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同志，就是他偷了咱们日新三十台风扇。”黄永涛指着陆国涛就说。
陆国涛一听，脸色顿时变了变，但到底是在官场打滚多年的人，他很快让自己镇定下来，眼神不屑地说：“没凭没证，别含血喷人，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有什么证据？”公安问。
“当然有，咱们知道赃物藏在哪里，就是劳烦你们跟咱们跑一趟。”沈阔走过来说。
“在哪里？”
“县城的礼贤街。”沈阔掷地有声地说。
陆国涛一听，瞬间绷不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知道，但一想到陆锦棠如今跟他们一伙，这事就变得非常有可能了。
公安一直留意着陆国涛脸上的神色，刚开始的确有些恐慌，可很快就跟没事的人一样，甚至还主动提出要求，“既然说赃物放在礼贤街，那咱就去看个究竟，好还我一个公道。”
“行，现在就走。”
由于从石林镇到县城路途遥远，而且涉及的人也多，所以公安安排了一辆公交车，把一行人都送过去。
趁着大伙不注意，周正贤偷偷走到陆国涛身边，小声质问道：“你干嘛让人过去礼贤街，不是自掘坟墓吗？”
“你放心，没事的。”陆国涛胸有成竹地说。
周正贤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他是叶惟勤的爹，他不能不听，只能也跟着上车。
另一边，陆锦棠也凑到沈阔身边，问：“他们干嘛那么镇定？难道是把赃物转移了？”
“应该不会。”就昨天那两个接头人敷衍的办事态度，沈阔敢肯定，他们不会发现里头房间的风扇不见了。就算发现了，大概率也不敢声张，毕竟怕被追责。他说：“反正先过去，到时候再见招拆招。”
一个小时之后，公交车到达县城。
公安一下车就问：“窝藏赃物的地方在哪里？”
陆锦棠自告奋勇地说：“我来带路。”
陆国涛虽然对这个把自己视为敌人的儿子不抱希望，但被他当面打脸，还是很生气，他瞪了陆锦棠一眼，“不孝子孙。”
“还不是你养的？”陆锦棠反击，把陆国涛气得直接说不出话。
绕绕弯弯了一会儿，他们终于在陆家老宅面前停下来。
陆锦棠对公安说：“同志，柏德来偷了咱们日新的电风扇就藏在里面。”
公安抬头看了看老房子的紧闭的大门，说：“把门打开。”
陆锦棠一听，就要去门槛那里拿钥匙，沈阔却在这时拉住了他，用眼神示意他别去拿，然后对公安说：“同志，这是陆国涛的祖宅，让他把门打开吧，免得要踹门。”
公安同志一听，立刻对陆国涛说：“你赶紧把门打开。”
“没问题。”陆国涛依照吩咐开锁。
等公安同志把大门推开，一眼就看到放在堂屋的电风扇。
公安同志连忙走进去一看，果然风扇上面都贴着“日新”字样的铁牌子。
“人赃并获，马上把他抓起来。”公安大喊，下一刻就要把陆国涛抓起来，谁知道他依旧不慌不忙地说：“同志，这风扇都是我买的，哪能说是我偷的呢？”
周正贤一听，总算知道陆国涛为什么这么镇定了，连忙走上前附和道：“没错，这些风扇都是咱让人买回来的。”
公安听完明显不信，“你们自己都是风扇厂？干嘛要花钱买对手的风扇？”
“同志，这你就不懂了。”周正贤已经懂得陆国涛的用意，主动解释道：“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日新的风扇销量好，是咱们柏德来的学习对象，所以特意买了一些风扇回来，打算拆开来，好好研究一番。”
“别编了。”陈虎嗤笑道：“你要研究，买一两台绝对够了，需要买几十台回来吗？”
公安非常认同陈虎这句话，可周正贤见招拆招的本事不是吹的，他说：“其实这里也有点咱的小心思，就是想着柏德来风扇准备上市了，想把日新的风扇收了，市面上没有日新的风扇，就没有人跟咱竞争了。”
虽然这招式很烂很卑鄙，可人家主动承认，他们也不能说人家什么，毕竟是人家花真金白银买回来的。
周正贤为了增加可信度，还说：“公安同志，咱也不让你为难，我已经让人去找看守这里的工人了，他那里有购买风扇的票据，到时候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陆锦棠几个看着公安要相信周正贤说的话，心里急得不行，直接拉着其中一个公安往里面的房间走。
“同志，外面的风扇是他们买的，但里面的这些是他们偷的。”陆锦棠指着房间里的风扇说。
公安点了点数，道：“你们昨天不是报案说丢了三十台吗？这里只有十台，剩下的二十台呢？”
陆锦棠当然不能告诉对公安说，那二十台已经被他们拉走了。眼看着形势对他们越来越不利，他却什么都使不上劲。
与此同时，昨天负责接头的两个人来了，立刻把一叠票据递给公安。
两个公安接过来看了一下，就说：“现在的证据不足以证明这里的风扇是日新丢失的那一批……”
“等等。”就在公安要宣布此事跟柏德来无关，沈阔突然走出来，说：“我可以证明这里的部分风扇是他们偷的。”
“怎么证明？用嘴巴证明吗？”周正贤已经飘起来了，“闹了半天，浪费人力物力，公安同志应该把你们抓回去蹲两天以儆效尤，不然以后谁都敢乱报案，派出所还能忙得过来吗？”
沈阔懒得跟他唇舌之争，随意抓起放在堂屋的一台风扇，然后翻过来，指着底部中间对公安同志说：“从咱们日新正规出货的风扇，底部都有一张‘产品合格’的标签纸，这是上货车前才贴的。要是没有这张纸，就说明这台风扇是通过非法途径离开工厂的。”
说着，他进去房间抓了两台风扇起来，翻过来递到公安面前，说：“这两台没有标签纸的，肯定是被偷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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