伤口处的血被雨水冲刷，如水墨般向四周晕染，在场所有人的鞋底上都染上了一片血红。
“早知道，就晚一天归队了。”
姜文轻声呢喃。
上一次见小多在半年前，休假结束的姜文提前了一天归队，现在有些后悔...
说完，姜文艰难挪动身体，想要换个姿势，这样趴着还是太疼了。
顺带，还能再好好看看上方欧阳白阳的战斗，若是自己的攻击能奏效的话，帮的上欧阳白阳，死也算够本了。
一人从后方拨开人群，直直的走到姜文身前，手脚笨拙的把姜文扶至怀中。
“可惜，如果能让我多开几枪...”
姜文静静的看着上方与利维坦战斗的欧阳白阳，有些不甘心。
“咳...咳...”
剧烈的咳出几口鲜血，姜文感觉自己的眼皮有点沉重。
但依旧强提精神，目光紧盯上方，眼中满含期待，希望欧阳白阳能打败这怪物。
“需要帮你带话给小多吗？”
男人轻轻开口询问道。
“可以吗？谢谢队长。”
听到那个名字，姜文苍白的脸上重新浮现一抹温柔的微笑。
“那，队长要先活下来，才能帮我带话啊。咳..咳..”
“就说...阿文最爱小多了...”
“咳...会不会，太土了？”
“要不换一句吧...就...”
姜文断断续续的小声说道，声音越来越轻。
还是没能说出最后一句话来，最后一抹温柔的笑永远定格在了脸上...
“不土，就这句了，你一向听我的话，我觉得这句话便最好。”
男人自顾自的对姜文温柔开口。
...
人群中，有人一言不发，静静地俯身，端起枪瞄准。
“刘杰最爱谢颖了...”
男人说完，缓缓扣动扳机。
枪响，男人的左半边身子已经血肉模糊，当场便没了呼吸，他架枪时，是用自己的左半边身子，这样，可能会不那么痛苦吧...
又是一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默默的将那男人的身子轻放到一边，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俯身瞄准。
“张恒..最爱王霞了...”
过程没有拖泥带水，甚至有些随意。
随后，又是一人...
梁文斌红着眼，抬起头，强忍着没让自己看这一幕幕，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枪声，不自觉的失声痛哭起来。
他们，都是自己从滨市带来的兵。
说一句话，开一次枪，一枪便是一命，用自己的生命，换一颗子弹，用一颗一颗的子弹，换那心中所要守护之人的平安，博一丝胜利的希望。
欧阳白阳，你一定要赢。
“吼！”
利维坦被这一次次的攻击逐渐变得暴躁。
就如人被蚊子咬了一口一般，虽不痛不痒，但烦人，眼前的金色身影更是让利维坦抽不开手攻击别处。
欧阳白阳的攻击变得越来越弱...终究只是强行续了一丝力量，能与利维坦搏杀至现在已经算是个奇迹。
欧阳白阳的右手处隐约能看到森森白骨，控制不住的脱力颤抖。
“怎么办...”
欧阳白阳心中急切，周身的金光变得黯淡，要不了多久，便会失去战斗力。
早在下方对着利维坦开枪的时候，欧阳白阳便听见了，一开始还以为是钟唯醒过来了，用余光瞥去，他明白众人的心意。
只是，现在的自己...打不过利维坦，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来帮自己赢，可是，照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就算拼了命，也杀不死利维坦。
“我不想输！！”
欧阳白阳悲痛呐喊，他不想辜负别人的期盼，而且这一次，比起以往，要沉重太多太多。
最后一剑，欧阳白阳将周身所能调动的源尽数灌入长剑之中，狠狠的劈在了利维坦的额头之上。
铛！
长剑斩出，这一剑砍中了利维坦额头的伤口，一道数十米长的血痕出现。
但，利维坦依旧能战，祂的生命力太过顽强，而长剑因欧阳白阳的全力一击，终究还是不堪重负的从中间断裂成三段。
“吼！”
利维坦吃痛咆哮，翅膀挥舞，直直的拍向欧阳白阳。
这一击，打中了。
欧阳白阳已经调动不出源来闪躲攻击，眼睁睁看着这一击落在自己的身上，化作一道流光般，狠狠砸入海中，身上肋骨也在这一瞬间不知断了多少，气息萎靡。
“对不起，都怪我...”
被打飞的欧阳白阳虚弱自语，话语间充满了愧疚。
抱歉，辜负了你们用命换来的机会，若是我的力量能再强些...
沉入海中，欧阳白阳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恍惚间，双眼逐渐闭合的欧阳白阳闪过一道念头，强提精神。
“暗！你还在不在。”
欧阳白阳生命垂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出声呼唤。
欧阳白阳没忘记，是暗给了自己力量，若是他在的话，或许这就是唯一赢的希望。
只是，那时自己回答暗的问题，应该让他对自己很失望吧，从那之后，暗便一直没有出现过了。
“一直在。”
一道和自己一般不二的声音从欧阳白阳耳旁响起，声音淡漠清冷。
在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包裹欧阳白阳周身的海水瞬间被排开，隔绝出了一方空间。
“白，为什么这么狼狈。”
暗看着欧阳白阳淡淡开口，虽是询问，话语间却听不到丝毫情绪波动。
暗默默的看了一眼欧阳白阳身上的伤，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
右手轻轻抬起，只见一道金光不知从海底何处而起，以欧阳白阳的肉眼都无法察觉到这光是从何处而来。
虽然只见过两面，但欧阳白阳没来由的相信，暗不会害自己的。
金光直直的撞入欧阳白阳的身体，原本残破的身躯在这金光照耀下的一瞬间，肉眼可见的修复了起来。
短短不过片刻，欧阳白阳便感觉自己的状态回到了巅峰，甚至，比之以往更强了一点。
在欧阳白阳恢复的时间，暗也静静的抬头向上看去。
目光穿透深海的一瞬间，暗也看到了那天空中的身影，波澜不惊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祂也没死吗...”
暗喃喃开口，幽幽叹息一声。
“你认识上面这怪物？能帮我杀了他吗？”
恢复过来的欧阳白阳听到暗的话后，急忙开口询问。
“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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